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桐小杏說的話,幾個人很奇怪的,目光竟然不約而同,紛紛落在莫西澤臉上,但莫西澤臉上幾乎沒看見什么情緒,也許是因為這黑夜看不清表情,也許是,或許根本就沒有大家想象的在意。
林意笑心神一頓,心里想起宋七七,平時有事沒事兒就把“九爺”兩個字掛在嘴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九爺”兩個字,相當(dāng)于國外人的信仰的神的意思。
林意笑正準(zhǔn)備繼續(xù)問下去,誰知突然有人插話問了一聲:“知不知道她有可能往哪個方向去了?”
桐小杏轉(zhuǎn)頭,看見莫西澤,首先是被他那張有些冰冷的臉嚇到,連說話的聲音都頓了一下。
桐小杏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七七姐姐往哪邊去了,我也認(rèn)不得路,對不起,我跟你們一起去找姐姐吧?!?p> 桐小杏想從地上站起來,可她腳疼,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莫西澤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聲音沉沉的吩咐了一聲:“你們帶她先回去,我在山上找?!?p> “這怎么能行?莫九爺,我跟你一起去找七七。”林意笑說完,聲音沙啞的不行,她摸了摸自己的嗓子,還咳嗽了好幾聲。
見這情況,沈司杰也不由得潑了一下冷水:“就你這樣,你也跟著回去吧,我實話實說,你跟著,起不了什么作用,這樣,我跟著去找——”
“你跟他們一起回去,我一個人沒問題,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蹦鳚捎檬种盖昧饲米约旱谋肀P:“我有這?!?p> 如果他們回去,那么跟著來的民宿老板也要回去,畢竟他們不認(rèn)識路,但是現(xiàn)在桐小杏得趕緊回去,要是出了什么事,誰也的不好交代。
對于莫西澤,沈司杰自然知道一些,他知道,莫西澤包括喬歐景,都不是什么普通男子,接受過訓(xùn)練,野外求生什么的,那簡直不在話下,沈司杰還覺得,估計莫西澤這人會認(rèn)為,他們這些人跟著,也許是個累贅吧。
“聽莫總的吧,我們先回去?!?p> 林意笑對于這個選擇表示抗議,可是沈司杰直接把她身子一拽:“別說了,你看你的鞋子,怎么走路?!?p> 林意笑低頭一看,今天因為特意打扮了一下,所以選擇了一雙豆豆鞋,可是這鞋子平時穿穿還行,這在山上早就不行了。
她回頭看看莫西澤,突然說:“莫九爺,我不知道你擔(dān)心七七有幾分,可是你看看這周圍?!?p> 都是霧氣,又是晚上,而且溫度這么低,這幾乎命中了宋七七每一個命門。
“平時七七總是將你掛在嘴邊,在七七心里,你就好像是她的神一般,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七七怕黑,怕冷,她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不見,我知道她肯定特別害怕,估計待在哪個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所以莫九爺,你會盡你的全力去找七七嗎?”
這里的幾個人,都看向莫西澤,一路上來,莫西澤話并不多,或者說,幾乎沒說什么話,是找到桐小杏之后,莫西澤才多說了那么一兩句。
他的身份,他的表情,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保持著距離根本不敢靠近,對于宋七七,都不知道她在莫西澤心里到底是一個什么位置。
莫西澤緊緊皺起眉頭,他的臉隱在暗色里,盡管誰也看不清他臉上具體的表情,但是那雙黑色的雙眸似乎給了答案。
那雙眼睛實在太銳利,太嚴(yán)肅了。
林意笑說完,他沒說話,只對林意笑點(diǎn)頭示意。
對此,林意笑松了一口氣,她點(diǎn)點(diǎn)頭說:“謝謝你?!?p> 莫西澤轉(zhuǎn)頭,視線看著面前的黑暗,他的聲音低沉又暗啞:“我找我自己的人,何來謝字?!?p> 沈司杰摸摸自己的眉頭,他拽了下林意笑說:“你道別人可能不會盡全力,實際上你才是外人,沒明白嗎?”
林意笑沒理沈司杰,低頭看了眼桐小杏,示意一旁的傅深:“小杏不能走路,你過來背?!?p> 傅深一臉意外,我我我了半天才推脫說:“這兒又不止我一個男人,干嘛讓我來?”
