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馳想說你怕不是個巨嬰?
后來想想,這丫頭片子也就長了張嘴,臉皮實際上薄得厲害,不太禁逗,再說下去怕她真把桌子掀了走人。
他無聲嘆了口氣,睨了眼廚房,“自己拿碗去?!?p> 俞年年這回高興了,眉梢飛舞著,像條泥鰍似的滑進了廚房。
俞家二老算是老來得女,雖說平日小吵小鬧對她百般嫌棄,但也實實在在是捧在心尖上養(yǎng)大的寶貝閨女。
俞洲在老媽的鞭策下。還會拿菜刀練練手感,切菜功夫還不錯。
可到了俞年年這兒,是提刀不行,拿鍋鏟更不咋地的那種。
為此俞洲總笑她將來拴不住他未來小妹夫的心和胃。
俞年年不以為然,家里有一個會做飯的總不至于餓死,她深深地看一眼面前連吃飯都三分隨意四分優(yōu)雅的林西馳,覺得從前的自己實在是高瞻遠矚。
“你住我這兒,家里知道嗎?”
“嗯,我爸媽知道?!庇崮昴甏鸬煤芸?,沒往深處想,說話間又給自己舀了慢慢一勺雞蛋羹。
林西馳感覺不對,換了更加直白的問法:“伯父伯母知道我住這里?”
俞年年這回明白了,頓了一下。
“......應該不知道。”不然早就沖過來打斷我的腿把我連夜扛走了。
她說話間觀察著林西馳的神色,結果有些出乎意料地,他一臉平靜,還把那碟雞蛋羹移到她面前。
俞年年猜不準他的心思,扒了兩口米飯后心里仍舊是七上八下的,決定先發(fā)制人。
“你是不是想給我爸媽通風報信,讓他們來抓我回家?”
“......嗯,你倒是提醒了我?!绷治黢Y從沉思中回神,一副恍然的表情。
俞年年吃了一癟,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林西馳,為人師長,誠信二字,是說說而已的嗎?”
聽見這話,林西馳換了一張嚴肅臉,又故作沉思起來:“學生半夜離家出走,為人師長,確實應該給學生家長打個電話聊幾句?!?p> “再說一次,我、沒、有、離、家、出、走。”
“哦,那是我說錯了,應該是深夜企圖與成年男子同居?!?p> “你......”俞年年氣得啞口無言,只覺得被他的話噎得臉頰燥熱,呼吸也亂了。
也許是心虛了,俞年年故作生氣,把碗一推,揚言:“不吃了。”
“雞蛋羹還剩著呢?!绷治黢Y好像抓準了她的七寸,有意無意地提醒她。
“那就誰做的誰把它吃完,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省得某自恃清高的副教授以為我半夜不睡覺惦記著他。”
“......”看來是真急了。
又開始口無遮攔,胡亂咬人。
林西馳竟然也不覺得生氣,相反還覺著有些好笑,一雙清眸定定看著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按他以前養(yǎng)狗的經(jīng)驗,這種情況給塊骨頭順順狗毛就沒事了。
他盯著俞年年,思忖兩秒,伸手給她舀了最后兩勺雞蛋羹,溫和地說:“這脾氣怎么一點就著,剛才逗你的,快吃完,等會就涼了。”
見林西馳突然這么溫柔,俞年年臉色緩了不少,語氣卻還是硬梆梆地,“那電話呢......”
林西馳想了想,才明白她在意的原來是這個。
他笑笑,說道:“電話還是要打的。”
俞年年嘴角一沉,又要撂筷子的節(jié)奏。
只聽林西馳慢條斯理,語氣還透著點莫名的愉悅說:“你突然住過來,總要告訴俞洲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