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邪崇上身
月色,寂靜如水,氤氳的光芒,散作星星點點,灑落樓閣。晚風(fēng)輕搖,吹動窗紗,在月光的沐浴中,編織美夢。
玉盤般剔白柔嫩的圓月,懸掛天邊,寂寥的月亮下,那單獨的身影,立在屋檐上,仰望著星空,久久。
零榆端著一盤鮮嫩多汁的水果,敲了敲了客房的門:“蓮理,我給你送來了這里的特產(chǎn)水果—提子?!?p> 房間內(nèi)沒有動靜,連燭火都是熄滅的,但隱約透過紗門可以看見從窗戶灑下的月光。
“那我就進來了?!绷阌軟]有得到回復(fù),便推門而入。
房內(nèi)空蕩蕩的,整齊的桌椅,平鋪未皺的被子,蠟燭也未有過點燃的痕跡,只有那扇窗是打開的,被風(fēng)吹的吱呀作響。
零榆向窗外探頭,四周環(huán)繞了一番,夜幕下的一切靜默得出奇。他穩(wěn)端著懷中的提子,翻身一躍,跳到了房檐上。
一襲白衣女子映入了眼簾,蓮理昂首觀望著,任由這寒風(fēng)肆無忌憚地吹亂自己的衣裳。
零榆走近他的身旁,將自己的外衣褪去,披在了蓮理的身肩,“這樣的夜晩還是挺冷的?!?p> 蓮理聽到耳邊的細語,轉(zhuǎn)過頭,看到了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滿是關(guān)心與寵溺。
“謝謝?!闭f罷,又繼續(xù)看著這孤獨的明月。
零榆也陪著他一起賞月?!澳愫芟矚g一個人看星空嗎?”
“只是今晚?!?p> “月亮給人的感覺總是孤獨的,它的光都是這樣的寒氣逼人?!?p> 是呀,也只有今晚是這樣的覺得了,習(xí)慣獨自一人的自己,從來沒想過寂寞的感覺,或許,還真的需要別人的陪伴。
“謝謝你。”蓮理轉(zhuǎn)過身,看著零榆,莞爾一笑。
零榆被著突入其來的道謝嚇了一跳,差點沒打翻手中的水果。他將提子呈現(xiàn)在蓮理的眼前?!皣L嘗,新鮮摘的?!?p> 蓮理看著盤中翠綠飽滿的,如翡翠般的綠色小球,這東西她是沒見過的,頗有些好奇地拿起了一顆。
零榆拿了一顆直接扔進嘴中,笑著道:“這叫提子,朝陽國的特產(chǎn),不用剝皮,直接吃就好。”說罷,又接連吞了好幾個。
輕輕咬了一口,一股酸澀撲面而來,這么酸,這家伙怎么一口氣吃那么多,看向零榆,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第二天,兩人早早地起了床,向客棧老板詢問了這里大夫的平日習(xí)慣后。
換了一身大夫穿的寬松綠袍,戴上方字巾,攜上藥箱,去城中找尋粘貼皇榜的告示欄。
遠遠地便看到聚集的一群人,人聲鼎沸,周旁有身穿鎧甲的士兵在把守,想必那里就是揭榜的地方了。
零榆領(lǐng)著蓮理,擠到了告示欄的前面,果不其然,一張上好的絹布上提有皇帝的印章。
零榆一躍而上,在眾人的注視下,撕下了那張皇榜,人們驚訝地看著零榆。
因為在這之前,已有三名大夫未治好貴妃的病而被砍頭,這位仁兄真是勇氣可嘉呀。
士兵們轟散了人群,將蓮理和零榆請上馬車,兩人坐在車中,注視著彼此。
“蓮理,醫(yī)術(shù)你是會的吧?!?p> 零榆小聲問道,就算醫(yī)治不了貴妃也沒有關(guān)系,畢竟面對的是凡人,區(qū)區(qū)砍頭算什么,不過一來要取得這天子之血,二來是不能泄露真實身份,還是有些困難的。
“嗯?!鄙徖睃c頭,閉上了眼,她在思考如何讓皇帝心甘情愿地獻出自己的血。
一路平坦,皇宮不愧是皇宮,硬實的馬車也能坐的這么舒服,零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下了馬車。
他伸出右手,想牽著蓮理的手送她來到車下,只可惜期望落空,蓮理沒有搭理他,從馬車的另一邊跳下。
下了車,便有宮中的宦官迎接自己,那宦官手持一根拂塵,趾高氣揚地打量著蓮理等人:“兩位這就隨我來吧?!?p> 尖細的聲音讓兩人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凡間的宦官是真的神奇。
走了大約半個鐘頭終于來到了貴妃的寢處,不得不說,人間的皇宮是真的寬敞,且看那貴妃住處。
寢殿內(nèi)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壁為燈,珍珠為簾幕。七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天絲如煙帳,帳上金絲繡滿艷麗的海棠花,如裊裊煙霧般迷幻。
塌上枕著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隔著細紗,也能感受到她的嫵媚動人。
焦急地等候在床榻前的皇帝,看到大夫的到來,萬分激動,滿是喜悅地迎上去:“大夫,一定要診治好朕的愛妃呀?!?p> 蓮理跪在皇帝面前,并拉上零榆:”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這是人間的規(guī)矩,無論怎樣,還是要入鄉(xiāng)隨俗的,零榆無奈也只能陪著蓮理一起跪拜了。
“愛卿平身,朕的愛妃就交給你了?!被实鄣难壑酗柡钋?,他堅定地認為一定能有醫(yī)官能讓自己的愛妃恢復(fù)如初。
蓮理來到床塌前,看著帳內(nèi)面色紅潤的女人,她安靜地睡著,面相上是一點染病的跡象都沒有,呼吸也是正常的速率,她命人將焚燒的沉香撤走。
指尖停在了在被蓋上一層紗絹的纖細手腕上,許久,蓮理還是未發(fā)現(xiàn)有何病狀。
她喚來零榆:“這貴妃沒有生病,反而身體狀況異常的好?!?p> 看著蓮理那張淡漠的臉,零榆問道:“你,要不再試試?”
“已經(jīng)試了很多次了?!?p> 蓮理看了眼熟睡的美人兒“恐怕不是生病這么簡單的事情?!?p> “你是說有邪崇。”零榆瞪大了眼睛,這豈不是云天公作美,這玩意可是要人血才能引出來的,天子之血更是了不得了。
蓮理語言又盡,這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太平年間,說妖怪存在,那是沒有人信的,對著皇帝說,那可就是欺君之罪。蓮理糾結(jié)便是在這一點。
“要不,我去和那皇帝說說。”
“別?!鄙徖斫凶×肆阌?。“若是相信了妖怪的存在,更是麻煩,皇心不穩(wěn),百姓更加動亂。”
蓮理起身來到了殿外,皇帝焦慮地在門外踱步,他那面色更是憔悴的發(fā)黃。
看到推門出來的大夫,皇上提起萬分精神,問道:“大夫,診治地怎么樣了?!?p> 蓮理微微一笑:“良貴妃托皇上的福,并無大礙,只是身子骨太虛弱了些,又不加調(diào)理,才得以沉睡不醒?!?p> “哦,那怎樣做,才能讓朕的愛妃醒來?”
蓮理看著皇上,神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