“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小杏這么瘦,又不重,你推脫什么,我看你平時對七七那么上心,我看也只是個繡花枕頭!”林意笑說話毫不留面子,知道的人明白傅深是個明星,偶像,不知道的,還以為傅深是林意笑小弟,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傅深生氣的說:“你就是讓我背,我也得有力氣啊,我一路走上來快累死了,我不背,愛誰誰誰背?!?p> 看見傅深這樣,林意笑是真的想一腳飛踢過去,一旁的沈司杰突然把她身子拉開說了句:“我來吧?!?p> 沈司杰說完,就在桐小杏面前蹲了下來,他抬頭示意林意笑:“把她扶起來,放我背上,背到寨子里,完全沒問題?!?p> 沈司杰雖說是導(dǎo)演,但是傅深并不打算在他面前做好事,畢竟他是資本推進(jìn)劇組里的人,沈司杰怎么敢給他臉色看。
可沈司杰這一舉動,倒是讓林意笑有些驚訝,她咽咽口水,彎腰把桐小杏放在沈司杰背上,只見沈司杰似乎不費(fèi)吹灰之力的就將桐小杏背了起來,不太吃力的樣子。
見幾個人都在往回走,林意笑本準(zhǔn)備回頭和莫西澤說一聲,可是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jīng)不見了莫西澤的身影。
等回到寨子里,還沒到午夜,桐小杏被送到寨子里的衛(wèi)生院的時候,喻安安已經(jīng)在這兒了。
喬歐景找來熱毛巾和一片跌打損傷的藥貼,小心翼翼的把喻安安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
他的手很大,動作也很溫柔,當(dāng)喬歐景把熱毛巾敷在喻安安腳踝上的時候,喻安安有那么一刻,深思正在漫游。
因為這樣的喬歐景,喻安安從來沒見過,一路下山,喬歐景帶著她幾乎沒有一聲怨言,她貼著他的背,第一次感受到屬于喬歐景身上的溫度。
那熱毛巾敷在腳上,此刻,喻安安的心里竟然也是暖的。
喬歐景抬頭看著她:“疼不疼?”
喻安安抿著嘴搖搖頭說:“現(xiàn)在還好了,其實還好,只是崴了一下而已?!?p> “都已經(jīng)腫了,就沒有還好這一說,怪也只怪你,沒有去爬山的經(jīng)驗,這種鞋子,不適合山上。”
喬歐景說完,看了眼喻安安的鞋子,然后直接把鞋子扔進(jìn)了垃圾桶。
“謝謝你,確實怪我,沒有照顧好自己,拖后腿了?!庇靼舶沧载?zé)的說。
喬歐景抬頭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
喻安安轉(zhuǎn)頭看著窗戶外,一臉擔(dān)憂:“桐小杏說,她也不知道七七在哪兒,要是走錯了方向,就越走越遠(yuǎn),那山里情況復(fù)雜,我真的很擔(dān)心七七一個女孩子,到底要怎么辦?!?p> 喬歐景看著喻安安已經(jīng)有些紅腫的腳踝,嘆了氣說:“現(xiàn)在,你還是多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西澤不是普通人,他的能力,你應(yīng)該清楚的?!?p> 是啊,不僅莫西澤,就連面前的喬歐景幾乎能和莫西澤這樣的人相提并論,他們是一類人,只有一類人才會成為朋友。
喻安安看著面前的喬歐景,突然問:“如果今天,這個不見了的人是我,歐景,你會——唔!”
喬歐景將手上的藥貼往喻安安腳踝上一按,一股藥膏的味道撲鼻而來。
喻安安心知剛才喬歐景是什么意思,既然他不想聽這樣的問題,那她不說便是。
“歐景,給你添麻煩了。”
喬歐景笑笑:“照顧你,是我的責(zé)任,至少在別人看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可不想落什么口舌,把我往不負(fù)責(zé)任這四個字上靠?!?p> 喻安安看著外面的夜色,剛才回來的時候就在下小雨,不知道現(xiàn)在,七七到底怎么樣了。
此刻山里,已經(jīng)是凌晨,溫度也是也夜里最低的時候,宋七七一貫怕冷,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已經(jīng)蜷縮成一團(tuán),將自己緊緊抱著。
隱隱之間,好像聽見了什么奇怪的聲音。
本來,這山里有奇怪的聲音并不意外,只是這聲音,很近,好像就在自己的身邊一樣,然后,吵醒了宋七七。
宋七七于黑暗中醒來,一個猛的呼吸,吸進(jìn)去的全都是冷空氣,一個哆嗦,讓宋七七徹底就清醒了過來,然后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噴嚏。
宋七七抱著自己的手臂,想看清這是哪兒,周圍有什么環(huán)境,可是她根本一動不敢動,她怕動一下,會不會碰見什么,看見什么,又或者會不會不小心掉到更加可怕的地方,但是剛才醒來的時候,聽見的聲音好像就在旁邊一樣。
“嘰嘰……嘰嘰……”
宋七七當(dāng)時汗毛倒立,一動不敢動,這到底是什么聲音??!她的身子抖的就像是篩子,直到那聲音再次想起。
好像……好像是鳥!
巡著聲音,宋七七往那邊小心翼翼的碰了去,然后摸到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宋七七嚇的立馬縮回了手,那聲音好像也停止了。
宋七七抱著自己的膝蓋,此時此刻,她脆弱的就像是陶瓷,絕對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