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事之小布條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行吧,行吧,我錯了?!鼻責煷蜃?,難得露出了一絲赧然。
齊楚的臉色由陰轉晴,車子開的平穩(wěn),安排的也十分妥帖,“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會讓林瑜幫你把行程排到明天?!?p> 半晌,秦煙喃喃自語,“明天......是不是意味著我就開始賺錢了?!?p> “嗯,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饼R楚輕哂,意味深長。
不出意外,明天的頭條,赫然的幾個詞條肯定離不開“秦煙”、“官方回答”、“讀稿子”。
這種百年一見的詭異,詼諧,大無語事件,怎么都是要被網(wǎng)友玩上幾天的。
可惜秦煙不會上網(wǎng),見識不到自己創(chuàng)造出的空前絕后了。
回了華燈初上。
車子還尚未停穩(wěn),秦煙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解開了安全帶,一副巴不得立馬推車門離開的架勢。
齊楚磨了磨后槽牙,提醒她,“你以后有求于我的地方還很多,平時多燒香,危急時才有抱佛腳的機會?!?p> 弦外之音,是叫她乖順一些,懂得討好一些。
秦煙沉默著思忖了幾秒,權衡利弊后,沒有忤逆他的話。
和他做朋友太難,但和他做敵人的話,確實也是不理智的。
通過齊楚把她扔下車這件事,她發(fā)現(xiàn),做人太軸,反受其累。
“那你晚上回家吃飯嗎?”秦煙沒頭腦的問了一句。
她也的確是隨口一問,沒摻半分的其他意思,更沒有興趣和他共用晚餐。
齊楚把車停好,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她的話,喉結微微動了動,白皙的皮膚襯著淡淡的唇色,樣子矜貴又冷清。
“好吧。”默了幾秒后,他緩緩開口,聲線清冷,流轉自然。
他忙的時候,一般不回華燈初上吃飯,但她既提出了邀請,他勉強也可以答應。
真的只是勉強答應。
秦煙沒懂齊楚莫名其妙的好吧是幾個意思,淺淺的顰著眉,推門下了車。
發(fā)梢在轉身時留下淺淺的弧度。
清朗俏麗。
回了別墅,傭人勤快的拿拖鞋放在她腳下,秦煙彎腰解鞋帶,小腹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的絞痛,像綿密的針尖扎在里頭一樣,她下意識的蹲了下去,皺著眉頭緩了好一會。
“夫人,怎么了?”傭人小九擔憂。
“沒事,沒事?!鼻責煍[了擺手。
秦煙沒多想,又站在原地緩了一下,才穿上拖鞋上了二樓。
她的房間很大,所以也顯得很冷清,不知道當初是依著誰的喜好來布置的,房間以湖藍色為基調,柔軟的地毯也是藍色的,像踩鋪了一層星辰浩海一樣,踩在腳下很舒服。
床上的幾件套也都是純系的藍色,顯得很穩(wěn)重。
床頭有兩盞奶白色的壁燈,罩在外頭的燈罩也是白色的,但散發(fā)出來的光線卻是很柔和的暖色系,與之相襯映的是貼著墻壁打造的一個白色的衣柜,推拉式的,線條簡化,但端是摸起來就知道很貴。
除此之外,衣柜的旁邊,還有一扇小門,亦是推拉式的,打開之后,里頭別有洞天。
包包,鞋子,首飾,像陳列館一樣,陳列在各自的格子間里,泛著迷人又奢華的光澤。有一個巨大的梳妝臺,上頭碼了一堆的瓶瓶罐罐,擺放的很是整齊,但大多根本沒有拆封。
很顯然,以前的秦煙根本不喜歡這些東西。
秦煙甩掉拖鞋,四仰八叉的躺到床上,放松身心,然后軟軟的陷進帶著清列香氣的被子里,閉目養(yǎng)神。
從早上就開始折騰,這一天真的是一會哭一會怒,一會討厭死齊楚,一會又不得不需要他。
秦煙揉了揉腦袋,無奈至極,即使閉上了眼睛,齊楚的臉也一直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陰魂不散。
秦煙氣到甩腿,換了一個姿勢,弓成蝦米狀把腦袋蒙進了被子里。
頓了幾秒,她伸手摸枕頭想抱進懷里,摸索間,突然碰到了一個外表是皮質且?guī)еc涼意的東西。
秦煙微微顰眉,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手里的東西,紅色的,皮質外殼,上面印著凹陷下去的三個繁寫字。
日記簿。
她打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每一頁都寫著日期的記錄本。
扉頁上,赫然寫著秦煙的名字。
秦煙摩挲著黑色的娟秀的字跡,想著這大概是從前的秦煙的東西。
她有記錄的習慣嗎?
秦煙細長的眸子微微收縮,目光敏銳又通透,一瞬間,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脹鼓動著劇烈的狂跳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立馬翻到了最后一頁。
查看日期,二零二零年十二月十一日。
掐指一算,是她出車禍的前一天,沒有錯。
目光隨著字里行間一段段讀下來,除了天氣和心情,也就是一些生活中的瑣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名字或者第二天的計劃。
秦煙又往前翻了幾頁,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天氣,心情,瑣事。
她從來不提及任何人,即使記錄著自己心情不好,也沒有表明是誰讓她心情不好。
秦煙泄氣。
她的第六感一直告訴她,之前秦煙的車禍并不單單是意外那么簡單,一定是有人蓄意謀害。
很大可能,是仇人,或者發(fā)生過矛盾的人。
只是,她的記錄本里卻沒有提過任何一個人。
秦煙又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的讀了幾遍,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單單從天氣,吃食能找出什么線索呢......
秦煙躺在床上,闔著雙眼,冥思苦索。
不知不覺,睡著了。
大抵是太累了,她睡得很酣熟,甚至沒有做夢。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都是傍晚了,外頭的天地都換了一個顏色,變成了灰褐色,只有晚霞周圍那一片的云朵是橘黃色的,繾綣著點點霞紅。
華燈初上的別墅里面卻依舊寬綽,依舊亮堂。
秦煙眨了眨眼,睡眸惺忪。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右臉頰坑坑洼洼的被壓出了兩條紅印,是把記錄本壓在臉下了。
天氣,吃食里能有什么線索呢......
秦煙依舊放不下心中的疑惑,一邊沓著拖鞋去洗手間,一邊神神叨叨,冥思苦想。
小腹又開始絞痛了起來,秦煙皺著眉頭提褲子,低頭看了一眼,遂而仰天長嘯。
難怪這一天都不舒服。
她來月事了。
秦煙有些不知所措,咬著指甲思忖了一會,然后伸手卷了好長一沓衛(wèi)生紙,暫時對付著墊在衣服里,提上褲子。
她跑到樓下,傭人正在準備晚飯,見她下來,立馬招呼著端茶遞水。
秦煙一一拒絕,快步走到佟嫂的身邊,小聲詢問,“佟嫂,你有針線和布條嗎?”
“夫人要針線和布條干嘛?”
“你別管那么多了嘛,我有用?!彼叫挠X得自己和佟嫂不熟,所以還是赧然,不好意思坦明。
“好吧。”佟嫂答應,轉身回儲物室里找了好一會,只找到了一些擱置了許久的針線。
華燈初上什么都好找,破布爛條是真的有點為難人了。
幾個傭人商量了一頓后,直接從備用的嶄新的床單上剪下幾塊布給她。
天知道,夫人想干嘛,只能依著。
秦煙拿到東西,快步跑上二樓,神秘兮兮的又躲回了自己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