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子軀干潔白光亮,有簡單的紋飾,那尖端卻如一點(diǎn)星光,寒氣迫人??!
它實(shí)在太小了些!
“這是鍛造奪魂劍時,多出來的一塊神鐵煉制的,叫做寒月刺。我可以忍痛割愛,把它賣給你?!?p> 簫翎子說著,眸子更亮,那種亮光,是對金錢的貪婪。
陸漸當(dāng)然看了出來,干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寒月刺,多少錢?”
“整個陸家的財產(chǎn)!”
簫翎子伸出了一根手指來。
這一根手指,比蔥更直更白,瞧在陸漸眼中,卻是那樣的丑陋。
“把我當(dāng)冤大頭了?陸家的財產(chǎn),那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便是財神來了,怕一時半刻也拿不出來?!?p> 陸漸一驚,凝眉一揚(yáng),緩緩搖頭說道:“你是否太貪心了,這東西是否又值這個價錢?”
“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你竟然不要,實(shí)在沒有眼光?!?p> 蕭翎子搖頭,露出可惜之色。
“誰說我不要,買了!”陸漸忽然道。
天外神兵,事實(shí)對他有大用。
天地有魔氣,魔物身上的魔氣無疑更濃郁,但唯有‘九天神氣’才能震出魔氣,被武學(xué)書吸收,化為源力。
【寒月刺】中,蘊(yùn)藏九天神氣!
“好!痛快!”簫翎子說道。
“不過……!”陸漸忽然截口。
“你說,不過什么。”簫翎子緊接道。
“當(dāng)初你帶我回家的三分之一財產(chǎn),全部包含在里面!”
陸漸說話快速而有力。
“嗯?”
簫翎子眉頭已蹙起,想了想終于答應(yīng):“好,不過,我要你盡快把錢交給我。最遲不能超過半月!”
“可以!”陸漸苦笑一聲。
“寒月刺先給你了!”
簫翎子卻得意的笑了起來,把寒月刺給了陸漸。
良久,她又好奇問道:“你這樣做,是否太敗家了些?”
“身外之物罷了,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陸漸心頭更苦。
這種話,也只能自我安慰一下。
“我看,你還是將你家的那些酒樓都經(jīng)營好,或許過個十年,你就有錢買了!”
簫翎子好心的給陸漸提了一個建議。
“十年太長了啊?!?p> 陸漸搖頭輕嘆。
轉(zhuǎn)頭,他望向了潘安,那把他妻子迷倒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慘死。
“你是否該去看一下你的妻子?”
簫翎子忽然說道。
“我當(dāng)然要去看看她。”
陸漸眉頭一皺,已望向了那個女人,眼睛不由多了一份沉重。
李月令已被凍醒,臉上如喪考妣,眼神暗淡無神,正癱坐在地上,瞧著那慘烈的尸體。
陸漸眼睛終于瞇起,撿起了地上那把劍,潘安的佩劍。
這柄劍,十分華麗,卻已經(jīng)冰冷。
陸漸握劍,走了上去。
“你來啦!”
李月令抬起了頭,忍不住渾身顫抖,強(qiáng)笑道。
哧啦!
劍飛出,血光映劍光,迸射出美麗的顏色!
迅速!準(zhǔn)確!
更意外?。?p> 她的確意外極了!
但一切已無法挽回。
劍斬在李月令的頸上,斬下了她的頭顱。
無情劍,有情人。
“你殺了她!”
“我殺了她!”
“她畢竟是你的妻子!”
“她畢竟只是從前我的妻子,這已是最好的結(jié)局?!?p> 簫翎子聽著這話,已呆住了,無法可想。
這時候,外面呼喝聲傳來,一群人舉起火把,紛至沓來。
簫翎子瞧見了,身形射出,黑色大氅獵獵飛揚(yáng),掠出了小院子,消失在了原地。
“前身老弟,這對奸夫淫婦已死,你是否滿意了……?”
陸漸望著場中,喃喃自語。
忽然,他感受到那股前身的情緒消失了大半。
“你的父母之仇,也快了!”
轉(zhuǎn)頭,陸漸看向了外面趕來的家仆、下人、護(hù)院。
“少爺,你沒事吧!”
福伯率先趕來,對陸漸行了一禮,急忙問道。
他的目光又望向了那死去的人,目光一一掃過,最后看著潘安和李月令的頭顱,眼神陡然大變。
“這,這……”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派幾個人,清理一下吧!還有,把潘安的頭給我縫上,還有李月令的,裝在一起!給我送去潘府!”
