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蘇晗睿焦急的等待著,他雖然心中確定這個江淮就是他要找的人,但卻始終感覺有些不安。此時,太子蘇晗睿無比的想念著梁明紓以及他還未出生的孩子。
“你,不要這樣的緊張。我們不是已經(jīng)都仔細的討論過了嗎?這個江淮真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我們耐心等待就是了,不要想太多!”良成看著太子蘇晗睿的樣子,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說道。
“嗯,我知道了。其實,我是有些想表妹了。不知道她那里是否一切都順利,每天吃得飽不飽,睡得好不好。”太子蘇晗睿點點頭,有些擔(dān)憂的回道。
“你放心好了,她是最不會虧待自己的人。再說了,她身邊不是還有七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绷汲煽粗犹K晗睿擔(dān)心梁明紓的樣子,不知為何竟生出了羨慕之心。
“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見到尊容!”江淮推門進來后,爽朗的說道。
太子蘇晗睿與良成看著江淮進來后,心里都松了下來。
“江大哥,你來了!”太子蘇晗睿率先打招呼,示意江淮坐下說話。
“真是沒想到,太子居然會來這洛笈樓找活兒干。而且,還沒讓七公子給安排個輕松的活兒?!苯葱χf道。
“江大哥說笑了,我如今不是已經(jīng)都生死不明了嗎?”太子蘇晗睿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拿起了扇子扇了起來,才輕聲回答道。
“這聲江大哥就算了,我擔(dān)不起。不知道太子叫江某前來所謂何事???”江淮直視著太子蘇晗睿的眼睛,絲毫不避諱的問道。
“呵呵,怎么說江大哥如今也是租住我房子的人,這聲江大哥還是擔(dān)得起的。另外,江大哥原來不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何嗎?如此,江大哥還敢來,真的是人高膽大啊!”太子蘇晗睿并不回答,而是將問題踢了回去。
江淮瞇了瞇眼睛,不放過太子蘇晗睿臉上了任何表情。而太子蘇晗睿任江淮打量,絲毫不畏懼。終于江淮移開了視線,深吸一口氣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但是,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過的很幸福,不想在橫生枝節(jié)。那支軍隊的將軍是我的父親,而我的父親早已去世多年。雖說如今這支軍隊的將軍交由我擔(dān)任,但我卻沒有什么野心去重整軍隊。時過境遷,當(dāng)初軍隊里的人早已都老的老,死的死。剩下的都是他們的后代。我們雖說也曾隨父輩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但是到底也過慣了平淡、普通的日子,不想在折騰了。太子,您就放過我們,或者說,您就當(dāng)我們不存在,忘記我們吧!”江淮說完,竟然跪在地下,雙手抱拳,頭低的很低,沉聲說道。
太子蘇晗睿想象過如果找到了這支軍隊后,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情況。但是他如何想象、猜測,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接著太子蘇晗睿開始認真思考江淮的話。江淮說的沒錯,當(dāng)初神勇無比的神秘軍隊,早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F(xiàn)在剩下的或許只是一個傳說而已。而且連這個軍隊的將軍都不愿在重回戰(zhàn)場,說是過慣了平淡、普通的生活,那么那些人呢?他們是否也是這樣想的呢?太子蘇晗睿低下頭看著眼前跪在地下的男子,這個男子是否像他所說的一樣,不愿在重回戰(zhàn)場,只想過平淡的生活。太子蘇晗睿一遍遍的在問著自己。
“江淮,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那么為何還會讓自己的大兒子去戰(zhàn)場,建功立業(yè)。你要知道,你把他送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會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雖然你說你不再想重回戰(zhàn)場,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今的平淡生活。但是,你卻在時刻的關(guān)注著這個國家,你知道哪里即將要發(fā)生戰(zhàn)事。你告訴我,你這又算什么?對這個國家的憐憫嗎?”太子蘇晗睿面露冷峻,厲聲說道。而在太子蘇晗睿說完之后,一種壓抑、令人不舒服的感覺,悄然的壓到了江淮的心里。
在一旁的良成,看著太子蘇晗睿滿臉肅穆、冷峻的樣子,有些感嘆,算說平時太子蘇晗睿都是一副萬事不關(guān)心,性格極好的模樣??傻降资巧诹说弁踔?,當(dāng)了多年的太子,這只要稍稍拿出些氣勢,就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了的。這不,剛才還說話十分硬氣的江淮,曾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的現(xiàn)任將軍,江淮。現(xiàn)下卻抵不住太子蘇晗睿的氣場,癱軟在地。
江淮緩了緩,然后從地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屁股就坐在了就近的椅子上。有些艱難的說道:“太子,我曾經(jīng)見過你!在你剛剛當(dāng)上太子不久。那個時候我就問我爹,怎么會皇后娘娘會讓你當(dāng)太子,你看起來十分軟弱可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太子,倒想是一個姑娘。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的樣子,怎么能擔(dān)負起一個國家來。我爹說,有的人看起來軟弱可欺,可是他骨子里卻是硬氣的很。他說你只是不想做,而不是做不了。當(dāng)時我不是很能理解這句話,不,是直到剛才我都沒有弄懂我父親曾經(jīng)說過的這句話,但是,現(xiàn)在,我懂了!”
