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這么簡單?
我都看傻了,雖然我知道鐘施郎這一擊肯定沒我看到的那么輕松,因為這一招用完之后他仿佛脫力了一般朝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可就一擊,就把對面這個叫做煞的怪物打敗了,這也太強了點!
我連忙快速跑到了鐘施郎的身邊把他扶起問他:“沒事吧鐘哥!”
他此時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微微的點頭表示自己沒事,然后吃力的把鎮(zhèn)魂釘遞給我,又朝那個怪物努了努嘴。
我知道他的意思,應該是想讓我去查看一下情況。
于是我接過鎮(zhèn)魂釘,雙手舉在胸前朝配電箱走去。
奇怪的是,那個怪物倒地的地方此時卻不見怪物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體發(fā)著微弱白光的女子鬼魂。
她看上去奄奄一息,仿佛離著魂飛魄散也不遠了。
我料想這應該是被鐘施郎破了鬼門之后打回了原形了。
那估計確實也沒啥殺傷力了,于是小心的問道:“你恢復意識沒!”
溝通,很早之前胡長清告訴我,溝通是解決神鬼之事的最好的辦法。
鬼魂留在陽間無非就是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幫他們解決之后再送他們上路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幸好,這個女鬼好像確實恢復意識了,只是鬼門被破,魂飛魄散已經是早晚的事了。
我想著既然這已經是定數了,與其說現(xiàn)在上去一釘子扎散她,不如聽一下她會不會還有什么心愿沒。
能幫幫她就幫幫她吧,畢竟她也夠可憐的,被歹徒奸殺,毀尸滅跡,還被高壓電把鬼魂都激發(fā)成了煞。
那個女鬼說話的聲音很小,我聽不太清,但看她嘴在一張一合的肯定是在交代什么東西,于是我就想湊近了聽。
鐘施郎好像很擔心我,只聽他在后面虛弱的喊著:“小心??!”
我沒有理會,可能是心中善念的緣故,此時我只想為眼前這個可憐的女鬼再做點什么。
等我走到女鬼面前,見她并沒有攻擊我的意思,才緩緩的蹲下身子把耳朵湊近。
女鬼虛弱的聲音讓我聽得一陣心疼,她先是跟我說了一串電話號碼。
我知道可能她是讓我打這個電話,于是掏出手機記了下來,然后只聽她又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錢...給弟弟...對不起...別告訴他們...”
我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她這幾句話聯(lián)系起來是什么意思。
可就當我要發(fā)問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她的身子已經開始霧化了。
從腳往上,一點一點的消散,直至變成虛無。
看著女鬼的身子徹底消失之后,我心里只覺得一酸,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真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啊,別人死后至少還可以投胎,而她卻落得了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此時鐘施郎好像恢復了一些,他咬著牙坐起身問我:“咋了,她跟你說啥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聽明白,但是她給我留了個電話號碼,估計是想讓我打過去?!?p> 我走到了鐘施郎的身邊也坐在了地上,從鐘施郎口袋里面抽出煙來點上了2根。
隨手遞給他一根,一邊抽著一邊按下了電話的撥號鍵。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聽聲音年紀也不大。
因為對她來說我這是一個陌生號碼,所以我也不多說廢話,那邊剛接起來我便說:“上個月死在XX小區(qū)配電箱邊上的那個女孩,你認識嗎?”
電話那頭好像聽完我的話愣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后回答道:“我是她的室友,你們是?”
我想了想之后說:“我們是警察,想再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沒辦法啊,我總不能跟她說我剛跟這姐們的鬼魂聊完,她把你電話給我的吧。
想來想去,那也只能這么撒一個謊了。
好在電話那頭也沒起什么疑心,聽了我的身份之后也就都對我知無不答。
聽完了這個死去的女孩的故事之后,我的心情也跟著無比的低落。
原來這個女孩老家是在離這里幾千公里外的一個大山里,家境可以用十分的貧寒來形容了。
女孩很勤勞也很孝順,女孩本來是想考大學的,可怎奈她還有個弟弟。
山里人思想還是比較落后的,因為家里實在沒錢供2個大學生。
于是善良的女孩便決定不上學了,早早地參加工作掙錢補貼家用。
她的弟弟學習也是很努力,幾年后如愿考入了一所大學,可面對高額的學費她們的父母卻犯了愁。
而這時,女孩又站出來說自己愿意去大城市打工掙錢供弟弟,于是也沒管父母同不同意便跟著山里幾個朋友來到了這邊打工。
因為沒啥知識和學歷,她只能干一些服務員之類的活,但好在飯店也管吃管住,她平時也不舍得花錢,掙得錢全都給了弟弟。
弟弟知道姐姐掙錢不容易,學習更加的刻苦,可就在弟弟學業(yè)馬上就要有所成的時候,卻被醫(yī)院診斷出了白血病!
這真仿佛是晴天霹靂一般,本來供一個大學生就已經很辛苦了,面對高額的治療費用,女孩的父母幾近崩潰。
而這時女孩又站了出來,說錢她來想辦法,正好這幾天有個朋友要跟她合伙做一些小生意,能多賺不少錢。
可說的輕巧,錢哪有那么好賺啊。
善良的女孩為了給弟弟掙到治病的錢,瞞著父母去了一家KTV,當了一名陪酒陪唱的點歌公主。
她不敢告訴父母,只是有一次跟室友哭訴的時候無意間透漏了出來。
雖然她只陪唱陪酒,不賣身,但是因為長得漂亮,又不像其他姑娘那樣帶著一股子世俗氣,所以很多大老板來也都點她。
這樣短時間內,確實讓她賺到了給弟弟治病的錢??墒沁@個病的花銷就仿佛是個無底洞。
女孩實在是太拼了,為了籌錢,她白天去當服務員,晚上下班去兼職,幾乎每天都忙到后半夜。
就這樣堅持了半年,有天晚上遇到個難纏的客人,灌她喝了好多酒。
她醉的迷迷糊糊的下班之后,就在快要到小區(qū)的時候,碰上了那個喪心病狂的歹徒。
“草他媽的!也就是那個歹徒已經死了,他要是現(xiàn)在還活著,我非親自去把他的魂拘來讓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死都死不安生!”
鐘施郎聽完我的講述之后,氣的把煙頭扔的老遠,惡狠狠的說。
我則嘆了一口氣,這下我就知道女孩最后遺言的意思了。
她要說的應該是把錢留給弟弟,她的事情不要跟她父母講。
至于那句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說給我的,還是說給她的家人的。
她的錢在哪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著這些事警察肯定會操作的,應該不用我插手。
而她的事,我不認識她的父母,更沒機會跟他們講,這么想來,好像這件事便再與我倆無關了。
于是我問鐘施郎:“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鐘施郎想了一會說:“咱們去見見她的弟弟吧?”
雖然我不不知道他去見她弟弟是要干嘛,不過畢竟他是老板,我還是按他說的又撥通了那個號碼,問出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