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就如此的不爭氣,別人幾句話就能把你給傷著了!“大公主蘇萱風塵仆仆的從外面走進殿里。
靜謐無聲的大殿,因著大公主蘇萱的回歸而熱鬧起來。
“四妹你也是,怎么不看著他些,咱們的太子呀,平時看著心胸寬大,其實呀,心眼小著呢?!贝蠊魈K萱連珠炮一樣的數(shù)落著太子蘇晗睿和四公主蘇月茉。
“大姐,你別一回來就說我??!五弟弟長本事了,昨晚回來的。去了一趟父皇的古清宮撲了空,接著就站在了這承聽殿的樓上,吹了不知多久的風,夜半就病了。要不是我知道他心眼不大,眼巴巴的半夜過來想著看他一眼,說不定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一個傻子了!”四公主蘇月茉也不客氣的和大公主蘇萱告狀。
“原來你是最先發(fā)現(xiàn)他病了的?那些奴才呢?怎么照顧的太子,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來人,把那夜當差的奴才都給我押過來,我看看都是誰這么大的臉?”大公主蘇萱一聽,就動了怒。
“行了大姐,人我昨晚就都已經(jīng)罰過了。你還是好好說說五弟吧,我剛才就說了幾句話,人家五弟就不愛聽,不說話了呢!可想啊,我這是招了人煩了!”四公主蘇月茉說話的時候,還拿著眼睛瞄著床上裝睡的太子蘇晗睿。
“還有這樣的事兒?你說你,從小到大別的沒學會,倒是把一言不合就不說話的本事掌握的如此嫻熟。怎么,我都說了這么些話,你還打算一言不發(fā)嗎?”大公主蘇萱看著床上的小啞巴太子說道。
“大姐,我沒事兒!”太子蘇晗睿最是不會應對自己的大姐蘇萱和四姐蘇月茉在一塊的時候了。
其實大公主蘇萱還好些,雖脾氣暴躁,但為人直爽、愛憎分明,對他心腸軟得很,只消可憐的說上一兩句話,必定不會在追究。太子因這個大姐在很小的時候就耳提面命的對他,說說這個,囑咐囑咐那個,所以很是了解。
但是對于四姐蘇月茉,太子蘇晗睿確很是頭疼。這個四姐每每見到他,就會刺上他一兩句,但也因為平時對他甚好,所以他就只是聽著,不曾回嘴。但好像不說話也還是錯了,不說話的結(jié)果就是四姐更加不開心了。所以,后來漸漸的他就不在說話,任這四姐說到暢快為止。但直至今日,他都還是不懂四姐。
如今看來,他這不說話是徹底惹惱了四姐,這連番的告狀,看來今天不說些什么,是不能善了了。
“看看,還是大姐厲害。我這都枯坐半晌了,都沒得到幾個字呢!”四公主蘇月茉此時說的話,堪比刀子。
太子蘇晗睿聽著,心想一定要說些什么才好。急中生智,想起了了一個,大姐與四姐倆個人都一直很關心的問題。
“大姐、四姐,我有太子妃了。待她回京后,你們二位見見,多教教她這宮中的規(guī)矩,五弟在此謝過了?!碧犹K晗睿說著,就要起身行禮。
大公主蘇萱與四公主蘇月茉聽聞此消息,皆沒了聲音,兩人雙雙都呆住了,也忘記了蘇晗睿此時身子還虛,行不得禮。蘇晗睿這才起身,就又跌回到了床上。二人此時終于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地查看著他可有什么不適。
“大姐、四姐,我無事,你們不要在,停手、停手啊,大姐、四姐。呵呵,呵呵。。。。。。”太子蘇晗睿被兩人摸的癢癢的,他從小到大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樣怕癢,笑聲也止不住了。
大公主蘇萱和四公主蘇月茉一見,很是驚奇。只因兩人這些年從未看過蘇晗睿如此大笑的樣子,所以非但沒有停手,反倒變本加厲了。三人猶如稚子一般,笑鬧成了一團。不知道過了多久,二人累了,便停了手,皆看著床上被蹂躪的,笑的滿臉通紅的太子蘇晗睿。
二人心中皆感嘆道,真是有記憶以來最痛快的一天了。如果以后五弟都能猶如今天這般,在私下里可以這樣無拘束的歡樂大笑,該有多好!
“竟是不知道你原來這樣怕癢,早知道小的時候你只要不說話,我就抓你癢,豈不是比每天都要想著如何逗你開口說話,要簡單的多?”四公主蘇月茉無不遺憾的說。
“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啊,五弟,你現(xiàn)下可是有弱點被我和你四姐知道了啊,以后見到我倆的時候,記得要多說話?。 贝蠊鳂O為開心的打趣道。
“是,小弟一定謹記!”太子蘇晗睿被抓癢抓怕了,于是乖乖的回答說。
“對了,你剛才說,你有太子妃了?是父皇指婚的嗎?誰家的小姐,她現(xiàn)下不在京中,可是有什么麻煩?”四公主蘇月茉笑著問。
“不是父皇指婚的,是梁家庶出八小姐,梁明紓。她前段時間回老家祭祖去了,還沒有回來?!碧犹K晗睿回道。
“什么?是明紓表妹?這樁婚事可是外祖父定下的?”大公主一聽是外祖家的梁明紓,心中十分疑惑。雖說明紓表妹的顏色極好,性子也不錯。但是要當自己這弟弟的太子妃,不是有這兩樣就能穩(wěn)坐這東宮,乃至那皇后之位的。
“原來是她,那倒是也尚可。只不過她這庶出的身份不打緊嗎?你心里不會委屈嗎?”四公主一聽是外祖家梁明紓,覺得這個明紓表妹配自家的弟弟,說不定剛剛好呢!
