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空手套白狼
林恩看見人群里中出聲的魁梧女騎士,抬手讓守衛(wèi)放她上來。
“你怎么還在這里???之前我看你不是往南走了?”林恩詫異的看著她。
布蕾妮來到林恩面前,朝林恩施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她神色落寞的說,“沒有找到凱特琳夫人的尸體,我是回來幫她報仇的。”
“報仇?”林恩訝異的看著這個壯碩的,一點都不像娘們的女人,“佛雷全家我都砍了,當時你在場的,還報什么仇?”
“鐵群島人襲擊了臨冬城,我在奔流城答應過凱特琳夫人,要替她手刃葛雷喬伊家族的叛徒。”
林恩眨眨眼,談到奔流城他就想一個人來。
“反正這家伙誰殺也是殺,你要是覺得親手宰了他,能心里痛快些,我就當做個順手人情了,不過,有件事我想問你,你在奔流城可見過弒君者詹姆?”
布蕾妮點頭說,“見過,他被羅柏俘虜后關在奔流城的大牢里,當時凱特琳夫人還打算讓我將他押去君臨城換回兩位史塔克小姐,不過,羅柏的前線大軍突然潰敗,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下來,你為什么問這個人?”
林恩不置可否繼續(xù)問,“這么說,那個蘭尼斯特還在奔流城關著?”
“我想是的,如果徒利家族沒有主動將人交還給泰溫的話。”
廣場中央的圍觀人群,吵雜聲越來越大,許多孿河城居民叫囂著,讓行刑來的快些。
群情激奮。
林恩回過神來。
吩咐一個負責絞行的士兵讓開,對布蕾妮道:“你可以開始了,觀眾們等的不耐煩了?!?p> 美人布蕾妮再次施禮表示感謝,她沒有使用絞繩,而是抽出腰間的騎士劍,雙手握劍以一個自上而下的下劈劍式,處死了綁在絞行架上的克塔利昂。
對于原本的絞刑變成了斬首。
臺下的孿河城沒有一點不滿,相反,親眼看著維克塔利昂的頭顱被美人一劍斬落,人群中爆發(fā)出的歡呼聲更加雀躍。
血腥氣息給人帶來的感官刺激,遠比看著一個絞刑犯掙扎著死去更加強烈。
美人布蕾妮面無表情的殺人,又面無表情的將騎士劍收回劍鞘。
林恩暗暗咋舌,看著這個高大女騎士突然道:“女騎士,你接受雇傭嗎?”
布蕾妮頓了頓?!笆裁矗俊?p> “我是說你現(xiàn)在不侍奉任何人,那么你可以接受我的雇傭嗎?”
……
晚上,一位比林恩預料之中來得晚了些的大人物,來到了城主府邸。
孿河城,城主府邸宴客廳高臺。
林恩放下手里的一本七國舊事的札記,看著面前身材矮小、一雙灰綠色的眼睛,下巴上有一小撮胡子,深色的頭發(fā)中夾雜著些許灰白的華服中年男人。
這個滿臉虛偽笑容的男人,來自君臨城。
他的外號小指頭,被七國貴族圈所熟知。
這個在陰謀詭計方面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擁有比他的聰明才智更龐大野心的貴客,在林恩回府后,第一時間就遞上了見面信。
他的名字叫培提爾·貝里席。
出生在一個毫無影響力小家族的他,如今卻是君臨城掌握財政大權的御前大臣。
林恩敢保證。
這家伙其實早就混進了孿河城,他的行頭上沒有一點風塵。
不過,林恩并不在乎他是什么時候抵達孿河城的,他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
培提爾看見年輕的林恩時,有些微微錯愕,不過臉上始終掛著自信的笑容。
簡單的寒暄之后,他提出了前來的目的。
林恩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沖著孿河城而來。
可是,他傲慢的提議讓林恩十分不爽。
什么叫讓自己,帶著軍隊主動撤出孿河城,將城堡交還給君臨,否則,君臨城將會以篡奪者的罪名,剝奪自己的封地?
林恩聞言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不由腹誹,上來就想空手套白狼,能再無恥些嗎?
