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對于游泳本來就是個二把手,再加上拖著一個旱鴨子寒墨,差點就交代在這巴掌大的水潭之中。
雖然慢了點,但最終還是勉勉強強游到了對岸。
陳一喘著粗氣,四肢早已酸軟到了極致。
寒墨雖然被陳一拖著,但在浮水的過程中他也沒少掙扎,再加上被陳一拽入水中時沒少喝水,因此頭還暈著呢!
陳一強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岸,之后又使出吃奶的勁才將寒墨也拉了上去。
上岸之后,陳一又開始支起腿,將寒墨搭在自己腿上開始拍打寒墨的背部。
隨著“哇哇”幾聲,寒墨已然吐出好幾大口渾水。
見寒墨無大礙之后,陳一便“噗通”一下癱倒在地。
這一癱竟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了,陳一才迷迷糊糊之中睜開了雙眼。
此時月色朦朧、樹影婆娑,綠葉載著旖旎的星光,在空蕩的荒野中若隱若現(xiàn)。
遠(yuǎn)處零星傳來歸鳥的低鳴聲,使得這深夜又增添了幾分寂靜。
寒墨就靜靜地坐在陳一的旁邊。
他遙望著遠(yuǎn)處的星空,仿佛那里站著一等待他的歸人。
“傻愣什么呢?”陳一依舊那樣躺著,大煞風(fēng)景道。
他望著寒墨單薄而又堅毅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寒墨蘊藏多年的孤獨。
寒墨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有轉(zhuǎn)一下。
他就那樣坐著,仿佛一尊恒古立在那里的佛像。
陳一終于坐了起來,將胳膊搭在寒墨的肩膀上。
寒墨一驚,下意識地將目光迅速盯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就好比一只正打盹的孤狼突然聽到了陌生的聲響一般。
見陳一的手臂沒有動靜之后,寒墨一雙警惕的目光才緩緩變得淡然起來。
然而陳一并沒有察覺到寒墨眼神的變化,他依舊慵懶地望著遠(yuǎn)處嘿嘿一笑道:“真想不到你是個旱鴨子,害得我差點就陪你葬身于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謝謝!”寒墨終于將目光轉(zhuǎn)向陳一。
他的臉就如同是千年冰川之中透出的一縷陽光,冰冷之中自有一絲暖意。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語氣雖然有些僵硬,但眼神之中卻充滿著無盡的真誠!
陳一有些興奮,連忙轉(zhuǎn)向寒墨道:“誒?你這不是可以說話的嗎?那你之前為什么一直不說話?”
他也不等寒墨回答,便緊了緊搭在寒墨肩上的胳膊接著道:“這就對了!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老不說話多沒意思?”
“行了!”陳一松開了搭在寒墨肩上的胳膊,伸了個懶腰道,“看在你開口說話了的份上,我就破次例帶你去找好吃的!就算是對你的獎勵吧!”
說話間,陳一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一天了,他的肚子也早餓了。
寒墨望著陳一的背影,不由輕輕一笑。
“走啊!”陳一見寒墨沒動靜,又回頭叫道。
“吃什么?”寒墨沖著陳一淡淡道。
寒墨的語氣很奇怪,也很生澀,但意思簡單明了。
然而就這么一個簡單明了的問題卻把陳一給問懵了!
是啊,吃什么?
陳一頓時有些尷尬。
“有啥吃啥唄!”陳一愣后還是擺出一副老江湖的口吻解釋道。
“我告訴你,在這種環(huán)境中挑食這種毛病是非常致命的!”
“要想活下來,就必須要達(dá)到饑不擇食的境界!”
“雖然聽起來比較扯,但殘酷的現(xiàn)實容不得你過多的矯情!”
陳一扯得一本正經(jīng)。
“趕緊的吧,乘我還有點體力,讓你熟悉一下野外生存的技能!”
“要是換作別人,我怎么也得收他個幾千塊錢的學(xué)費吧?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你很餓?”寒墨道。
陳一依舊背著寒墨,用手摸了摸肚子,有些無奈道:“廢話,都一天沒吃東西了!難道你不餓?。俊?p> “給!”陳一準(zhǔn)備向前走時,身后的寒墨卻開口道,“吃吧!”
吃?
我靠,真想不到寒墨這小子還有些私貨!
正好餓得快頂不住了,先墊吧墊吧也好。
陳一興奮地轉(zhuǎn)過身去。
頓時,他的表情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陳一目光盯著寒墨的掌心,一副愕然的表情久久不能平息。
撐在寒墨手心的竟是兩條蚯蚓。
兩條筷子粗細(xì)的蚯蚓。
互相盤繞蜷縮著的蚯蚓在寒墨的手掌間緩緩挪動著,粗細(xì)不均的身體上還粘著已發(fā)白了的泥土。
顯然這兩條蚯蚓已出土多時。
陳一愕然的目光由蚯蚓轉(zhuǎn)向寒墨道:“吃、吃這個?”
寒墨淡然地望著陳一道:“對??!這個高蛋白!”
陳一望著寒墨手里來回挪動的蚯蚓,不禁一陣膈應(yīng)。
陳一一臉怯意道:“這個蛋白質(zhì)含量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我近幾日蛋白質(zhì)補充得有點多,現(xiàn)在就想多補點維生素!”
說著他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一邊:“我看我們還是找點水果野菜什么的吧!”
他目光指著寒墨手里的蚯蚓尬聲道:“要不那玩意先扔了吧!”
“那就晚上吃!”寒墨一臉淡然。
說話間他又從衣兜里拿出一塊臉盤大小的樹葉,將蚯蚓嚴(yán)實包起來后又裝進(jìn)了衣兜之內(nèi)。
陳一望著眼前的寒墨,心里又一陣嘀咕。
還晚上吃?
這玩意看一眼都惡心得吃不下飯,還吃?
反正還愛誰吃誰吃,自己肯定是下不去嘴。
“那個寒墨,你——以前經(jīng)常吃蚯蚓嗎?”在找食物的途中,陳一還是忍不住問向寒墨。
“不是很經(jīng)常,一周有時吃幾次!”寒墨回答地很輕松。
雖然寒墨的話很像是字詞間的強行組合,但陳一還是聽得很透徹!
一周幾次?
如今的陳一,腦海中一勾勒起嚼蚯蚓的那種畫面,胃里便開始翻江倒海。
經(jīng)過好幾次艱難地“斗爭”之后,腸胃才勉強恢復(fù)平靜。
陳一不禁有些暗暗欽佩,這個寒墨是個狠人!
看來必須得轉(zhuǎn)移話題了。
陳一邊走邊向寒墨高談闊論道:“這個吃東西是很有講究的!”
“什么該吃什么不該吃,這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
“但我看你對吃的就不怎么講究,這個習(xí)慣可不好!”
“有些東西你看著能吃,但你吃下去之后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雖然一些東西的營養(yǎng)價值很高,但你能不能活著將營養(yǎng)吸收就很難說了!”
說著,他順手摘下兩個野果子,將其中一個扔給了寒墨。
然而陳一剛把果子放到嘴邊時,卻被一橫空飛來東西擊飛。
文笑天
悟空:師傅,我想知道當(dāng)年我們?yōu)槭裁匆蛭魈烊〗?jīng),當(dāng)年辛辛苦苦走了十萬八千里,地球一周只有八萬四千里,去掉歪歪扭扭的路,也該繞一圈了,那當(dāng)時我們?yōu)槭裁床煌鶘|走呢?唐僧恍然大悟:“我草,如來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