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玩家什么的也太可愛了,什么人才都能遇得到。
游戲開服至今,玩家們都處在一個摸索階段,再加上各種不確定因素,故而還沒有誰能整理出一份行之有效的攻略。
余幼卿一圈瀏覽下來,非但沒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法子,反而因為沉迷沙雕網(wǎng)游的二三事浪費了大部分時間。
等他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中午,因為巴氏的族人過來喚他進食。
直到這時,余幼卿才知道,早上用竹筒捕魚的法子收獲頗豐,可惜的是,他并沒有看到原始人看到一個個大坑中居然憑空多了那么多魚時候的震驚。
整個洞穴沉浸在一片豐收的歡騰之中,蹲坐在一旁抱著沒什么味道烤魚猛嚼的余幼卿,因為沉浸在思考之中,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簡單的進食之后,余幼卿告別眾人,獨自一人來到湖邊,開始研究起來。
他嘗試過幾種法子,將周邊的沙石、泥土按照不同比例進行配置,雖說能夠勉強捏出形狀,但毫無例外的都沉入水底,爾后化成湖底泥沙的一部分。
“別人開局在有熊部落為所欲為,我反倒在這荒山野嶺里玩泥巴,不得不說這群狗東西運氣簡直太好了?!?p> 看著壓根沒什么用的稀泥,余幼卿不得不承認這次是真的酸了,可是現(xiàn)在除了酸又有什么用呢?
有有熊氏作為黃帝的部落,其開局根本沒得比,他們這些隨機到到落后氏族的玩家,可謂是地獄難度開局。
眼看時日將近,還沒能解決泥土浮在水面上的問題,余幼卿不由感嘆務相不愧于是伏羲庇佑的男人
早上醒來,余幼卿將今日份的工作做以安排,爾后來到湖邊開始刷牙,將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枝撥開,這才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臉。
就是這個無意間的動作,讓余幼卿眼神一亮,既然樹枝可以浮在水面,那么自己為什么不用木頭代替?
不管怎么說,給木頭外面裹上一層泥巴,但是從外表上來看,不也是泥土嘛?
想到這里,余幼卿越發(fā)覺得主意可行,于是他喚來幾個族人,當下砍倒一些木樁,然后花了兩日功夫用藤蔓將其捆扎在一起,待木筏成型,繼而將其推入水中。
天見猶戀,雖說木筏看著寒酸,且吃水極深,但好在沒有沉下去,看到這一幕,余幼卿感動差點哭出了聲。
“靠譜!”
余幼卿登時來了動力,繼而開始嘗試起來,多次嘗試之下,他給上面胡了一層泥漿,以確保沒人能夠看得出來。
眼看著贗品泥船能夠承擔自己的重量,于是便讓人又送來了草木灰,將除了泥船底部沒有被涂抹,其他地方倒是涂了個遍。
雖說此舉沒什么卵用,但至少要確保泥船不會散架沉入水中。
隨后又經(jīng)過幾番測試,眼看已無大礙,“我真他娘是個小機靈鬼?!?p> 看著族人將之前的試驗品盡數(shù)摧毀,余幼卿這才帶族人回到洞穴,開安排新一天的工作。
待余幼卿走后沒多久,原本寂靜的林木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只見一位原始人跳入湖中,撿起一片樹渣將其端詳一番之后,便朝著鄭氏洞穴跑了回去。
“什么?你說務相給泥巴里塞了木頭?他為什么這么做?”剛打獵回來的鄭眉頭微皺,對得到的消息有所疑惑。
“首領,因為距離太遠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親眼看到,務相用這種方法,可以在泥船上跳!”原始人說話的同時原地跳了幾下。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記住不要告訴別人?!编崝[了擺手,示意自己派出去的探子不要將此事說出去。
眼看著鄭沒有了其他命令,那探子便離開了洞穴,雖說沒有給他賞賜,但只要鄭贏得了比賽,這已經(jīng)足夠了。
待那族人離去,鄭連忙起身向洞穴后方走去,看著清澈明亮的湖底攪成一團的稀泥,困擾他許久的問題今日終于得到了解決。
“難怪務相要給泥巴里塞木頭,如果給里面塞石頭,豈不是會變得更結(jié)實?”
