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兩個人的較量
此人知道她一直盯著自己,于是開口道。
“少夫人,有什么話都可以問?!?p> 白宴沒有賣關(guān)子,他知道顏落錦是來做什么的,他又接著道,“不過說不說是我的選擇。”
“沒關(guān)系,你不回答也無所謂。”顏落錦早就猜到會有這種情況,她站在原地,不輕易靠近,帶著防備,“不是季明琛主動找上的你,是你主動找的季明琛對嗎?”
白宴神色如常,他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停滯,轉(zhuǎn)身抓藥,再轉(zhuǎn)身回來秤藥,來來往往,反反復(fù)復(fù)。
“丞相夫人的安神香是你的杰作吧?”顏落錦又問道。
白宴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滯,但是很快消失不見,嘴角的笑容卻深刻了幾分。
“這你都能猜到?”
顏落錦知道他開口就是承認了一切,她問道,“猜到這些并不難。
”她看著白宴,白宴也看著她,覺得很有意思,“你繼續(xù)?!?p> “想聽我分析,那么就請白宴大夫,替我做些事如何?”
“你想讓我替你做事?”白宴挑起濃黑的劍眉,饒有興趣的望著顏落錦,淡然道:“你可知我除了聽命于他,別人我是不會理會的?!?p> “我和他有什么區(qū)別?”顏落錦明亮的眸子神采奕奕,“他跟讓你替我辦事,不就讓你做我的人嗎?”
“你的人?”白宴表情一滯,旋即有一抹羞澀一閃而逝,“少夫人說這話,可否考慮過少爺?shù)母惺??!?p> 顏落錦心中微微發(fā)窘,傾城的容貌漸漸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白宴大夫,我想你是誤會了,莫非你是對我存了非分之想?”
“胡說!”白宴面露尷尬,他惱羞成怒,“你是少爺?shù)呐?,更何況連少爺都看不上你,我又怎么會對你存非分之想!”
“這么說,如果季明琛看上了我,你就對我存了非分之想嗎?”顏落錦咬文嚼字的問道。
“你這女人臉皮太厚!”白宴發(fā)現(xiàn)他竟然說不過一個小小的少夫人。
“你說我把這話說給季明琛聽,他會怎么做?”顏落錦促狹的笑著,“身邊好友對自己的妻子存了非分之想,這罪名太大了?!?p> “你!”白宴被氣得胃疼。
這女人真是胡攪蠻纏,狡猾如狐貍。
難怪季明琛會突然對她改觀,還屢屢試探,看來他們才是同類。
“季明琛,躲在里面聽得不累嗎,不如出來光明正大的聽?!鳖伮溴\倏然回首對著身后緊閉的房門喊道。
白宴咋舌,她是如何發(fā)現(xiàn)季明琛也在的?
進門的房門吱的一聲從里面推開,季明琛悠悠然的走了出來,漆黑如墨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明亮,倒映著顏落錦明麗妍妍的面容,將她眼底的戲謔之意,盡收眼底。
“不蠢?!奔久麒∠ё秩缃鸬目滟澋?。
“你對我多次試探,莫非就是為了了解我究竟什么心思嗎?”顏落錦眸光瀲滟,帶著幾分的不懷好意。
季明琛瞥了她一眼,“自作多情。”
“季明琛,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你既然娶了我,又為什么對我多方懷疑?!?p> 顏落錦向來是有話直說,“你試探我,對我不信任,我又怎么會信任你?”
他一直派人暗中相助,顏落錦不再是從前的傻子,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你嫌棄我?”季明琛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駭人的涼意
“是已經(jīng)不喜歡了,又何來嫌棄?”顏落錦對待感情向來寡淡,不是他能給她榮華富貴,她就會喜歡。
而且這個婚姻她可是要付出生死代價的。
季明琛喉嚨發(fā)緊,二十年來的云淡風(fēng)輕,冰冷沉默,瞬間在顏落錦的面前崩塌。
他雖然一直生活在邊關(guān),也是近幾年才回來,可是自己一直都是京城個個女子向往的對象。
偏偏這個顏落錦,居然瞧不上他,她也太自大了。
“都已經(jīng)成親了,怎么你想和沈煥景私奔?”季明琛的聲音平靜無波,帶著一絲嘲弄,“他現(xiàn)在可是在大牢里,出不來與你私奔天涯的?!?p> 顏落錦卻媚媚一笑,眼神輕蔑,“他?我瞧不上的,天下男子眾多,我可不是非你和他不可。”
“你是我的的女人!”季明琛的聲音重了幾分。
“那又如何?”顏落錦挑戰(zhàn)著季明琛的底線。
“不知羞恥!”季明琛喉結(jié)滾動,有些慍怒,他的冷靜在顏落錦的厚臉皮前,根本無法自持。
顏落錦笑容更加明媚,“所以季少爺還是休了我吧?!?p> 她知道只有季明琛主動提出和離才行,她若是提出,說不定會被定個什么罪名的。
“那就要讓你失望了,我是不會那么做的?!奔久麒≡俅卫潇o下來,他也不再和顏落錦糾纏,邁步走出了藥爐,順便還丟下一句話,“白宴,不許幫她?!?p> “是?!卑籽绱蛄恐?,看著他們你來我往非常有意思。
而且他發(fā)現(xiàn)談話中顏落錦占主導(dǎo),若不是季明琛不再理會,怕是季明琛真的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最最重要的是,顏落錦居然讓一向冷酷無情,高傲自大的季明琛有了變化。
這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顏落錦無奈的看著走出去的季明琛,聳聳肩,沒意思。
“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他也在的?”白宴迫切的想知道,“你告訴我,我就替你辦一件事?!?p> “不用了。”她原本是想讓白宴給自己做一種可以假死的藥,現(xiàn)在看來季明琛心意已決,就算她死了估計也會把自己安在季家的墳地里。
白宴有些失望,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顏落錦匆匆告辭,她乘坐馬車離開這里,沿著湖邊回城。
馬車行駛的不快,正好顏落錦也可以欣賞一下外面的風(fēng)景。
“喲,這不是少夫人的馬車嗎?”馬車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言語帶著一抹很是熟稔的感覺。
坐在馬車里的顏落錦卻蹙眉,會是誰?
馬車緩緩?fù)O?,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少夫人,在下是謝銘遠,您不記得了?”
顏落錦望向同坐在馬車里的千芷,低聲問道,“何人?”
千芷已經(jīng)習(xí)慣顏落錦偶爾的糊涂,她附在顏落錦的耳邊,低聲道,“是,是一個愛慕少夫人的男人?!?p> 顏落錦皺眉,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坊間的傳聞是多不堪,居然還有人愛慕她?
這愛慕是真心還是因為她的身份?
“少夫人?”外面又喊了一聲。
顏落錦倒是想見見這個男人,她一只如玉的手挑開車簾,探出腦袋,細細打量著站在馬車外的白衣書生。
此人的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說是纖細,而且身上的儒袍,對于他來說似乎還有些寬大。他眉清目秀,真是好一位偏偏公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