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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像星星照亮我的夜空

第十章

你當像星星照亮我的夜空 77吖 4175 2020-06-07 14:27:30

  程深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碗里的粥,勺子碰撞瓷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程深抬頭,果然看見夏遠舟皺眉望著自己,泄氣似的放下手中的勺子,說:“夏遠舟,我是不小心發(fā)出這么大動靜的,你看我剛才弄了這么久,都沒聲音的。”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但夏遠舟還是聽清楚了她最后一句話,她說:我才不是故意吸引你的注意的咧!

  夏遠舟聽到這就笑了,也放下手中的勺子,忍不住逗弄程深:“那你剛才在這攪拌半天了,我也沒看見你往嘴里送一口。怎么著,等著讓我喂你呢?”

  “才不是!”程深瞪圓了一雙眼睛,“是這個粥太燙了,我是想把它弄得涼一些再吃的?!闭f完又去看夏遠舟,夏遠舟倒是沒與她繼續(xù)爭辯,只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看都是一副看她要如何繼續(xù)往下編的樣子。

  程深也自覺理虧,她這個人一貫嬌氣,吃東西吃不了太燙的,但是脾胃弱,又不能吃涼的,兩個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夏遠舟每一次都是把食物保持在溫熱的剛好的溫度,才會喊她來吃。今早的粥也是一樣的,溫溫的,是她可以正好送進嘴都不用吹的程度。

  程深認命地低下頭,準備去和那碗粥繼續(xù)做抗爭,夏遠舟卻說:“行了,不想喝就別喝了,都涼了?!闭f著,又推了一杯溫水到她前面,“把這杯水喝了,再把這碗雞蛋羹吃完?!?p>  程深原本愁容滿面的小臉頓時眉開眼笑,但雞蛋羹吃到最后,程深又開始用勺子攪來攪去,就是不吃。夏遠舟從iPad上抬起頭,掃了一眼程深的那碗雞蛋羹,剩了一些凝固的蛋白粘在碗底,想來小姑娘又是不愿意吃剩下的這點蛋白了。

  夏遠舟不說話,他存了心要聽程深一會兒開口撒嬌求他。

  手上的腕表走了三圈多,程深耗不下去了,扁著嘴巴抬頭看他,聲音軟糯:“夏遠舟,我不想吃了,我吃的好飽呀。再吃就要嘔了?!闭f完,還裝模作樣地摸了幾下自己的胃,想向夏遠舟證明自己的胃鼓鼓脹脹的。

  “再吃就要嘔了?!边@句臺詞是程深和自己的小侄女學的,程深的小侄女那時候兩三歲,夏遠舟一貫是喜歡小女生的,小朋友肉乎乎的,咿咿呀呀話口齒不太清楚,但又喜歡說話,夏遠舟有時候喂她吃飯,她不想吃了,就會說“肚肚飽,再吃要嘔”,憨憨的小模樣每每都會把夏遠舟逗笑。程深在旁邊看多了幾次,之后耍性子不想吃什么,就會和夏遠舟說自己吃飽了,再吃要嘔。

  “那你就吃完了,然后嘔唄。衛(wèi)生間就在那兒。”說完,夏遠舟還好心地給程深指了一下衛(wèi)生間的位置。

  “夏遠舟,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獨斷專行,還殘忍無情!哪有逼迫別人吃到吐的呀?你當代法西斯啊!”

  “程深小同志,昨晚是我?guī)慊丶?,幫你卸妝,在你吐了之后照顧你,幫你洗澡,幫你換衣服,大半夜還要給你喂水,今早醒了給你做早餐,被你折騰的基本一夜沒睡。你嫌棄我做的粥就算了,雞蛋羹也不想吃完,是你太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了吧?!?p>  “你!”程深啪的一下扔掉了手里的勺子,“你聽聽自己說的!我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你和我什么關系??!你就脫我衣服,還幫我洗澡,你這叫猥褻懂不懂!我早上都沒跟你計較沒說你,你現(xiàn)在還好意思主動提,簡直是倒打一耙,流氓至極?。?!”

