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年年又站在那里等了許久,再也沒有聽到顧此的聲音。
梁北年見她如此激動,便問:“怎么了?”
“我朋友在叫我?!碧哪昴陰е鄙卮鹚膯栐?。然后準備離開涼亭去找他們,她不想要他們找不到自己而擔心。
棠年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沖出了涼亭,沒走幾步腳踝處就傳來刺痛。
“你這個樣子要怎么去找他們?”梁北年皺眉的看著她。
“我沒事?!碧哪昴昃箨竦娜持韧白摺?p> 只見梁北年快步走在她前面,自作主張的把她背起來,有些兇神惡煞的說道:“我?guī)闳フ?,這路我熟。”
棠年年趴在他的背上不再說話。
找到顧此時,她正坐在離他們休息的地方不遠處。
顧此微微詫異,棠年年怎么會和一個男孩子在一塊?
梁北年把棠年年放下來,沖顧此打招呼道:“你好,我叫梁北年?!?p> “你好,我叫顧此。你們?”
棠年年連忙解釋說:“我上山的時候遇到的朋友。”
顧此笑了笑說:“那謝謝你照顧我們家年年,你留個聯(lián)系方式,改天請你吃飯吧。”
“顧此,請他吃飯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畢竟他也幫了我不少忙。”棠年年打斷顧此,畢竟這人幫助是自己,怎么好意思要她來請客。
見兩位爭執(zhí)不下,梁北年插話說道:“其實都是小事,不足掛齒?!?p> 顧此:“怎么能算是小事呢?要不這樣吧,等哪天有空我和年年一起請你吃個飯怎么樣?”
顧此看向棠年年,棠年年立即點了點頭。
梁北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
何暮承拿著東西搬到了梁北年安營扎寨的地方,梁北年繼續(xù)烤著自己的烤翅。
夜晚的星空很美,在山頂上看到的星星真的很大。
天空逐漸翻起魚肚白,棠年年拉開帳篷的拉鏈,一輪火紅的太陽浮在云層上,但它并不耀眼還帶著些許溫柔,云浪翻起金涌。美得像一副油墨畫。
“早!”梁北年朝她打招呼。
棠年年回頭看到梁北年,繼而也看到了何暮承。
不是說,在這里一起看日出的兩個人會白頭偕老嗎?她知道何暮承一向早起,所以自己也比平時早起了一個小時。
怎么會和兩個人一起看?
棠年年閉上了眼睛,一定是她起床的方式不太對。
再次睜開眼睛,何暮承和梁北年同時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棠年年覺得有些窘迫。
確切的說,她還是不該抱有這種幻想。又轉過頭去繼續(xù)看太陽。
可是即便有梁北年在,她依然覺得自己好像有和何暮承看了日出一般,她微微側目,看到金色的陽光打在少年好看的眉眼上。
一時之間,竟覺得幸福也大概也是如此吧。
梁北年望向棠年年的那一刻,眼里的光彩黯了黯,隨即卻揚起嘴角,把手伸出去拍了一下她的后腦勺。
棠年年吃痛的捂著自己的后腦勺,用哀怨的眼神朝梁北年看過去。
梁北年一笑:“看什么呢,小不點?”
棠年年忽然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心下一囧,被他看出自己這點小心思可就不太好。
于是收回視線,轉身鉆進了帳篷,把顧此叫起來。
顧此剛睡醒,帶著些起床氣。
“再不出去看日出可就沒了?!碧哪昴晏嵝阉?。
顧此一個激靈從睡袋里面驚起,從旁邊隨手拿了一個外套就出了帳篷。
看完日出之后,他們和梁北年分道揚鑣,各自走各自的路下了山。
公交車坐到半程,棠年年的父母打來電話,說是提前結束工作,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同學家住,準備早些回來。
棠年年也在半路上下了車,同顧此道了別,看著他們開走,才上了另一輛公交車。
回到家已是中午。隨意的收拾了一下屋子,便坐在窗臺邊的寫字臺上做著作業(yè)。
看著貼在書上面的便利條,那是她要考的大學。也是何暮承最終要去的地方,這么說來,她一直以來都把他放在了自己的目標里面。
棠年年垂下了腦袋,看著數(shù)學書上的函數(shù)算數(shù)題,什么問題是她克服不了的?連她最討厭的數(shù)學都學了進去,從全年級中上游的水平直逼第一名何暮承。
這些難道對于她都很容易嗎?
不過是平凡普通的一個女孩有了自己拼搏的動力和對這些事物奮不顧身的勇氣。
棠年年坐在窗邊做功課一直做到晚上父母回來。
棠媽媽進門便只瞧見屋子里傳出一抹昏暗的光線,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棠年年在里頭做功課忘了吃飯。
徑直進了廚房,做好晚飯之后,棠父也正好從外面進來。
“孩子呢?”棠父一邊脫掉鞋子和外套。
“房間了做作業(yè)呢,你去洗了手,叫年年出來吃飯吧。”棠媽媽在廚房里面應承著。
棠年年聽到外面的響動,停下了手里的筆。
打開房門便看到棠媽媽已經做了一桌子菜擺在那里,棠父正在洗手間洗著手。
見棠年年出來,立馬就叫她快些洗了手來吃飯。
飯桌上,棠媽媽提道:“年年,媽從下個周末起,媽媽決定給你報補習班?!?p> “嗯?!碧哪昴挈c點頭,扒了口飯放到嘴里應著。
棠父詫異道:“孩子現(xiàn)在學習成績也趕上來了,何必要她這么累。”
“就是因為她把成績趕上來了,就更加不能松懈!”棠媽媽絲毫沒有讓步的余地。
見棠父想要繼續(xù)反對,棠年年只好出聲道:“爸,我挺喜歡上補習班。”
既然孩子不反對,棠父也就沒說什么,他只是擔心這孩子平時本來就夠壓抑,再讓她這么累下去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晚飯過后,棠年年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正準備掛掉,對方卻先一步掛斷。
棠年年詫異,如今這詐騙電話這么自覺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吃過早餐背上書包就出了門,坐上不是去學校的另一班班車去了另一個方向。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一個習慣。說是習慣,倒不如說是已經成為她每個早間必不可少做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