林恩無視他的威脅,將身子坐正。
開門見山道:“培提爾大人,談談您的價碼吧?!?p> 作為一個困守君臨城的資深野心家,貝里席的夢想就是想要獲得一塊正式封地。
不過在權游歷史中。
這個攪動風云的野心家,盡管一直孜孜不倦的通過權利和陰謀,謀取一塊正式封地,可是直到他死,也只是被國王之手泰溫·蘭尼斯特賞賜了一個赫倫堡公爵的虛銜。
權利固然重要,可是軍隊與領地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而老狐貍小指頭如今垂涎的獵物,便是林恩手里相當于無主之地的孿河城。
因為作為連伯爵爵位都不是的林恩,根本無權管理孿河城,這是非法的。
名義對于一位領主來說十分重要。
這在維斯特洛大陸代表著統(tǒng)治的正當性。
就好比,羅柏作為臨冬城公爵他宣布北境獨立,或是直接稱王挑戰(zhàn)君臨,這在大陸上的一般民眾看來,這都是大人物之間的權利紛爭,史塔克有資格這么做。
可要是一位連貴族都不是的封號騎士,突然奪取了一座城池,哪怕他有千軍萬馬,也無法讓治下的居民臣服。
這種根深蒂固的階級思想,深入大陸每個普通人的骨髓里。
若果你認為武力鎮(zhèn)壓可以讓百姓屈服,那么就大錯特錯了。
這樣做的后果只是讓領地中的百姓,逃離你的領地,僅此而已。
培提爾·貝里席自以為拿捏了林恩的軟肋,所以,他對于林恩想要用孿河城從他手里換取利益的行為,嗤之以鼻。
“價碼?”貝里席露出他的白黃相見的牙齒,笑著說,“不追究閣下擅自殺害瓦德侯爵,這已經是最大誠意了?!?p> 培提爾·貝里席笑起來像只老狐貍,很難看,林恩自認為自己笑起來可就英俊許多了。
“嘿,培提爾大人,佛雷家族殺害羅柏大人以及一眾北境貴族,作為一名北境貴族,我替史塔克報仇,連諸神也會站在我這一邊。”
培提爾·貝里席收斂笑容,不悅道:“史塔克家族可是叛徒,死去的史塔克封臣也是叛徒。”
林恩看著這個攪屎界的高端玩家,心中有些不悅。
這家伙打定主意想空手套白狼了。
既然如此林恩也就沒什么好脾氣。
“無論如何,佛雷家族違反賓客禮儀,作為一名侯爵私自殺害一位北境王國的國王,這是所有北境人所不能容忍的,我處死佛雷一族,所有北境人都會站在我這一邊。
說著,他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滿臉倦意的道,“孿河城還藏著佛雷家族的余孽,我什么時候抓到這些漏網之魚,處死了他們。自然會將孿河城交還給的。?。α耍嗵釥柎笕?,我可沒有參加北境聯(lián)軍,您可不要試圖給我按上一個叛亂者的名頭?!?p> 培提爾·貝里席聞言一臉的陰郁。
瓦德侯爵殺害了一位北境王國的國王?那是史塔克一族自己封的,君臨城可沒有承認,七國貴族也沒有承認。
沒有被承認的國王,那羅柏依舊只是臨冬城公爵。
況且,你說瓦德擅殺羅柏,那你一個小小的北境子爵跑到河間地殺死侯爵一族又怎么說?
還有,什么叫,等什么時候抓到佛雷家族的漏網之魚,再將孿河城交還出來?
這明擺著耍無賴,你要是抓一輩子都抓不到,豈不是一輩子都不將孿河城交出來?
不過,林恩可沒打算和這個摳門的財政大臣嚼舌根。
他的原則很清晰,沒有足夠的利益,休想從自己手里拿走孿河城。
當一個領主真的很難,不光是帶兵打仗,帶著自己的領地居民發(fā)家致富,要是面對這些仗勢欺人的家伙,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還以為面前深諳規(guī)則的家伙能上點道。
你想要孿河城,我缺的是錢跟名,各取所需兩全其美多好?
既然,人家壓根不把自己當盤菜。
郁悶的林恩,將話撩下之后,就毫不拖泥帶水鉆入高臺后邊的內堂。
開妓院的拉皮條公爵,此刻被晾在大廳中,一時間有些傻眼。
原本滿臉自信的神色,此刻陰郁無比。
一個小小子爵竟然如此怠慢自己堂堂御前大臣。
這還是自己所熟悉的維斯特洛貴族嗎?