“少爺,這,這……”
福伯臉色頓時大變。
“按我說的去辦!”
陸漸臉色不變,身形掠出,淡淡的話語,卻回蕩在原地。
雪花飛揚(yáng),天地卻愈發(fā)混沌,冰冷蕭殺!
三天后!
正午,小雪紛飛。
兩株百年槐樹聳立在天地,高大巍峨,宛如兩個巨人,伸出的四大枝干,直如四雙巨手,拖起手中那座莊嚴(yán)的屋子。
屋內(nèi),最上方,是一排排靈位,細(xì)瞧去,大約有五十多塊。
靈位下,是長桌,桌上一個黑色匣子,三臺香爐。
爐中,三支高香靜靜燃燒,煙熏霧繞。
堂中一群人,迷離在這股煙氣之中。
不難看出,這是一間祠堂。
潘家家主潘宇風(fēng)悍立在堂前,雙拳緊握,鬢發(fā)因?yàn)閼嵟蛔≡陬澏丁?p> 堂前人雖多,卻無一人敢于出聲。
誰都看得出,也知道,潘宇飛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惡劣。
這時候開口,萬一有什么差池,無疑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那一個匣子中,當(dāng)然就是兩顆人頭,一顆自然是潘安。
潘宇飛已從手下那里,得知了自己這個孩子死亡的事實(shí)。
只是,潘安怎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潘宇飛實(shí)在懷疑。
本來,在他面前,潘安是最孝順的一個,最聽話的好孩子。
但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卻發(fā)現(xiàn)調(diào)查出的情況與自己認(rèn)識的兒子簡直就是兩個人!
李月令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非第二個女人,倒底是第幾個,怕只有潘安自己知道!
“小畜牲恁地風(fēng)流!”
潘宇飛厲喝一聲,那筆直的身子逐漸佝僂了起來,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他瞞著我干出這種事情無疑該死,但要?dú)?,怎也輪不到陸漸動手?!?p> “不錯,陸漸要?dú)?,也只能殺李月令一個人!”
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這團(tuán)聲音,如同沖天的火焰,爆發(fā)的火山,十分的剛烈、兇狠!
這是個年輕男人。
他體格魁梧,肌肉鼓脹如龍,僅穿一件單衣,與周圍之人的穿著,顯得格格不入。
他叫做潘兵,是潘宇飛的三兒子,喜練武功。
只是,性格卻又喜新厭舊,三天練劍,三天練刀,三天練輕功,三天練硬氣功,三天練暗器……
縱然有極好的名師指點(diǎn),極好的靈藥輔助,又苦練了七年,潘兵仍然武功平平,才后天二重。
“而且,真相是否如傳言那般,仍然是一個問題。或許,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一個預(yù)謀已久的計劃!為的,就是報復(fù)?。?!”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是潘宇飛身后的一個女孩子在說話。
這個女孩子叫做潘琪,是潘宇飛的二女兒,容貌清純可愛,身材玲瓏有致。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沒人不喜歡。
她亦深得潘宇飛的寵愛。
但是,潘家的家主位子,卻很難由一個女人去繼承。
“有理由相信,那一伙強(qiáng)盜,或許暴露了什么,被他知道了!那么,這是他預(yù)先安排的一個毒招,安排兩人通奸,他殺潘安,豈不理直氣壯?更甚至,他拿頭顱來示威,是否代表他心無敬畏,不怕咋們?”
潘琪繼續(xù)說道,她顯得很有自信,簡直像個驕傲的孔雀。
“好一個陸漸!”
潘宇飛不由怒形于色:“斬草不除根!”
他松開的雙拳立即又握緊,恨聲道:“不殺此人又如何消我心頭之恨!”
“父親,這件事,一切包在我身上!”
潘兵聲音很大,更有堅定的決心,強(qiáng)大的自信力。
潘安一死,他便是家主的有力繼承者,比潘琪更加有利。
他一定要抓住這次的好機(jī)會,建立功業(yè),在族中樹立威信,為日后的選拔做好準(zhǔn)備。
“好!家中的護(hù)院,給你調(diào)度!我只要一個結(jié)果,在消息沒有徹底傳開之前,把陸家,徹底鏟平!”
潘宇飛聲音更寒一分。
“放心!”
潘兵信誓旦旦,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間。
“潘安成魔了,都還能一劍敲破了頭,陸家,說不定有什么厲害人物!”
潘琪望了眼潘兵的背影,轉(zhuǎn)頭,又瞧著那一顆被縫起來的頭,念頭急轉(zhuǎn),嘴角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