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星上,浩浩蕩蕩的太陰之氣,充塞四野,哪怕間隔億萬里,都能看到那種恐怖的氣流,像是將整顆太陰星都攜裹其中。
那宛若是肆意流淌的洪流,而太陰星宛若一顆小小石子,洪流激蕩,流轉(zhuǎn)不休,源頭不可知,去向亦不可見,兩極都存于無垠虛空中,像是溝通到冥冥中某種神秘之所在。
“嗡!”就見得一株月桂樹下,本源相合,太陰之力喧囂而起,而后一枚玉繭,突兀顯現(xiàn),就這樣放出晶瑩的神光,光芒燦燦,琉璃剔透,澄澈如水。
那玉繭,為太陰之力實(shí)質(zhì)化而成,透著一種冰涼之意,而后咔嚓一聲裂開,只見有一女子就這般顯露出來,被月桂樹保護(hù)在其中。
東王公眸子中有精芒流轉(zhuǎn),望見虛空中,太陰大道在轟鳴,太陰星上,萬千月華在這一刻,徹底激蕩開來。
太陰本無主,在這之前,無論是望舒還是羲和,似都與這一時(shí)代格格不入,至于虞淵之中那一尊至高,更不屬于這一時(shí)代。
故而在這洪荒天地初開之際,本就沒有什么正統(tǒng)的太陰大道的所有者,太陰無主,自是群雄逐鹿,爭奪那萬一之可能。
盡管明面上沒有太明顯的爭端,但暗中,不知有多少先天神圣在為太陰大道做準(zhǔn)備著。
大道都有相通之處,但尋常大道,怎比得上太陰大道?這是天地最根源的大道之一。
若能在這樣的大道上,有長足的發(fā)展,蛻變,到得最后,甚至可以進(jìn)窺那至高的盤古道果。
當(dāng)然不是說,轉(zhuǎn)修太陰大道,就真的會比現(xiàn)在要強(qiáng)大太多,這不太現(xiàn)實(shí),世上本就沒有無敵的道,只有無敵的人。
任何一條道,若能走到終極,一道演萬道,一樣能終極一躍,這就像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但走到終點(diǎn),實(shí)則都是一樣的。
只是路有大道,也有小徑,也許終點(diǎn)是一樣的,但這能說兩條路就是一樣的嗎?顯然不可能。
那諸多先天神圣,未必心中沒有想法,但凡跟太陰大道沾點(diǎn)邊的,未必不想著就此改換大道。
這改換大道,影響深遠(yuǎn),未必會讓戰(zhàn)力增加,甚至因此戰(zhàn)力大減也說不定。
但將來的潛力,那是大增的,為了那一份潛力,有時(shí)候就值得一賭了。
而此時(shí),這太陰星上的變化,無法瞞過那些有心人的感知。
東王公自然知道這些,只是不甚在意,東王公會盡量避免得罪人,但也不至于因此就心怯了。
做任何事,想要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不是無謂的得罪人,那就可以了。
“只是還無法化形而出?!?p> “但不管怎么說,望舒算是在這一時(shí)代中,有了跟腳,只要化形而出,雖說晚了一些,但未必不能彌補(bǔ),作為太陰星主,同樣有著優(yōu)勢,將來會成長到何種地步,就看自身造化了?!?p> 東王公眸子中帶著一絲復(fù)雜之色,對于望舒,東王公自然不會有太深感情,但對方不負(fù)自己,東王公也不可能無動(dòng)于衷。
這般想著,就見紫薇來到太陰星上,太陰星上變化,紫薇自然明白,此時(shí)臉上帶著一絲沉吟之色。
“看來太陰星主并非折在東王公道友手中?不然的話,東王公道友根本不必費(fèi)此心思。”
想到這一點(diǎn),紫薇心中就松了口氣,東王公手頭上,看來沒有沾染星神的血,這樣來,紫薇的某些顧忌,自然就減少了許多。
當(dāng)然,紫薇這樣想,其它諸多星神,恐怕也不例外,這會讓東王公與星神之間的隔閡減少許多。
倒不是說,那些星神會因此向東王公靠攏,但少了一份顧忌,未來就有無窮可能。
紫薇微怔,這樣來,對自己倒是有些不利,事情的任何發(fā)展,似乎都有利有弊,這其中得失,紫薇一時(shí)還沒有想通透。
但不管怎么說,東王公手頭上沒有沾染星神的血,那么此后的爭斗,就不會失去底線,只要不做的太過,那么哪怕紫薇在這過程中,得罪了東王公,想來性命還是有保障的。
爭斗不會毫無底線,算是對紫薇有利,畢竟紫薇在實(shí)力上,是落了下風(fēng)的,紫薇眸光有些復(fù)雜,東王公不理會這樣,而是心中一動(dòng),感覺到一種力量的回落。
就見一股氤氳紫氣,乍然浮現(xiàn),再次落入一口小鐘中,那小鐘渾身都是裂痕,看著千瘡百孔。
但在這紫氣之下,居然彌合了,至少從外表看去,小鐘似是完全復(fù)原,但東王公自然明白,想要完全恢復(fù),短時(shí)間里根本不現(xiàn)實(shí)。
東王公手持景陽鐘,那鐘身之上,無窮流光,淌落開來,金燦燦一片,若在一片神曦中浮沉。
“可惜,這之后,景陽鐘的底蘊(yùn)大減,哪怕景陽鐘再了得,此后還想要獲得這種超前的偉力,怕是不現(xiàn)實(shí)了?!?p> 東王公心中有些遺憾,偉力回落之后,讓東王公感覺到一些不適,在這之前,那偉力滔滔,似能截?cái)鄽q月長河,打爆乾坤日月,但現(xiàn)在,雖念動(dòng)之間,還能影響一方山海,一縷神念,若刀劍劈碎長空,兩者之間,還是有著云泥之別,根本不可相提并論的。
“先天靈寶隨著時(shí)間推移,哪怕元?dú)獯髶p,一樣可以恢復(fù),只是這需要的時(shí)間,無比漫長,若能遇到一些天材地寶,或能讓景陽鐘提前恢復(fù)?!?p> 景陽鐘作為東王公的底牌,自然是越強(qiáng)越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景陽鐘根本不是尋常的先天靈寶這么簡單。
若景陽鐘的前身,景陽天帝,為東王公某一世輪回身,那背后的牽扯,可就太大了。
東王公固然不想受到未來影響,想要任何選擇,都由己心,但卻不會太過天真。
有些事情,不能順逆由心,若失去景陽鐘,說不定就會命數(shù)崩壞,此后再也無法挽回了,這是東王公不能接受的。
紫薇就在一旁看著東王公身上的變化,待得東王公身上偉力徹底回落后,紫薇方才松了口氣。
此時(shí)的東王公,給紫薇的感覺,固然十分危險(xiǎn),但跟之前相比,自然大不一樣。
在這之前,東王公就宛若深不可測的深淵一樣,其中到底潛藏著多少偉力,根本就說不清道不明,那種極端恐怖的偉力,根本由不得他人做任何反抗,只要傾瀉出一絲半縷,都足以讓人萬劫不復(fù)。
而現(xiàn)在,力量雖強(qiáng),卻還不至于讓人心生畏懼,多少是可以做些反抗的,不說能否抵擋,真的一心想逃的話,未必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