  夏遠舟聞言笑了,身子往后閑散地一靠,雙腿交疊,漫不經心道:“首先,雖說昨晚是我約的你吃飯,但是你趁我不在點的酒,之后還一直灌我,明顯存在圖謀不軌的企圖。之后,又不停借著喝醉酒往我懷里蹭,賴在我身上不走,你要說我猥褻,最好看看我昨晚帶你回來,一路上大堂啊、電梯里的監(jiān)控,先看看你自己投懷送抱的樣子。而且我不給你卸妝,吐了不給你洗澡換衣服,你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能睡舒服?第二天你不會發(fā)脾氣?嚴格來說,是你意圖侵犯我,我意志力堅定,抵抗住了你的誘惑才對?!?p>  程深忽然也笑了,眉眼彎彎的樣子,眼角眉梢一下子都是瀲滟的風情,站起身湊近夏遠舟,撐住夏遠舟的椅背,將他圈在懷里,聲音挑逗:“你剛剛用了誘惑這兩個字。哥哥,這么多年了,想不到我對你還是充滿誘惑的。昨晚辛苦你了,其實你不用忍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開心我也開心的事情,我會自愿的?!?p>  夏遠舟湊近程深,低沉微啞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就噴在程深的耳朵上,讓程深簡直產生夏遠舟在舔她的耳垂的錯覺。

  “寶貝,”說著,夏遠舟抓起程深的一只手,帶著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順著自己的大腿往大腿根部中間的私密地帶摸去,末了,他說:“可是,哥哥沒硬啊?!?p>  “切。沒就沒啊,我只是開開玩笑,你不要當真啊?!背躺類琅卣局鄙碜愚D過身,又說:“好了,我要回家了。”

  “等會,我送你?!?p>  “行了,我都多大人了。不用你送,你看看你自己的黑眼圈吧,你早上就老實在家補覺吧?!?p>  “我送完你回家再睡就行?!?p>  “得了吧你,工作狂夏總,一周七天七天上班,你送完我肯定就去公司了。還是趁著現(xiàn)在還早,在家睡一會兒晚點去公司吧。”

  程深回房間拿好自己的東西,在門口穿好鞋,推開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回頭對夏遠舟說:“夏遠舟,好好照顧自己。別那么拼,我會很心疼的。這句話是認真的。”

  夏遠舟就倚在玄關邊上,雙手環(huán)胸,又是那副對眾生都淡漠的樣子,程深都以為夏遠舟不會回應她了,但最后,她看見夏遠舟含笑點了點頭,然后揮手和她說再見。

  程深吃完晚飯,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fā)上刷著手機,忽然收到大學舍友方如毓給她發(fā)的微信,問她在不在。方如毓是個西安妹子,但長得是嬌小玲瓏、體態(tài)豐腴,一身粉白粉白的皮膚,聲音黃鸝鳥似的清脆,在程深偏愛清瘦高挑的女生審美里,方如毓是個例外,方如毓就是她心中的當代楊貴妃,勻稱、嬌軟。

  兩人語音電話一接通,那邊方如毓就開始嘰嘰喳喳地,先是質問程深怎么這么久不聯(lián)系她,又和她分享自己今年終于幸運地考上了南大,最近在全身心奮戰(zhàn)研究生復試。

  程深只偶爾表示附和地接上一兩句,兩個人就嘰里呱啦地說了近三個小時,說到最后,方如毓傲嬌地宣布自己要去睡覺了,兩人才終于掛了電話。

  手機講到都在發(fā)燙,程深卻覺得沒由來的輕松自在。方如毓一直以來就像是個小太陽,永遠熱烈,充滿活力,感染著周圍的人,也充滿了對生活的激情?,F(xiàn)在聽說考研二戰(zhàn)的方如毓即將上岸成功,還是和自己一座城市,程深的欣喜之情自是不用說的。但轉念想到方如毓告訴自己復試完要去南寧拜訪男友馮岳霖的父母,程深又覺得悵然若失的,上大學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方如毓和馮岳霖只是談談玩玩的,沒想到兩個人談了兩年多,已經到了要見家長的地步了,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她和夏遠舟是畢業(yè)就要結婚的,方如毓和另一個舍友林季如還陪她去國貿看了好幾家婚紗店,方如毓偷偷把她試穿一件婚紗的照片發(fā)給了夏遠舟,照片上的她,挽著精致的發(fā)髻,戴著鑲嵌著鉆石的小皇冠,大拖尾的婚紗裙擺上的水晶全是手工縫制的,對著鏡頭,笑的一臉恬靜,夏遠舟當時就問了方如毓那家婚紗店在哪,第二天就跑去那家婚紗店買下了程深試穿的那件婚紗?,F(xiàn)在想來,程深只覺心酸,他們在一起六年,她以為會看到夏遠舟單膝下跪求婚的樣子,她想好了婚禮上要對夏遠舟說的話,甚至想到婚禮上夏遠舟、她還有父親、奶奶一定會哭成一團,婚后她會為夏遠舟做飯,夏遠舟會從背后抱住她,他們會生一個可愛聰明的寶寶,是女孩的話,她一定會和寶寶吃醋爭寵。那些當時只道是尋常的事情,現(xiàn)在樁樁件件回想起來,無不讓程深遺憾。