這一刻,鄭不由慶幸還好自己比務相聰明。
沉浸在成為五家氏族共同的首領的幻想中,鄭命族人將一塊又一塊石頭塞進已經(jīng)初見船型的泥土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了煩惱的余幼卿可謂神清氣爽,不是去樊氏躥門,就是去音審是溜達。
美其名曰是去為了建交,實則乃是去打探情報。
不過讓余幼卿疑惑的是,鄭對自己相比其他人更為熱心,雖不明白對方為何對自己態(tài)度如此曖昧,但也不影響自己的計劃。
心懷鬼胎的兩個人一拍即合,帶著耿直的樊、音審、相三人正日在山林的亂竄,盡折騰一些有的沒的,以至于根本沒什么時間去研究泥船該如何制作。
眼看九日已經(jīng)過去,余幼卿早早下了線。
次日,天剛放亮,余幼卿掐著點剛一上線,便看到周遭已經(jīng)被穿戴整齊的族人圍得水泄不通。
好吧,雖然他們也沒穿什么衣物,但余幼卿卻是沒什么心思去欣賞。
與其說是簇擁,倒不用推搡更為貼切,就這么深一腳淺一腳的,余幼卿終于來到了十天前約定好的山腳下。
之所以選擇這里,根據(jù)商榷的結(jié)果,乃是因為地形寬闊,可以容得下五個氏族的族人。
“務相,你來了?!?p> 看到余幼卿如約而至,樊點頭打著招呼,這些日子以來,幾家氏族首領已經(jīng)打成一片,與以前相比,關系要好上很多。
再加上自從用了余幼卿所傳授的方法,整個樊氏族的食物儲備可是多了一倍不止,如此更讓樊對其有很大的好感?
余幼卿提起腳尖,瞄了一眼藏在其身后的泥船,眼看一切準備就緒,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
“相氏的巫已經(jīng)祭祀完畢,現(xiàn)在就差你們巴氏了?!钡共皇且魧弴烂C,只是因為他的性格向來如此。
“哦?這么快?”余幼卿勾了勾手指,一位面黃肌瘦,身形瘦弱的男子便從人群里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待那族人靠近,“阿黃,去把咱們的巫叫來?!?p> “巫?”被余幼卿稱為阿黃的男子面帶疑惑,他撓了撓頭,繼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道,“務相,你不就是咱們氏族的巫嗎?咱們氏族什么時候有別的巫啦?”
“我是巫?”余幼卿眼珠子瞪得滾圓,這段時間,他還真沒摸清巴氏的架構(gòu),以至于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巫這一大事。
眼看族人眼巴巴瞅著自己,等待自己為氏族禱告,他長嘆一口氣,看來神棍余幼卿只能被迫上線了。
盡管不會禱告,可受過高等教育的我還能沒有別的辦法了?
只見余幼卿面帶肅穆立于高臺之上,微闔的雙目仿佛能透過人心看向遠方,雙手自身體兩側(cè)輕輕托舉而上,橫立在胸前。
爾后余幼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第二套中小學生廣播體操時代在召喚,預備節(jié),預備起!”
一邊打著節(jié)拍一邊做操,余幼卿不僅一點也不臉紅,反倒是不少族人因為這奇特的音律開始有模有樣的學著扭動起來。
“打完收工?!庇嘤浊鋸母吲_上跳了下來,看著一些還沉浸在扭動中無法自拔,他不禁感慨萬分。
想當年自己還在上學的時候,華國古典風大熱,無論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成千上萬個人擠在廣場一起跳廣播體操,與之比起來,頗能勾引一些回憶。
阿黃悄悄靠近余幼卿,小聲詢問,“巫,神靈他怎么說?”
余幼卿被突然襲擊的生化武器打的措手不及,他捏著鼻子向后側(cè)了側(cè)身子,歪著頭回道:“神靈他老人家說,只要你以后沒事多啃啃木炭,他就保佑咱們贏得今天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