“這婚事是外祖母定下的,她這身份不打緊,庶女配不受寵的太子,剛剛好。我心中未有委屈,反倒是擔心她心中會有委屈?!碧K晗睿一一作答。
“原來是外祖母定下的婚事,那應該是錯不了的。以后她來這宮中,我和你四姐一定會好好教她規(guī)矩和這宮里的厲害關系的。”大公主一聽是外祖母安排的,自家的弟弟也是愿意的,當下放了心,保證道。
“如此便好,看樣子你們兩個人已經(jīng)見過面了?”四公主蘇月茉心思細膩,看出的門道也比大公主蘇萱要多的多,所以此時并未放棄詢問。
“是,四姐。我回京之前,已經(jīng)同她見過面了。只是離去時,未曾好好道過別,就匆匆回京了?!碧犹K晗睿如實回答。
“我說你這個榆木腦袋啊,即使不能當面道別,留封書信總還是有時間的吧!你是不是連封信都沒留,是不是只留了口信?”四公主真是對自家的弟弟沒了脾氣,既然已經(jīng)認定了,就要對人家好??伤B怎么對人家好,都不知道,真是讓人傷腦筋!但是轉(zhuǎn)頭她又想,她的這個弟弟是都不會對自己好的人,又怎么會對旁人好呢?說不得,還是要她慢慢的教才行。
“我是只讓人帶了口信?!碧犹K晗睿心虛的小聲說。
“那你好些了,就寫封信派人給明紓表妹送過去。然后,你在想想看,還可以為她做些什么?能在這個時候答應做你的太子妃,著實也是有勇氣了?!彼墓魈K月茉贊嘆道。
“你這話我就不愿意聽了,我們五弟這樣好,想當太子妃的人有的是,怎么還必須要有勇氣才行呢?”大公主蘇萱,不服的說。
“大姐,你知道我們的好弟弟有個綽號嗎?”四公主蘇月茉不急不緩的問道。
“綽號?什么綽號?”大公主蘇萱疑惑的問道。
“”必亡“太子!”四公主蘇月茉回道。
“什么?這是誰這樣的膽大,敢這么說五弟?”大公主蘇萱一聽就急了。
“稍安勿躁,大姐。這個綽號不是別人取得,正是明紓表妹。你說她看的如此透徹,但反過來還是下了決心做了我們弟弟的太子妃,難道不是勇氣可嘉嗎?”四公主蘇月茉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但這說的也太狠了,父皇雖是有些不太喜歡五弟。但也不會真的廢黜五弟的太子之位啊,母后仙逝時可是說,想讓五弟有朝一日登頂,可以為這天下百姓多做些好事,也好不辱沒了這身為太子的本分。”大公主蘇萱問道。
“大姐,今時不同往日了。母后仙逝也有幾年了,現(xiàn)在父皇寵愛著元貴妃,連帶著七弟也水漲船高。你說,這元貴妃除了沒有皇后的頭銜,她還沒有什么???還有這次,隆冬時節(jié),天寒地凍的狩什么獵?還不是七弟攛掇著父皇去的,這時間掐的剛好,不就是為了讓五弟看看,父皇到底喜歡誰更多一些?偏巧咱們的太子也是真配合,當晚知道了這個消息后,不就病了?想想七弟知道后,還不知道怎么開心呢?”四公主蘇月茉輕蔑的說。
“四妹,我你說的這些我都知曉。但是,以我對父皇的了解,他一定不會立七弟為太子的。五弟各方面都適合做君王,而且這個太子之位也是母后向父皇求來的心愿,所以不論怎么說,五弟的太子之位必定穩(wěn)如泰山!”大公主蘇萱肯定的說。
“我知道,大姐你知道些我還沒出生時的一些事情,可也不能過于篤定,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我們還是先些做好打算,以備不時之需。你看,五弟現(xiàn)在除了太子之位,可真真的什么都沒有了。被人家逼到了如此境地,退無可退,真是丟母后的臉!”四公主蘇月茉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太子蘇晗睿說道。
“四姐,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這次蘇晗睿學乖了,先開口說道。
“是啊,小妹,你別氣了。我和五弟這事兒都聽你的!好不好?”大公主蘇萱打著圓場說。
四公主看著眼前的兩人,覺得好笑。遂不在提此事,又聊了些趣事,一同吃了午飯,便各自散去了。
透安
今天細雨連綿了一上午,有些冷,但我不知為何有些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