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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棋局

298,親身犯險(上)

明日棋局 朱雀素羽 3074 2021-01-24 08:00:00

  林菁霜微微一笑接著道,“兵法上不是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我猜皇上其實是想讓劉將軍自己來安排。就是讓麟禹哥哥在軍帳前當(dāng)個執(zhí)戟郎中也由著劉將軍了?!?p>  林菁霜所說的執(zhí)戟郎中只是一個比喻,乃是當(dāng)年韓信在項羽帳下所擔(dān)任的職位,這也是韓信以后一直耿耿于懷的事。

  劉江聽到這句話連忙擺手道:“林姑娘千萬別開玩笑,我能得岳將軍助力乃是在下的福氣,怎么可能讓岳將軍只是當(dāng)一個守衛(wèi)呢?”

  其實朱棣不派別人而是派岳麟禹前去也正是這個道理:如果派的是一個一二品的武將,甚至是公侯級別的元勛去遼東,那所派之人便會取代劉江,為了一個小小的倭寇作亂居然要派出柱國元勛,這要是傳揚出去實在有損天朝威嚴(yán)。

  再說一旦朝廷派駐大員去遼東勢必會打草驚蛇,反倒讓倭寇有所準(zhǔn)備。而且劉江并沒有犯什么大錯,此時派一個柱國元勛去說不定還會引起遼東駐軍的反感和嘩變。

  然而要是派的是普通武將,那劉江未必會將他放在眼里。雖不至于像林菁霜開玩笑的時候說的那樣讓那人去帳前當(dāng)個守衛(wèi),但很可能會把他當(dāng)成一個擺設(shè),那自己的這番苦心豈不就是白費了。

  而岳麟禹呢,一來不是柱國元勛,在朝廷中也只是一個四品的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幾乎算是一抓一大把的官員,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二來岳麟禹以前也做過劉江的上級,對于一向以資歷為重的武將來說劉江絕對不會視岳麟禹為無物。如此良苦用心看來也只有身在軍中多年的朱棣才能體會。當(dāng)然朱棣的心思可遠遠不止于此……

  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朱棣的許可,劉江便讓岳麟禹來到軍營之中與他講明遼東的所有情況。岳麟禹聽完之后想了想道:“遼東的兵力雖然不少,但是要分配到邊境之上簡直是杯水車薪,而且劉大哥雖然是遼東總兵,確實可以臨時征調(diào)各衛(wèi)所軍兵?!?p>  他搓了搓下巴,頓了頓續(xù)道:“但是為了對付倭寇要調(diào)集所有重兵圍困,一來動靜過大,容易打草驚蛇;二來抽調(diào)其他衛(wèi)所的兵力的話,勢必造成其他地方守衛(wèi)空虛,一旦外敵入侵豈不是得不償失。再說倭寇在海上游擊很難掌握他們的根據(jù)地,就算調(diào)集重兵也未必能夠找得到他們?!?p>  劉江深以為然道:“岳將軍果然厲害,只是這短短的時間便已經(jīng)點出其中的難處。這也就是我苦惱的地方,而且據(jù)之前和倭寇交手時的觀察,倭寇似乎分成好幾股,就算我們剿滅了其中一股,其他幾股仍然不可小覷。到頭來還是要重新面對其他倭寇?!闭f著重重地嘆了口氣。

  “與其在這里毫無頭緒地冥思苦想不如干一點事實吧?!痹厉胗砼牧伺膭⒔募绨虻?,“劉大哥有派人去查探過倭寇的行蹤么?”

  “怎么會沒查探過,只不過我派去的人要么聽不懂倭語,要么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快便被倭寇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前后派出去好幾撥了,除了大概摸清楚倭寇的規(guī)模以外其他一無所知?!眲⒔嘈Φ?。

  “這確實挺棘手的?!痹厉胗淼皖^想了片刻后道,“不如讓我來試試看吧?!?p>  劉江一開始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可等到聽明白之后當(dāng)即大驚道:“岳將軍要親自去探查?這個太冒險了吧。萬一岳將軍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沒辦法向皇上交代啊。”說著將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岳麟禹平靜地說道:“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辦法摸清楚敵人的情況很難做出相應(yīng)的對策,無論如何都要試試才知道?!?p>  兩人爭論了半天劉江最后還是敗下陣來,因為誰都知道如果不知道敵人的底細(xì)的話,要全殲對方那就只能碰運氣了。

  “好吧,岳將軍,需要我?guī)湍阕鲂┦裁??”劉江無奈道。

  …………

  “島田新八郎,還有那個叫巖松左衛(wèi)門的小子,我們老大要見見你?!痹陔x金州衛(wèi)以東兩三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島岸邊上停泊著十來艘海船,而島上則點著數(shù)十堆篝火。

  這里是倭寇的一處根據(jù)地。說話的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壯漢。而那個被叫島田新八郎的則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另外一個叫巖村左衛(wèi)門和那個叫島田的年紀(jì)相仿也是二十來歲。

  兩人應(yīng)了一聲便被帶到一處篝火旁邊,那壯漢一指坐在篝火邊啃著一個豬蹄的中年人道:“這就是我們老大,菊池幸三郎。”那中年人滿臉橫肉和胡茬,一看便不像一個好人。

  兩個年輕人聽到便朝那老大行了一禮道:“見過菊池大人。”

