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還治不住你?
竟然敢懷疑老板!
劉明山的告饒,聽得楊萌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不過身子卻并沒有轉過身去看劉明山。
雖然沒有去看,但是楊萌卻能夠想象的出來,劉明山現(xiàn)在的臉色是啥模樣。
肯定也跟剛才的張高興一樣,一張老臉之上,釋放著赤紅黃綠青藍紫。
“行了!我剛才要是大聲一點,你今天晚上就得跪踏板了!
我說劉哥,對于你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將來還是寧可信其有吧!
就算你不信,也千萬別把自己腦子里面所想的東西給說出來。
在咱們國家這片廣褒的土地上,奇人異士多的是。要是哪天你不注意沖撞了人家,說不好什么時候就招災惹禍了?!?p> “好好好!我曉得了!我曉得了!”
就這么幾句話的時間,劉明山的后背都差點濕透。
這大半輩子的人生,不是沒有遇到過邪門事,可是像眼前這么邪門的事情,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一把年紀的劉明山,根本就沒有尋思過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么一波人,能夠知道一些人的過往隱私。
雙峰山竹林后面的事情,自己絕對的相信當時的現(xiàn)場,就只有自己跟張?zhí)m兩個,根本就沒有第三者的存在。
要不這種事情,早就在村子里面?zhèn)鞯萌吮M皆知了。
可是這么多年以來,自己本村本土的人,沒有一個因為這事取笑過自己跟張?zhí)m。
那就證明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被其他人知曉。
可是現(xiàn)在,劉明山卻有點魂不附體了。
在這之前,小老板可沒有跟自己有過什么交道,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個事情。
邪門吶!
練武之人的感覺,到底有多靈敏?其他的人楊萌不知道,但是自己放過了劉明山以后,身邊的劉明山時不時的拿眼光看著自己,楊萌可是有一份清晰的感覺。
可能是第六感,也有可能是劉明山的眼光里面,散發(fā)出來的生物波接觸到了自己的生物波。
所以劉明山在自己說完那些話以后,到底看了自己多少眼,楊萌心里面可是一清二楚。
劉明山跟楊萌的交談,聲音其實比較小,再加上張高興也走向了魚池子旁邊。
所以楊萌跟劉明山兩個人在那里嘰咕著的一些事情,張高興并不知道。
就連跟著張高興一塊來的幾個人,也沒聽清楚楊萌跟劉明山在那里嘰咕啥?
只是看到劉明山這個曾經(jīng)的攤主,聽了那個小白臉的幾句話以后,一張老臉瞬間就脹成了豬肝色。
也就是看到了劉明山的臉上突然變了顏色,才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掃了一眼。
“這位老板,總共五千一百三十六斤四兩,計價五萬一千三百六十四塊。
麻煩您拿著這張條子,上那去把錢付一下。”
從車上往下放魚,速度還是蠻快的,一百四十多條魚,五次就被李曦浩他們幾個搞定了!
稱完秤,李曦浩抬手從擱在磅秤上的本子上,撕下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條遞給張高興,指使著他上臺階上面去把賬付清。
眼眨眉毛動,說的就是李曦浩他們這種人。
剛才自家老板跟這個人有說有笑,他可是看在了眼里。
張高興接過紙條,并沒有說什么,直接轉身朝臺階走了過去。
稱秤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這些魚的重量是多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雖然有點水分夾雜在里面,可是賣魚的都這個德行。你總不能把魚,也跟擰抹布似的擰干了才去稱重量。
“嫂子,收這個老板五萬一千三百塊就行。那個六十四塊的零頭就給他抹了!”
“好勒!”
楊萌這個老板的吩咐,徐韻娥沒有拒絕。
接過張高興遞過來的錢,將沒散扎的五摞直接放在了旁邊,另外的一十四張,接過來以后直接還回去了一張。
張高興倒是沒有推辭,在這個年代,一百塊錢可不是什么小數(shù)。
哪怕自己就算是省級高官的子女,也得向這個現(xiàn)實的生活低頭。
因為踏入社會之后,知道這掙錢的事情,可并不容易。能省下來一點是一點。
雖然這一百塊錢當中,還有屬于自己的三十六塊??墒前讶鶋K,變成了一百的面額,還是讓人蠻高興的。
小白臉人雖然有點神神叨叨,可為人,還是蠻大方的。
六十多塊,說不要就不要了。
自己公司里面的那些前臺,現(xiàn)在每工作一個月,還只能拿到一百八十多塊錢的工資呢!
這六十多塊錢,都趕得上人家一個小姑娘,一個月的三分之一工資了!
“徐姐!”
“嗯!怎么了?丫頭!”
徐韻娥聽到商維珍喊了一聲自己以后,卻沒有了下文,不禁抬頭看了過來。
“徐姐,咱們老板天天都有這么多錢的進賬?”
幫著徐韻娥整理好錢款之后,商維珍隨口一問。
心里面,本來想問的并不是這一句。
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剛付完錢的買主還沒走,如是話風一轉,把話頭轉到了收入的這一方面。
“哪能呢!老板剛才不也說了嘛?這是最后一車魚了嘛!