  周一上班,奈奈一進來,就盯著程深那一對烏青的黑眼圈看,沒等奈奈開口問,程深打趣自己:“別問,問就是昨晚上去人家家偷煤餅了。”

  聿哥瞧她一眼,道:“我看你是為情所困,徹夜難眠?!?p>  “被你說中了,不過能怎么解決?我最近仍處在靜養(yǎng)期間,連喝酒助眠這點小權力也被剝奪了?!?p>  “你別看我!我是母胎solo,這種事情沒經驗的?!?p>  程深又去看聿哥。

  “也別看我,如果我有辦法,我就不會每天煩躁地在這抽煙了?!?p>  奈奈站起身往前探了探,摸了摸程深的腦袋,安慰道:“好了,深深,讓我們醉心工作,一心搞錢吧。”

  “不!我們這工作性質,搞錢是思想的腐化,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吧,小丫頭們。”

  程深正對著屏幕上的Excel一格一格的校對著數據,奈奈忽然開口:“周五晚上我們去玩密室逃脫吧,我一個在市財政局的閨蜜是個密室逃脫的大佬,她找人組隊去刷金茂匯七樓那兒一個叫胭脂扣的密室,據說得了全國金獎?!?p>  “你不是說你沒玩過?”

  “這不是有深深嘛,我們再叫上前樓的放哥,工科男這方面都有天賦?!?p>  “你們別看我,聽那個名字就陰森森的,肯定是個恐怖主題。氣氛一詭異,燈光一黑,我大腦就無法思考的?!?p>  “那也沒事,有我閨蜜呢,南京城的密室都快被她刷遍了?!?p>  “那行吧,正好我們室也很久沒去團建了。那周五晚上,我們先一起吃個飯,再去玩密室,好好放松放松。”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快下班的時候,程深給夏遠舟發(fā)微信,問他晚上有什么安排。

  夏遠舟很快回復:加班。

  程深又問:加到什么時候。

  夏遠舟:說不準。

  程深在心中感慨夏遠舟還真是個無趣的加班狗,卻還是給他發(fā)了兩個注意休息和記得吃飯的可愛表情。

  夏遠舟回了句嗯,過了會兒,又補了句:程深,你真是什么表情包都有。

  程深看到這句又開心了,夏遠舟除必要的交流外,難得地扯了句有的沒的,但還是見好就收,回復了句“乖乖工作”就關了手機。

  幾個人訂的是八點五十的場次,在七樓吃了晉家門又閑聊了會兒,直接去了同樓層的屋有島沉浸游戲體驗館。才看了個前情提要,聿哥就嚇得要求取消真人NPC。兩個小時的游戲時長,全靠奈奈的閨蜜和放哥兩個人聯(lián)手破解機關,聿哥全程左顧右盼,害怕哪里突然蹦出個嚇人的東西,奈奈全程尖叫,抱著程深的胳膊不松手,程深的游戲體驗大概就是在黑暗中不停安撫奈奈這位膽小的姐姐。

  出來之后已經快11點,五個人都有些疲憊,程深提出自己直接去御景華府的房子住一晚。不明真相的聿哥和奈奈打趣了程深幾句富婆的房子遍布全城也就各自回家了。

  夏遠舟回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程深就蹲坐在他家門口的地上,抱著杯喜茶,靠在門邊上,迷迷糊糊的樣子。

  三月底,地上還涼的很,程深又是寒涼的體質,夏遠舟叫醒程深后正準備數落她幾句,但看著意識不清醒的小人兒醒過來之后望著自己一臉的依賴,一顆心霎時就軟了,開口就是:“羊羊,起來和哥哥回家睡了?!?p>  “唔...”程深還在犯迷糊,想要爬起來卻雙腿一軟,幸好夏遠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程深這回徹底不想動了,抱著夏遠舟的腰開始撒嬌:“等你太久了腿都麻了,走不了路了。”

  夏遠舟扶住程深的胳膊,想要將她掉轉身摟著她開門。程深卻仍抱著他的腰不撒手,聲音又嬌了幾分:“遠舟哥哥,手好疼呀?!?p>  “哪疼?”夏遠舟慌了神,捧著程深的一雙手想要檢查她哪里受了傷。

  程深困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只說:“胳膊那,晚上和同事玩密室逃脫去了,一個小姐姐害怕一直抓著我,可能太用力,抓的我現(xiàn)在胳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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