  那個叫菊池幸三郎原本大大咧咧地坐在篝火旁,眼睛只是瞟了他們兩人一眼??墒撬娺@兩人行了這一禮居然也起身,斂容回了一禮。站在旁邊的那壯漢一呆,他從來沒有見過老大居然會行這種禮。

  卻聽得菊池幸三郎道:“兩位到底是什么人,這種禮儀一定是跟哪座寺里的高僧還是哪位公卿學(xué)的?”原來他一看這兩個年輕人剛才行禮的姿勢絕對不是普通武士會的禮儀,一定是師從京都的公卿或者哪座寺廟的高僧。

  只聽得那個叫島田新八郎道:“這個是我們父親教我們的。”

  菊池幸三郎愣了一下道:“你們父親?”隨即又明白過來,這一定是哪個著名武士的后裔。在一看他們衣服上所佩戴著的一引兩家紋便點點頭道:“原來你們是新田義貞大人的后裔,原來如此?!甭犝f是新田義貞公的后裔,旁邊那個壯漢也是肅然起敬。

  菊池幸三郎問道:“你們既然是義貞公的后裔怎么到這里來了?”

  島田新八郎嘆了一口氣道:“當(dāng)年天皇陛下受足利義滿父子的蒙騙交出了三件神器,現(xiàn)在本國正在到處搜捕我們這些當(dāng)年討逆義士的后裔。沒辦法,我便和我的兄弟千辛萬苦逃了出來,萬請大人收留?!?p>  “是這樣啊,其實我們也是當(dāng)年助陛下討逆義士的后代……”說著菊池幸三郎感嘆了一番當(dāng)年自己的先祖如何匡扶朝廷對抗足利幕府的事跡,繼而又大罵足利義滿父子。

  這樣咧咧了半天他才又回到正題道,“既然你們是義貞公的后裔,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毖韵轮獗闶鞘樟羲麄兊囊馑肌?p>  可是接著他又問道:“你們的武藝如何?我們這里可是要經(jīng)常和明國的那些賊子戰(zhàn)斗的,要是武藝不行的話就算是義士的后代,我們也不能養(yǎng)著你們?!?p>  島田新八郎答道:“大人請放心,我們的武藝雖然不敢和先祖相比,可是要對付一般的明國士兵卻也不怕?!?p>  菊池幸三郎看了看兩人,這島田生得倒還壯實,可是在他身邊的那個叫巖村左衛(wèi)門的卻有些瘦小單薄。于是他指著巖村左衛(wèi)門道:“那巖村殿下的武藝如何?”

  島田新八郎笑道:“菊池殿下,左衛(wèi)門的武功可比我好得多?!彼娋粘匦胰梢荒槻恍诺臉幼樱值?,“菊池殿下如果不信可以將你手下武功最高的人和左衛(wèi)門比比?!?p>  菊池幸三郎用手一指那壯漢道:“藤太郎,你就和巖村君比劃比劃吧?!?p>  正當(dāng)那個叫藤太郎的準(zhǔn)備去找比武的地方時,島田新八郎忽道:“菊池殿下,這刀劍無眼,萬一傷了性命可就不好了,不如用木刀來代替吧?!?p>  菊池幸三郎見對方這么說還以為是對方心有怯意,微微冷笑了一下,不過對方既然來投靠自己就當(dāng)場斬殺面子上也不好看,再說對方又是新田義貞的后裔,也不好拒絕,便答應(yīng)了下來。

  于是眾人來到一塊空地之處,藤太郎和巖村左衛(wèi)門對面站著,手中各拿了一柄木刀。藤太郎見那個巖村左衛(wèi)門瘦瘦小小的,哂笑道:“小兄弟,如果現(xiàn)在認(rèn)輸?shù)脑?,也可免受皮肉之苦啊。?p>  巖村左衛(wèi)門將木刀扛在肩上笑著看向他,并不答話,藤太郎大喝一聲挺刀直進。而巖村左衛(wèi)門卻仍然微笑著站在那里看樣子似乎是傻了一般。可就眼看著藤太郎的木刀的刀尖就要戳中對方的胸口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花,巖村左衛(wèi)門卻早已不見蹤影,正當(dāng)藤太郎驚異之時卻聽見身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藤太郎君,你這樣可不行啊?!甭曇魟勇犞翗O還帶有幾分笑意。

  藤太郎也是久經(jīng)沙場之徒,知道對方不知用什么辦法到了自己的身后,如果此時轉(zhuǎn)身勢必為對方所乘。他將木刀橫掃而身體隨刀而轉(zhuǎn),可當(dāng)他轉(zhuǎn)過來時卻依舊不見巖村左衛(wèi)門,隨即耳邊又傳來淺淺的笑聲。

  藤太郎這兩招下來不覺背后不禁滲出了冷汗,就這么轉(zhuǎn)了幾圈除了聽到那幾聲的笑聲,始終不見那對方的身影。

  正當(dāng)藤太郎見不到對方而惶恐之時忽覺肚腹之處一陣劇痛,緊接著背上又是一陣劇痛,就在一瞬之間他覺得這種劇痛從周身上下傳來,不覺已經(jīng)跪倒在地。這時頭頂處傳來那個清脆的聲音:“藤太郎君,對不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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