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yī)館,陳昭拿藥去了陶一仙的屋子。
見房門大開,陳昭猶豫后走了進去。
面前的一幕讓他有些驚嚇。
不怕藥不靈,就怕愛折騰。
他發(fā)現(xiàn)陶一仙就算受傷了也是不消停,大聲說道:“你這傷還沒好,你怎么又折騰。我看你是不想好了?!?p> 那椅子被陶一仙一只腳頂?shù)桨肟罩?,然后半空拋下,在地上摔斷了椅子腿?p> “陳昭你來換藥?那快過來!”
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椅子,陳昭動了動喉嚨,點了點頭。
各路神仙,救救我吧,這個小妞總是這么暴力,陳昭心里哀嘆。
“今日找不到你,你跑去干什么了,又偷懶了?”陶一仙盯著他不滿意的道。
陳昭也不說話,揭開她腳踝上的紗布,見那水泡已經(jīng)在慢慢的結(jié)痂。
他用自制的棉布輕輕擦掉周圍的藥粉,將周邊徹底清理干凈。
陶一仙腳踝輕輕顫抖,一個男子幫自己上藥,雖然病不忌醫(yī),又隔著棉布,這還是讓她有些羞澀。
便看著陳昭道:“多謝啊,但你要是偷懶不干活,本姑娘也不會偏坦你?!?p> 陳昭翻了翻白眼:“謝謝啊,要不是小姐做飯去了,我才不會給你這母老虎上藥?!?p> “你再說一遍?!碧找幌缮焓秩ププ约旱呐鋭Γ瑓s抓了空。
陳昭立即站到門口,哈哈大笑著說道:“小妞,你的劍貌似在我的房間?!?p> “陳昭你給我滾,你才是老虎,還是公老虎?!碧找幌傻?。
“多謝夸獎,我喜歡當百獸之王?!标愓颜f完嘚瑟的走了出去。
身后的房間里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
廚房,一道倩影在里面忙碌。
陳昭進去捏了棵熟菜,趁程綺煙沒注意,扔進嘴里,燙的他直吐舌頭。
“陳昭,醫(yī)館打烊時你到大堂等我?!背叹_煙看著他說道。
“就我一個。”
“嗯,不要告訴別人?!?p> “知道了,小姐。”
陳昭有些好奇,什么事情得大半夜去,不告訴別人,莫非是讓他干什么……
那到底干什么呢?
想不到干脆不想,他兩一個人燒火,一個人燒菜,隨意的閑聊幾句。
吃飯時,陳昭盡量忽略對面那雙眼睛,見程綺煙起身離開。他立馬放下筷子,站起身來:“我,我也吃飽了,還有點事……”
說完跟后面有狼一樣,麻溜的干活閃人。
……
……
吹滅醫(yī)館門口的燈籠準備打烊時,程綺煙拿著自己小巧的荷包過來,取出一兩碎銀子說道:“陳昭還你的?!?p> 陳昭放下手中凳子,捏起那兩銀子看看了說道:“我雖然貪財,但只貪該貪的,小姐給這么多,找不開?!?p> “拿著就是了?!?p> “那……恭敬不如從命,下次買糖葫蘆還找我。”陳昭拿著銀子在手里掂了掂,揣進懷里。
程綺煙沒否認也沒承認,低頭整理著賬本。
“小姐,不知找我何事?!?p> “今日出診的事?!?p> “就這事?我還以為大半夜的讓我跟你……”陳昭下半句沒說下去。
提到出診他就不爽,當時給小姑娘糾正了無數(shù)次,她還是張口閉口的叫叔叔。
明明很帥的小伙,才二十歲出頭就被稱叔叔,太虧了。
程綺煙遞給他一張紙說道:“這是病癥?!?p> “好?!?p> “別讓師兄他們知道,否則又跑去人家里討錢。”程綺煙叮囑道。
噢,陳昭明白她為什么給自己一兩銀子了,原來是做封口費,小姐也太機靈了。
不過這給錢的機靈他喜歡。
展開紙條,紙上寫著:吐黃濃痰,熱咳嗽,痰不容易咳出,并伴有咽痛。
而程綺煙給那人開的卻是風(fēng)寒止咳藥。
陳昭找到自己腦海中的關(guān)于咳嗽的碎片。
咳嗽有外感咳嗽和內(nèi)傷咳嗽之分,而外感咳嗽又分風(fēng)寒咳嗽和風(fēng)熱咳嗽,不同類型的咳嗽在用藥上是完全不同的,食療的方法也就不同。
這人是黃濃痰,不太容易咳出來,并且伴有咽喉痛。
應(yīng)吃一些清肺、化痰止咳的食物。
陳昭捏過藥包里的藥,根據(jù)腦海碎片對比發(fā)現(xiàn),都是些治標不治本的草藥。
轉(zhuǎn)頭道:“小姐,不知醫(yī)館常用那些治咳嗽?”
