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近來在我陳國附近活動頗多,意圖不軌,該如何是好?”李翰飛小聲的把題目念了一遍,撓起了頭。
雖說是同考,但陳宛丘一行人肯定不會和其他考生一樣,呆在一間小屋子里,所以,陳宛丘他們的考試地點,就選在了東宮內(nèi),試卷什么的,有專人發(fā)放。
但是并沒有人來監(jiān)考,不過也不需要,畢竟,坐在這里的人,不管學(xué)習是好是壞,都有自己的一身傲骨,不會做諸如作弊等茍且之事。
陳宛丘看著題目,愣了愣神,感慨道,“齊國最近動作還真是多啊,父王都把這個拿出來當考題了……”
林昔然瞟了陳宛丘一眼,隨后就看起了自己的卷子,開始思索起這道題該怎么答。
這個題目總的來說,答的方向分兩個,一是用柔和的態(tài)度對待,諸如議和之類的,第二個就是用激進的方法對待,這道題如果答錯了方向,成績肯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林昔然閉目沉思了起來。
打仗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一但打仗,全國上下都會處于一種緊張狀態(tài),勞民傷財,會造成社會的動蕩,對于穩(wěn)定民心很不利,而且還會消耗很多國力,不利于國家穩(wěn)定;而議和就簡單的多了,花費一定的代價,來取得安寧。
這么想著,林昔然睜開眼睛,提筆作答……
·
·
“鐺,鐺,鐺……”
鈴聲再次敲響,收卷的時間到了,侍女們把林昔然一行人的卷子收走后,李翰飛立馬攤在桌上了,“唉~這次完了~”
“怎么了?”姜翕好奇的問道。
“唉~一看到題目,我就想到了我父親跟我說的,‘寧可戰(zhàn)死,不可投降?!晕夷X子一熱,直接就寫要與齊國開戰(zhàn),寫到最后發(fā)現(xiàn),我根本就沒考慮這場仗值不值得打,想要改,但時間又不夠了,所以我硬著頭皮把它寫完了……唉~這次是完了……”李翰飛滿臉的后悔與悲痛,臉色比吃了苦瓜還難看。
“嗯……其實我寫的也是打仗……”姜翕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什么?”李翰飛聽到了姜翕的話,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嗯……跟你差不多……”姜翕小聲回答。
李翰飛愣了愣,隨后看向姜翕的眼神充滿了感同身受,“有這樣的爹……不容易啊~”。
“是啊~”姜翕用力的拍了拍李翰飛的后背。
林昔然在一旁,默默看著那露出一副同病相憐表情的兩人。
“你是怎么寫的?”
聽到聲音,林昔然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身旁的陳宛丘,“你不覺得問別人之前,應(yīng)該先把自己的答案說出來嗎?”
陳宛丘失笑道,“這個對答,怎么那么像是初次見面的才子佳人之間的對答呢?”
林昔然直直的看著他。
“額……”陳宛丘被林昔然面無表情的盯著,背后微微出汗,緩緩收起了笑意,很認真的說道,“我寫的是,不議和?!?p> “不議和?那么就是要對抗嘍?”林昔然有些意外,“你是怎么想的?這不符合你平常的心態(tài)???”
“是嗎?”陳宛丘一臉笑意的對林昔然說道,“你不能這么想,這場考試的卷子,會先由禮部的人篩查一遍,把那些沒寫完的,和寫的很差的挑出來,然后送到宣政殿,最后會由我父王親自批閱的?!?p> “然后呢?”林昔然表情冷淡。
“所以啊,我們不能按我們自己想的答,我們應(yīng)該按我父王想的答!”陳宛丘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把我父王給分析了一遍。”
陳宛丘清了清嗓子,“你看啊,如果真要打起來,父王選擇議和的話,那無非就是割地和給錢,再或者是派人去和親,但是啊,據(jù)我了解,父王是絕對不會割地的,和親的話,那就只有宛夏去了,不過昔然你也知道,就我父王那寵女兒的性格,別人要是真敢當著他面提,那他當場就會掀桌子……所以,在我的綜合考慮之下,我選擇了激進的方法?!?p> 陳宛丘一臉驕傲的樣子看著林昔然,林昔然選擇了無視。
“所以說,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嘍?”聽到陳宛丘的分析后,李翰飛和姜翕又滿血復(fù)活了。
“昔然你到底寫的是什么???”陳宛丘沒有忘記自己剛開始的目的,又問了林昔然一遍,李翰飛和姜翕也豎起了耳朵。
林昔然頓了頓,緩緩開口道,“打仗……很麻煩的……”
聽到了林昔然的回答,陳宛丘,李翰飛和姜翕,都有一些失落,說不清楚這種感覺是怎么回事。
“我寫的和你們一樣?!?p> “哦……”陳宛丘的語氣有些無力,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嗯?你說啥?”
林昔然瞟了陳宛丘一眼,看到他眼里期待的摸樣,還是決定把話再說一遍,“我寫的和你們一樣。”
“我……不是,你怎么想的?”陳宛丘有些失笑道。
“我嘛?”林昔然想了想,“我本來是想寫議和的,但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聽到林昔然的回答,陳宛丘有些被驚住了,好半天,才又笑了起來,“這還……還真是你的性格……”
是的,雖然打仗對于林昔然來說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但議和,對于林昔然來說,就是一件絕對不能忍受的事,要不然,他之前也不會選擇強殺魏興了。
“行了,我們?nèi)ソ右子鹕?。”陳宛丘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心情有些不錯,“早上沒有送考,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感到失落……”
·
·
白玉樓,林昔然私人雅間里,易羽生坐在一邊,林昔然和陳宛丘坐在他對面,兩人本來是要去接易羽生的,但是他們來的實在是太晚了,所以就直接去白玉樓里找易羽生了。
“你寫的是哪方面?”陳宛丘一臉嚴肅的問著。
易羽生雖然不知道陳宛丘怎么這么快就拿到題目并且給分析完了,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我選擇了激進派。”
林昔然明顯感覺到陳宛丘放松了下來,“說說,你怎么想的。”
易羽生點了點頭,“雖然我聽其他的考生談?wù)?,有很多人選擇了議和派,并以陳國底蘊不足,應(yīng)該多加養(yǎng)精蓄銳為由,但我認為,正是因為陳國底蘊不足,所以更不能割地賠錢了?!?p>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