希子拖著我玩了命的往大門方向跑去,就這么十幾步的距離此時卻感覺無比的遙遠(yuǎn),此時只恨爹媽少給了兩條腿,能讓我再快那么2秒鐘逃出去。
“咣當(dāng)”一聲,就在我們還有2步,真的!就差那兩步就可以逃出這個宅子了!
可就在我們覺得馬上就看到希望的時候,眼前的大門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的關(guān)上。
希子拖著我跑上去瘋狂的拽著門把手,可任憑他腦袋上青筋暴起,大門愣是紋絲不動。
完了,完了,這下真玩完了!
眼下我已經(jīng)成了廢人一個,而身旁的希子,還不如我這個廢人,那此時的我倆對于身后那鬼大姐來說,簡直就是烤鴨配燒鵝。
我絕望的回過了頭,煙霧慢慢散去,我隱約看到了產(chǎn)女的身影,她一只手懷抱著鬼嬰,另一只手臂低垂,手掌握爪,產(chǎn)女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不知道是被我傷的,還是氣的。
煙霧又散了一些之后,我終于看清了她的臉,沒有瞳仁,頭發(fā)四散著,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飄動著,而她的表情卻不是之前邪笑的模樣,而是一種極度憤怒的樣子。
我又低頭看了一眼她懷中的鬼嬰,這才發(fā)現(xiàn),她懷里的鬼嬰好像被我剛才那一擊打掉了一只胳膊,此時它正一邊捂著胳膊一邊鬼叫著。
我腦子里回蕩起了一句話:產(chǎn)女會殺死傷害她孩子的人,而且如果懷中的嬰兒不是善鬼,那這個產(chǎn)女更會如同一臺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至死方休。當(dāng)然,這里指的是直到我死為止。
看來,只能到這了嗎?雖然我不情愿,不甘心,但我深知,我把她的孩子打成那樣,她一定會活剮了我的。
奇怪的是,此時的我竟然沒有害怕,可能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所以心里竟然有了一絲從容。
于是我向前一步擋在了希子身前,背對著對希子說:“對不住了,一會如果你要是能跑,就趕緊跑,別回頭。”嘴上這么說,其實我心里知道,我可能給希子也爭取不到多少時間。
此時我只希望我倆能逃走一個吧,起碼他還能幫我照顧我的家人,如果,如果他能跑的掉的話。
希子雖然看不到那個產(chǎn)女,但聽我這么說,知道事情不對,剛想說些什么,可是產(chǎn)女并沒有給他機會。
又是一聲凄厲的鬼叫,產(chǎn)女飛速的向我撲來,這下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鐘施郎讓我別輕舉妄動了,因為產(chǎn)女的速度簡直就跟瞬間移動一般,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面前。
我眼看著她的爪子自上而下朝著我揮來,而她懷里的鬼嬰現(xiàn)在跟我近在咫尺,此時的鬼嬰哪還是那副痛苦的樣子,看它的表情,分明是在笑,仿佛在笑我這短暫又悲慘的人生。
我下意識的把希子向后方用力一推,然后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是我所等待的事情卻并沒有發(fā)生,就在她的利爪馬上就要打在我的頭頂?shù)臅r候,異變陡生。
我本以為迎接我的一定是一陣史無前例的劇痛,大概等了有那么幾秒,卻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感覺,于是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那個產(chǎn)女還是保持著手掌握爪往下劈的動作,可她的爪子卻在離我的臉大概也就十幾厘米的位置停住了,準(zhǔn)確的說,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四下望了望,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身體竟然被一個類似大編鐘一樣的半透明的罩子罩在了里面,而希子因為離我特別近,也被罩在了其中。
這編鐘的外形讓我越看越覺得眼熟,再一番搜索記憶之后,一個詞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讓我忍不住脫口而出:擋珠!
對??!這小東西從小就戴在我脖子上,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一般,一時間我竟然忘了我還有這么一個寶貝。
胡長清說過,擋珠的作用是可以為我擋一次劫難。
原來,就在產(chǎn)女的致命一擊劈下的時候,擋珠卻仿佛有靈性一般感受到了極度的危險,于是自行發(fā)揮了效用。
我把手伸進(jìn)了脖領(lǐng)摸索了幾下,果然,雖然那根繩子和掛在繩子上的那枚白金戒指還在,可戒指中間的那枚黑色的珠子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就像姥姥給我算的卦象中所說,我25歲之前就會有死劫,不出意外的話,擋珠效用便會提前使用,看來,這次便是卦象里指的那次死劫。
產(chǎn)女一擊未中之后,好像愣住了,不光是她,她懷里的那個鬼嬰也愣住了,他用僅存的一只手觸摸著擋在我們中間的罩子。
摸了一會之后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了,只見他一通鬼叫之后,抱著它的產(chǎn)女仿佛受到了指示一般開始發(fā)狂,一下一下不停的攻擊著眼前的罩子。
前面幾下攻擊對于擋珠化成的罩子來說確實沒什么作用,可隨著產(chǎn)女不知疲倦的攻擊,局勢仿佛再次出現(xiàn)了變化。
因為我隱約的看到,這個罩子正在緩緩變的更加透明,甚至發(fā)出了輕微的顫抖。
看來哪怕是擋珠,也撐不過如此密集且強力的攻擊,可是現(xiàn)在又該怎么辦?
我們在罩子里面起碼是安全的,要是冒險沖出去的話,會不會更應(yīng)了產(chǎn)女的心思呢?
畢竟領(lǐng)教了她的能耐之后,我對自己的速度實在是不抱有任何信心。
眼看著擋珠馬上就要撐不住了,我終于發(fā)了狠心。
想來我還有最后一幅底牌,那便是請仙上身。
只是我此時體內(nèi)的氣早已經(jīng)用完了,如果這時候再請胡長清上身的話,可能真的就需要以燃燒陽壽作為代價了。
到這里可能大家會有疑問,為什么我一開始見到產(chǎn)女的時候不直接請仙上身呢?
說實話,我不是沒想過,只是我那會藏身在柱子后面,還沒被發(fā)現(xiàn),貿(mào)然的發(fā)出聲響一定會驚動產(chǎn)女。
而且請仙上身需要一個很長的流程,一套下來最起碼也得一分鐘吧,以產(chǎn)女的速度,一分鐘夠殺我八回了。
而此時的情況卻正適合請仙上身,畢竟擋珠可以為我爭取少量的時間,這樣應(yīng)該夠了。
于是我也不再耽擱,用盡最后的力氣,彎下了腰,雙手開始有節(jié)奏的拍打大腿,一串熟悉的請仙詞就要順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