江淮說道這里,重新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以一個軍人的姿態(tài),單膝下跪,雙手抱拳,擲地有聲的對著太子蘇晗睿說道:“末將江淮,但為太子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太子蘇晗??粗@次的江淮,心里想著,果然,一切不過是一場試探罷了。但因結(jié)果是好的,所以太子蘇晗睿也沒有過多的計較,畢竟,誰都想跟著一個明主,試探一下,也無可厚非。于是太子蘇晗睿虛扶一把,笑著對江淮說道:“江大哥,無須多禮?!?p> “江大哥,當(dāng)年所有的將士們古今身在哪里,家在何處你都知曉。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帶著我與良成一一拜訪呢?”太子蘇晗睿問了自己當(dāng)下最為關(guān)心的事情,他知道,如果這個事情能辦得妥當(dāng),他就可以去接梁明紓接回京都撫光了。
“嗯,這個末將都知道的,不知道太子打算什么時候去呢?當(dāng)初大家是一起隱姓埋名的,因為怕皇上召見,所以都未敢遠離京都撫光?!苯磳⒆约褐赖亩几嬖V了太子蘇晗睿。
“那就好,今天先不著急,待我將一些事情處理好后,在去拜訪他們。今天先就這樣,江大哥你就先回去吧!”太子蘇晗睿點點頭,輕聲說道。
江淮點點頭后,就離開了。離開時,江淮還想,這個太子蘇晗睿說不定真的能讓這個西晨國脫離當(dāng)今的險境呢,不管怎么說,他是跟定了。江淮想著今晚太子蘇晗睿與良成不回家,那他一會兒回家跟自家的夫人說一下,然后就著急兄弟們晚上在老地方聚一聚,說一說太子蘇晗睿來找他們的事情??纯此麄兌际鞘裁聪敕ǎ?,還是先不說太子的事情,就問問對當(dāng)今的時局有沒有什么想法好了。畢竟已經(jīng)這么多年過去了,外一有人現(xiàn)在心中有了什么其他別的想法,他貿(mào)然將太子蘇晗睿的下落說出,給太子蘇晗睿招來禍患就不好了。
江淮打定主意后,大踏步的向著家的方向走著。
太子蘇晗睿在江淮走后就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說話。良成有些不懂,太子蘇晗睿怎么了,因為在他看來現(xiàn)下軍隊這件最棘手的事情都已經(jīng)有了眉目,那么其他的事情應(yīng)該也會迎刃而解才對。
“良成,我出去一下。然后我可能就直接回家里了?!碧犹K晗睿并沒有多說,只是交代了兩句后就匆匆離開了。
良成并沒有開口詢問,而是默默目送太子蘇晗睿離開。因為今天晚上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
再說太子蘇晗睿從洛笈樓的后門離開后,就直奔梁家的宅邸后門的宅子,也就是當(dāng)初梁明紓從七公子梁景少手里要來的“涼府”。太子蘇晗睿一路摸到了梁明紓在涼府的屋子,悄無聲息的進去后,直奔床下。他悄悄的挪開了床下靠里面的石板,靈活的一個閃身就進去了里面的密道。
原來,早在梁明紓要買下這座宅院的時候,他就曾偷偷的找五公子梁景銘,說梁明紓的屋子就交由他的人來負責(zé)整理、翻新。那個時候他其實就是單純的想要為自己未來的太子妃做些什么??墒呛髞戆l(fā)生了皇宮縱火事件,皇上蘇明開宜居已故皇后的寢宮,這才讓太子蘇晗睿有了些想法。當(dāng)然,他不可能背著皇帝蘇明開在皇宮里挖出這么一條密道,畢竟皇帝蘇明開的暗衛(wèi)無數(shù),只要是在皇宮里,沒有什么事情是能的瞞過皇帝蘇明開的。
