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目光陡然變冷,略微思付片刻。把照片上所有文字摘抄下來,寫了半頁的紙遞到項楚面前:“這些對三爺而言不是什么難事?!?p> 項楚輕笑著把紙折好,扔到床頭的桌子上,掀開身側(cè)的被子,仰頭掛著一抹痞笑:“上床,睡覺,什么事明天再說?!?p> 小姑娘眼睛下方一圈淡淡的青灰色,透出睡眠不足的疲憊。
“三爺,我在跟你說正事?!?p> 安寧都要氣笑了,她跟他說正事,這男人卻想著睡覺。睡什么睡啊,昨天晚上他走了,她半夜身邊沒有熟悉的呼吸聲,又陷入了夢魘之中,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衣服都沓透了。
結(jié)果第二天一早還發(fā)現(xiàn)丟了巨額支票,心情老大不爽。
項楚頗為不要臉地笑道:“我現(xiàn)在困了,睡覺對我而言就是正事,給夫人講故事,哄夫人睡覺也是現(xiàn)在的第一要事,休息好了,效率才高?!?p> 安寧:“…………”
“今天我聽到了一個新的故事,蠻新奇的,想讓你聽聽?!表棾鹨粭l腿,撐著胳膊看著身下被子蒙過頭頂?shù)呐ⅲ⒌囊豢|黑發(fā)調(diào)皮的散在潔白的床單上,項楚勾起那縷黑發(fā)在指尖細細摩挲,輕柔落下一吻。
“什么故事?”被子里傳出悶悶的聲音。
項楚調(diào)節(jié)了屋里光線的亮度,一時間光線又暗了兩度。
“是R國流傳的一個傳說。”項楚的聲音低沉悅耳,緩緩低語,似是大提琴般渾厚豐滿?!跋鄠鳈鸦ㄒ郧爸挥邪咨?,直到有一天一位勇士認為自己達到了人生的輝煌頂點,他選擇在心愛的花樹下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鮮血把花瓣染成了紅色?!?p> “假的?!卑矊幭崎_被子,如墨的黑發(fā)散落在潔白的床單上,白皙的臉頰上透著一層粉櫻花般的薄紅,“櫻花是從Z國傳到R國的,那些所謂的傳說都是假的。”
看著身側(cè)的女孩,項楚喉結(jié)微動,痞氣的笑笑,“真假都好,都是傳說,給你講故事,睡吧。”
安寧沒吭聲,過了一會兒,忽然問:“三爺。”
“商量個事,換個稱呼行不。”
“故事可以當真嗎?”
項楚挑眉。
安寧又不說話了。
偌大的套房里只有空調(diào)運作時微小的聲響,偶爾還有安寧手機傳來的“叮咚”響聲。
“三爺?!?p> “不許叫三爺了,否則我就叫你寧寧,哦不,是寧小乖乖,我用最肉麻的話叫你,以此警告?!表棾焓帜罅四笏谋亲?。
安寧似是被惡心到了,撇撇嘴,不理他繼續(xù)問:“如果故事可以當真,櫻花樹下會不會真的埋著尸體?!?p> “別想那么多?!表棾嗔巳喟矊幍哪X袋,倏地笑了,沒有帶痞氣,嘴角旋出兩個深深的梨渦,煞是好看,他替安寧蓋好被子,“睡吧,什么事明天再說,記得明天給我換個稱呼?!?p> 項楚拿過一邊的故事書,照舊給安寧讀故事,哄她睡覺。
不知為何,他一點也不希望從這個小朋友嘴里聽她叫三爺,總感覺和旁人沒什么分別,很是疏離。
很快安寧睡著了,依舊是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里。
項楚合上書放到一邊,微微蹙眉,拿過剛剛丟在一邊的那張紙。
上面的字符的確復雜,但不得不說安寧的發(fā)現(xiàn)很稀奇,這里的每句話都雜糅了各國文字,他可以看到字符,但每個字符的猜測卻更加繁瑣,若是想弄明白這上面的含義,他至少知道對方是哪國人,才能對每句話進行估意。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僅僅是英文就有26個字母,每個字母可以組成的單詞就數(shù)不勝數(shù),更何況這上面有英,日,法,韓,德五種主體文字,還摻雜著梵語和希臘語。
里面沒有一個完整的單詞,只是拆開的字母,項楚揉捏額頭。
不得不說他這次的對手不簡單。
而這串幾乎不可能破譯的文字,就是最直接的突破口。
即使想到是各國語言的雜糅,文字的判別也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但殺人案還在繼續(xù)。
兇手留下的線索真假半摻,揣摩所有人的心思,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昏暗的燈光下,項楚握著筆輕輕在紙上勾勒,安寧在他的身邊蜷縮熟睡。
※※※
翌日。
安寧醒來時,項楚已經(jīng)不再房間了。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去敲隔壁的門。
“早?!?p> 早起的秦夕神色倦怠,無精打采的樣子像是霜打的茄子,腳上穿著一雙木質(zhì)拖鞋,踩在木格地上,“噠噠噠”的聲音,吵醒了里面的杰克。
杰克睡眼蓬松的坐起來,肉嘟嘟的小時候揉了揉眼睛,聲音軟糯的,“親愛的安寧,親愛的秦夕,早安。”
走到沙發(fā)旁,安寧把紙推到抱膝坐著,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秦夕面前,“看來我們猜的不錯,那個木盒上畫的就是日文和韓文的雜糅。”
秦夕無精打采的點點頭,反倒是杰克很快的打理好自己的形象,又是一副小紳士的模樣站在兩人面前,紳士的行了一個王子禮,“親愛的安寧,你是懷疑照片上的文字也是雜糅文字嗎?”
“不是懷疑,是確定,而且更加復雜?!卑矊幚涞溃骸澳銈兛凑掌吓⒌闹w部分有沒有什么異常?!?p> 秦夕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掃了一眼被害人照片,“平躺,姿勢大致相同,臉上帶著笑容,面色紅潤,不想死人倒像是睡著了。就算死了,大致也沒受到多大的痛苦?!?p> “她們的衣服很整潔,沒有一點臟亂,每個人都帶著白色的手套,兇手應該是極其注重紳士理解的人。至少她們是體面的,還給她們帶上了手套?!苯芸搜a充。
安寧搖搖頭,“如果白色手套下面不是手呢?”
“怎么可能?”杰克不可置信。
秦夕陡然清醒,總算是徹底醒過來了,她盯著照片看了片刻,“不對勁,這個手套關(guān)節(jié)處鼓囊囊的,照理說這些女孩子都是身材偏瘦弱的女孩,這種手套帶在手上至少應該留有一定縫隙的,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秦夕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到一邊的毛絨玩偶上,安寧把它取過來,捏住她手上軟綿綿的觸覺,似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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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依嵐
《稱呼》 三爺:人人都叫我三爺,商量一下,給我換個稱呼。 安寧:三爺,別鬧。 三爺:我不管,以后你再叫我是三爺,我就管你叫寧小乖乖,寧寧寶貝,心肝兒,什么肉麻我叫啥,以此警告。 安寧(無奈臉):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認了,老公,來香一個。 三爺會的語種還有一個西班牙語。 寧姐很厲害,但是寧姐只會漢語和英語,日語韓語只會基本溝通口語,這一點她的確需要向三爺學習。 明日預告:去年我在櫻花樹下埋了個人,今年櫻花開的異常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