要不是大廳中還有幾個滿身甲胄的守衛(wèi)在場,培提爾甚至有從袖子里拔出匕首,沖上去給林恩扎一刀的想法。
畢生大部分努力都是為了提升他卑微的階級,渴求權力和地位,期望成為偉大的人物,現(xiàn)在好容易成了君臨城影響力十足的御前大臣。
竟然在一個年輕的小貴族手里受到如此屈辱,培提爾此刻的郁悶之情可想而知。
林恩累了一天,抱著被褥來到地下密室的銀鹿邊,倒頭就睡。
疲憊的睡眠很容易產生夢境,林恩昨晚就夢見身邊的裝滿銀鹿的財寶箱子,在半夜忽然發(fā)出閃閃的金光,那是金龍才能閃出的炫彩奪目的光芒,他在夢中緩緩站起身,正準備打開寶箱的時候,忽然夢境就中斷了。
眼睛睜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林恩第一時間打開箱子驗證自己的夢境。
結果證明那只是一個夢。
三箱子銀鹿依舊只是銀鹿,另外一箱子的珍珠首飾,倒是看著比之前更加光潔透白了。
大失所望的林恩從地下室出來,就聽見衛(wèi)兵通報說,小指頭已經在府邸外求見多時了。
銀鹿沒有變成金龍,讓林恩沒心情搭理那個家伙,他對守衛(wèi)吩咐,讓那個裝比的家伙下午再來。
中午用過午餐,再補個午覺,他想要在夢里看看,那發(fā)著金光的箱子里到底有沒有金龍。
林恩吃的太飽,睡不著的他,一轱轆坐了起來,瞇縫著眼睛了想一陣,忽然站起身,對靠在地下室石階坐著打鼾的憨牛古夫塔沃大罵道:“叫你憨牛,可不是讓你打鼾的聲音如牛一般響亮,現(xiàn)在去把我的貴客請到府里來?!?p> 憨牛被林恩的聲音,驚的一個激靈,他豁然將身體站的筆直,聽見林恩的怒罵,只是悶聲悶氣的哦了一聲,匆匆朝外走去。
林恩再次看見小指頭培提爾公爵的時候,差點嚇了一跳。
一晚上不見,對方的眼窩就好像被人揍了兩圈,黑的跟個窩窩頭似的。
“伯爵爵位,外加十個美人?!?p> 二人再次相見,這一次是小指頭開門見山。
林恩聞言一驚,這個精明的野心家怎么突然沉不住氣了?
林恩盯著小指頭的臉,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觀察了許久他狐疑的道:“伯爵爵位你能做主?”
爵位不能隨意增加和剝奪,這點是林恩知道的。
嚴重的階級固化,讓小貴族幾乎不可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xiàn)階級提升。中世紀之所以比后來的社會都要更加光明,就是因為貴族永遠是貴族,農民永遠是農民,每一個人的階級都非常固定,整個社會都充滿了理性主義。
哪怕是小指頭這個陰謀家,付出畢生的努力,獲得了公爵爵位,但是正在的大貴族都對他充滿優(yōu)越感,一個弄臣而已,沒有領地的公爵意義不大。
林恩可以通過自己的軍隊獲得源源不斷的領土,缺少的是正當的頭銜。
小指頭恰恰相反,他孜孜不倦所追尋的恰恰是一片屬于自己的領土以及一支屬于他的家族軍隊。
林恩的問題算是問對了人,小指頭自信的神秘一笑。
培提爾·貝里席曾祖父是一個為科布瑞家族效力的來自布拉佛斯的雇傭劍士,他的父親是眾多小領主中領地最小的那個,僅僅在五指半島中擁有一些巖石地。在九銅板王之戰(zhàn)中,他的父親與徒利家族結下了友誼,所以培提爾作為養(yǎng)子被送到了奔流城。
以養(yǎng)子身份登上爵位巔峰,天知道他經歷了什么。
在君臨城多年,他在政治的力量上有了極大提升,一個伯爵爵位,他自信可以搞定。
他看著林恩,目光灼灼。
“閣下從鐵群島人手里保衛(wèi)孿河城,并將城堡獻給國王,伯爵的封賞合乎情理?!?p> 林恩一怔,還能這樣?
“那佛雷一族的死……”
培提爾·貝里席一臉茫然道:“佛雷?瓦德·佛雷密謀殺害羅柏·史塔克,違背被諸神庇佑的賓客權利,違反了七大王國共同遵守的神圣法律,這樣的罪孽,哪怕只是一位受封騎士也有資格聽從諸神的旨意,審判并處死它們?!?p> 老天才知道林恩現(xiàn)在有多想殺死面前之人,在黑的能說的成白的權利人物面前,即使這件事收益的是自己,也會讓人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君子不以私害公,小指頭如此大言不慚的卑劣手段,因為一己之私損害公義,在林恩看來屬實可惡。
林恩嘆了口氣,喃喃道:“還好自己不算什么君子,”
林恩對小指頭鄭重其事道:“羅柏已經身死魂消,臨冬城也被鐵群島人奪走,還有一位史塔克被扣押在君臨城,作為一個北境貴族,念及史塔克家族往日恩情,除了爵位以外,我愿意以十個美人的代價,換取珊莎·史塔克小姐的自由。”
培提爾·貝里席在君臨城當官多年,弄臣出身的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厚顏無恥之話。
他握緊拳頭,深吸口氣努力克制心中的憤怒。
“珊莎小姐是瑟曦太后扣押在紅堡的人,這件事我恐怕無能為力。”
林恩一臉的可惜。
“培提爾大人,我想之前應該參觀過維克塔利昂被處死的全過程吧?”
“你在威脅我?”
“不,當然不是,”林恩搖頭,“我只是想說,負責行刑的那位女騎士正在趕往奔流城的路上,詹姆·蘭尼斯特很快會被迎接來此,一位史塔克換一位蘭尼斯特,這很公平。”
為甚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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