于是,他對皇帝蘇明開說,如今朝堂時局不穩(wěn),為了將來考慮,還是要多一條后路的。而且,雖說已故皇后的寢宮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但畢竟是好久都沒有人住了,再加上皇帝蘇明開還有好些的奏折、奏章和一些比較機密的東西,需要存放,所以就還是要對這個長寧宮做一些改動。那么不如,就挖一條密道。而這密道最好通向任何人都不會知道,也想不到的地方。于是,梁明紓喜歡的涼府的,她的床下,成了最佳的地點。
太子蘇晗睿邊走邊想著,他得到的,皇帝蘇明開病倒了的消息。雖說這些時日他都表現(xiàn)出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可是他心里其實真的是焦急萬分。因為,他好像直到如今才明白,他的父皇蘇明開,其實并沒有很討厭自己,或許還挺喜歡自己。
太子蘇晗睿不知道走了多久,因為他也是第一次走這條密道,當(dāng)初挖好的時候,因為事情多,就一直沒有來得及走一次,沒想到第一次用到這個密道,會是因為他父皇蘇明開病了。
在說此時已經(jīng)歇下了的皇帝蘇明開,因為他故意服用了些許的慢性毒藥,所以夜里總是睡得不是很踏實。此時的宮殿里靜悄悄的,守夜的太監(jiān)都在外面困得,找了個犄角旮旯蜷縮成一團睡著了。
皇帝蘇明開此時因為咳嗽而醒了過來,他口中干澀,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然后喊了聲祝太醫(yī)。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他,接著他才想到,因為祝太醫(yī)多日守在他身邊,他有些不忍,于是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叫祝太醫(yī)今夜里回家休息,不用守在他的身邊了。想到此處,皇帝蘇明開苦笑了一笑,這下真的是孤家寡人的感受了。他掙扎著想起身自己下床倒水喝,可是卻忽然敏銳的察覺到了聲音。于是他不動聲色的慢慢閉上了眼睛,同時對著空中的某處扔了什么,一閃而過的光亮之后,一個人影從窗外閃身進來了。
看身形,是一個男子,個子高大。這男子熟門熟路的,悄悄的來到了皇帝蘇明開的床前。令人驚訝的是,這男子膽子出奇的大,居然就那樣大刺刺的坐到了皇帝蘇明開的床邊,然后借著月光,打量著皇帝蘇明開。
“呵呵,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你也會像父皇一樣,猶如死人一般的躺在這里?,F(xiàn)在想想,我為什么那時候要讓你做上皇位呢?如果是四哥,而不是你的話,那么她也就不會死了。不對,如果是我直接坐上這個位置,那么她一定不會死的。對了,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想起她的樣子,你受了她的好處良多,卻最后如此對待她。還真的是帝王薄情??!”這男子輕聲的說完后,又怪笑幾聲,然后便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皇帝蘇明開在這男子離開后,忽然睜開了眼,然后只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向著那男子離開的方向追去了。而此時,太子蘇晗睿剛好來到了通向皇帝蘇明開所居住的長寧宮的,已故皇后的寢宮。他猶豫了片刻,怕他的突然出現(xiàn)會嚇到皇帝蘇明開,又或者被當(dāng)成刺客抓起來,畢竟,他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不是那個皇宮里太子蘇晗睿的樣子了。
透安
迷迷糊糊,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