程綺煙與陳昭接觸了一天,也沒了之前的羞澀,望著他道:“有陳皮,羅漢果,甘草,杭菊,還有茯苓……”
“小姐,知道橘紅果嗎?”
“知道,街上就有賣的,是從化州過來的……”
同時大堂外黑影中,站著一個人影一動不動,旁邊的枇杷樹上的枇杷被捏的稀巴爛,葉子也落了一地。
夜越來越深。
十里河畔花燈四起,綠水連著紅樓的金陵夜會,熱鬧也才開始。
程仲景帶著程夫人,段羽與廚娘跟在身后,四人在秦淮河畔觀賞美景。
段羽抱著胭脂水果,廚娘手里拿著香囊和掛墜,樓玉香還在不停的買著。
“老爺,明日我們就快馬趕回去嗎?真有些舍不得金陵?!睒怯裣惆ぶ讨倬暗?。
“有什么舍不得的,待綺煙日后嫁了如意郎君,到時我們就搬來金陵?!背讨倬懊嗣印?p> “醫(yī)館的事該如何,姬家雖然不明著打壓,但醫(yī)館生意還是半死不活?!睒怯裣銍@氣道。
“夫人,我們?nèi)プ钨p,醫(yī)館的事我們?nèi)蘸笤僬f。”
程仲景帶著樓玉香四人朝碼頭走去,臉上喜氣洋洋。
旁邊的一個勁裝打扮的人向周圍幾個人示意,隨后進了玄武湖畔的酒樓。
四十幾歲的老頭雙目有神,下巴留著一撮小胡子,站在玄武湖畔的樓閣上抱著一只貓,望著熙攘人群。
身后的木質(zhì)樓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隨后上來一個勁裝男子。
“查清了?”
“回老爺,查清了?!?p> “講?!?p> “那人姓程,祖籍金陵,在孟州是因為開了藥館,這次是回金陵祭祖,有一個女兒和幾個徒弟,你要找的那小子就是他們家的幫工。”
“知道了,小姐睡了嗎?!崩项^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寵溺,問道。
“沒有,還坐在椅子上讀書等老爺回去?!眲叛b男子答道。
“繼續(xù)跟蹤他們,摸清地址,隨時向我匯報。”老頭摸了摸胡子道。
……
……
程家醫(yī)館大堂桌子上放著幾個煎饅頭與一碟紅燒肉,一碗清粥。
陳昭擦了擦手道:“這個我一會兒先試試,如果沒有副作用就可以拿去給那母女用了?!?p> “嗯,你嘗嘗夜宵,合不合你的胃口。”程綺煙拿起筷子幫他夾了快紅燒肉。
“好吃?!?p> “你這配方也是你師父教給你的嗎,它……”
陳昭端起粥抿了一口,扶著腦袋站起來,說道:“有些醉,早點休息吧……”
程綺煙拿起粥聞了聞,有些不明白怎么會醉。
會說話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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