不過三天的時間里面,老板可是進賬了將近五十萬,具體的進貨價格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們兩口子這三四天的時間里面,能夠分到將近六萬塊錢的紅利?!?p> 徐韻娥一聽到商維珍這個丫頭的話,就知道這個丫頭是個什么意思。
聽自己老公說過一嘴,跟著李曦浩一起過來的這批人,全都是社會上的一些混子,只不過是被小老板給收留過來了而已。
只是讓徐韻娥根本沒有想到的就是,在這一幫混子當中,竟然還有這么兩個漂亮的女孩。
“三四天時間,你們就能分到六萬?”
“嗯!對!”
“我滴個天呢!老板一天到底能掙多少錢哦?”
“應該不少!”
看著眼前的女孩,驚訝得那副紅唇微張的模樣,徐韻娥有點忍俊不禁。
對于商維珍的這種驚訝,徐韻娥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因為自己這幾天以來,也跟在做夢一樣。
要不是小老板把自己兩口子留下來,自己兩口子現(xiàn)在,還不知道浪蕩到了哪里去了。
更不可能知道那個小白臉老板,年紀輕輕的,竟然會有這么大的能耐。
這種大貨,可不好找。
就算是能找到,那也只是依稀的幾條而已,不可能有這么一整車一整車的時候。
整個牛王堆蔬菜批發(fā)市場里面的所有賣魚攤檔加起來,每一年當中,能夠在市場里面尋摸到這種大家伙的機會,那都只有依稀的幾回而已。
而且那個數(shù)量,還只能按個位數(shù)來計算。
哪像這幾天一樣,來的都是一整車一整車的,而且還全是這種大家伙。
聽到了這兩個女人的交流,張高興抽抽嘴角,心里面差點就罵開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人,為啥這其中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
人家小白臉一天的收入,都能頂上自己幾十年的工資了。
自己身上雖然頂著個高官之女的名頭,可是幾天之內(nèi),也不可能掙到這么多錢。
而自己剛才聽到的都是什么?
一天進賬幾十萬?
要不要這么邪乎啊?
那還只是個大孩子呢!
趕緊走,不聽了!
聽多了自己的這心里面,酸!
而且,老子上的可能是一個假大學。要不這掙錢的本事,不可能趕不上人家。
倒不是沒有見過這么多錢,可那些錢,并不是自己的。
而且用錢掙錢,和用貨掙錢,根本是兩碼事。
商維珍和徐韻娥兩個,看著加快了腳步頻率的張高興,不禁面面相覷。
剛才不是還有點磨蹭的嗎?
怎么這會,就像逃難似的了?
下了臺階的張高興,意味深長的看了楊萌一眼。
…………
桂花路。
石常華天假日酒店。
買完魚的楊萌,一大早就開著大貨車,帶著李曦浩,步昊,郭大,麻雀仔幾個人,從牛王堆蔬批發(fā)菜市場一路轉悠到了這里。
九四年的桂花路,還沒有后世那么繁華,只是一條柏油路,而且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灰塵噗噗。
沒有辦法,現(xiàn)在整個沙市,哪都在進行基礎建設。
而桂花路,只不過是這波大開發(fā)當中的,其中一個建設工地而已。
見微知著。
從這一點上,就能感受得到這改革的春風,吹進了內(nèi)地。
“干嘛?楊哥!”
看到楊萌,把車子停到石長華天假日酒店的前面,李曦浩有點不明所以。
“陪著我轉了這么久,下去吃點東西,順便問問情況?!?p> 車子的駕駛室就那么大,要不今天,楊萌會把所有的人都一塊帶著。
既然這幫小年輕,都準備跟著自己討生活。那么帶著他們一塊見識見識,也就無可厚非。
“楊哥,那也用不著去華天酒店吧!”
“想什么呢?去那里面干啥?而且現(xiàn)在去那里面,你能吃到東西?旁邊!明白!”
“那你把車子停在這里,酒店里面的人不會過來攆吶?”
“攆什么攆?小四眼你什么眼神???你沒看見酒店現(xiàn)在正在搞裝修嗎?又沒有營業(yè),他們攆我干啥?
再說了,我們就是下去吃點東西,能要多久?
要不是酒店門口的這一截路太窄,路上停車的話怕阻擋了其他車的路,我直接就把車子停在馬路上了。
走吧!別磨嘰了!
將來等它裝修好了,到時候領你們進去瀟灑瀟灑。
現(xiàn)在嘛!嗦粉去!”
關好車門的楊萌,回身瞪了李曦浩這個小四眼一下。
老長沙。
這是粉店的名字。
幾個走進來以后,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
“幾位吃點啥?”
幾個人坐定,服務員便走了過來詢問。
“來幾碟小菜,豬耳朵,鹵香干,蒜苗絲,花生米,雞爪子,豆筍。
一碗牛肉粉,你們幾個吃什么,自己點?!?p> 桌上有菜單,楊萌掃了一眼,直接就報了這些,點了自己的一碗粉以后,就把選擇權交給了其他人。
“我吃紅燒肉粉。”
“我要牛雜的。”
“我吃肉絲的。”
“我吃面,給我來一碗酸包菜肉泥的?!?p> 李曦浩選了紅燒肉,麻雀仔選了牛雜,步昊選了肉絲,郭大要了一個面,不過是炒碼,酸包菜肉泥。
“你們不點涼菜?”
“有這些就夠吃了!”
說話的是步昊。
不過楊萌發(fā)現(xiàn),在步昊說完以后,其他幾個人也一副如此的模樣,不禁心中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