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三伏天,白天的太陽像火烤是的,只有在日出,太陽的溫度才不會讓人感到這么火燙,孔葦來到南岳寫生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今天陵晨十二點就爬起來了,就為了一副日出。幸好不是節(jié)假日,人不算多,但也花了他近四個小時的時間,找好觀望臺后就看向周圍的一切,不由感嘆,真冷啊!
夜空里月沉星希,孔葦裹緊羽絨服,一手抱著暖寶寶,一手拿著手機(jī)給男友發(fā)語音微信。
“煒哥,現(xiàn)在是陵城四點十五分,我已經(jīng)到南岳山頂了。山上好冷,幸好我提前準(zhǔn)備了棉衣,日出,是我最后一個寫生。”
“旭日東升你喜歡嗎?我畫下來送給你?!?p> “我明天就回去了,恩......想你?!?p> 一條條微信發(fā)過去,對方?jīng)]有回復(fù),孔葦想了想,也是現(xiàn)在何煒應(yīng)該還睡著覺呢,不自覺嘴角往上翹,眼睛如黑曜石一般閃著亮光,然后將手機(jī)放進(jìn)衣兜里,卻沒看到手機(jī)突然閃了一下亮光,一直低著頭整理整理畫具。
五時剛過,東方出現(xiàn)了亮光,紅橙黃白藍(lán)依次交疊著,為太陽的升起拉開序幕,孔葦興奮極了,立即用畫筆勾勒出云,霧,及崇山峻嶺的輪廓方位......
“看哪,太陽出來了!”
旁邊女人的尖叫聲將孔葦從勾圖中驚起,抬頭看向了東方的太陽,在彤云的襯托下,太陽如電影明星自帶閃光,悠閑漫步像在走紅地毯,心想這么美的景色應(yīng)該先分享給何煒,拿出手機(jī)打算拍下來時,看到了一條未讀消息,是煒哥發(fā)來的。
“我要結(jié)婚了?!?p> 下面還配了張照片。
孔葦蒙了,反復(fù)點開關(guān)閉微信對話框,確認(rèn)自己沒有看錯,立即打電話過去,嘴唇緊緊的抿著,微微發(fā)抖,手凍得有些僵硬,點了好幾下?lián)艽蜴I才打出去。很快電話接通了,首先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喂,你好。”孔葦立即掛斷,覺得很驚訝,號碼沒錯啊,又打了一次。
女人的聲音溫柔清脆宛如銀鈴般好聽,“喂,你好?!?p> “你好,我記得這是何煒的手機(jī)吧?”
“是的。何煒在我旁邊,他睡了。”
“那你是誰?”
“我是他的未婚妻,你找他......”
孔葦不等對方說完,猛地掛斷電話,震驚如一道焊雷直劈心房,久久不能平靜。
“啊,太陽全出來了,好美,老公你快看!”孔葦旁邊的站著一對年輕夫妻,山上冷,兩人相擁互相取暖,彼此看到日出的驚喜,還有眼神中透露的幸福的光芒。
孔葦想起自己來寫生之前跟何煒提議,一起來南岳看日出,“小葦,公司正抓緊竣工一個項目,我可能去不了等忙完這一陣我再陪你去!”
結(jié)果,孔葦自己來的。
下山的路上孔葦一直在想,兩人認(rèn)識了有五年,正式交往三年,竟不知他已有了未婚妻!
回程的高鐵上孔葦靠在椅背上睡著了,夢中景象紛亂,盡是回憶。
“你叫孔葦,我的名字里面也有個煒字,我叫何煒?!?p> “但我們還是一個學(xué)校的,雖然我們不在一個校區(qū),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孔葦不理他,他就自己在那里自說自話,眼睛一直盯著對方??兹斚肫饋砹?,那天他在公園免費給路人畫素描畫,為了提高畫藝水平,第一位顧客就是何煒。
這個開朗的大男孩在他畫畫的時候總有說不完的話,孔葦卻不覺得煩,那年他20歲。
那個夏季,一天天很熱,孔葦在外寫生中暑暈倒了,何煒背著他去附近醫(yī)院,醒來后,就看到何煒拿著一只紅玫瑰對他表白,“我們在一起吧,你的名字里面有個葦字,我的名字里面也有個煒字,你不覺得我們是天生一對嗎?”那一刻的何煒眼睛里全是他,那年他22歲。
孔葦一直都知道何煒家是家里獨子,父母是做建筑承包起家的,對他嚴(yán)苛又給予希望,畢業(yè)后就被安排回去繼承家業(yè),從去年開始家里開始催促他成婚生子,孔葦?shù)弥笤钏际鞈]過,與他談道:“你要是想結(jié)婚生子,我會放手,不會糾纏你的?!?p> “不,我不會結(jié)婚的,你要信我。”
“那你不結(jié)婚了?不要孩子了?”
“孩子可以代孕,最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不可騙我,不然我休了你!”
那一刻,孔葦?shù)男呐榕樘睦锖盟品艥M煙花,絢爛美麗。
但是煙花易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