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歲歲月月,雪起雪落,雖然已經(jīng)過去幾年了,初纖沫依然是一副無聊的乖巧模樣,即使現(xiàn)在她是精神病院的院長。
A市最年輕的院長,說出來簡直要震驚世人一般,一切都好像沒有變,依然有一個院長會在每個月如期舉行,依然有某個更想精神病的護(hù)士長在護(hù)士站看守經(jīng)常逃出去的病人,依然有某個嘰嘰喳喳的女生來找初纖沫去逛街。
好吧,言歸正傳,初纖沫現(xiàn)在正要去參加那個余長春覺得是浪費(fèi)時間的院長會。院長會在10月15日下午三點(diǎn)舉行,不過呢,現(xiàn)在初纖沫已經(jīng)在院長會辦公樓的附近了。臨近12點(diǎn),初纖沫從早上六點(diǎn)吃了飯,現(xiàn)在坐了一路車……確實(shí)餓了。
隨便找個中餐廳吃點(diǎn)吧,錢包里的錢應(yīng)該還夠吃了飯?jiān)僮嚮厝チ恕?p> 附近有個中餐廳,叫……沫沫餐館……初纖沫想,這個餐館跟自己名字挺搭哈。初纖沫抱著誰也不認(rèn)識我的念頭步入了這個感覺要花血本的餐館。
“服務(wù)員,菜單?!背趵w沫叫道。
一個服務(wù)員走了過來:“抱歉,女士,剛才這個餐館被人包了?!?p> 初纖沫回頭看著這個護(hù)士,差點(diǎn)發(fā)揮出余長春的本事:“誰把這里給包了?!”
服務(wù)生說:“本市的最大股東,戚先生?!?p> 初纖沫頭好像大了一圈,滿臉黑線地坐著不說話。戚先生,戚先生……C市的那個死小孩嗎?不對,他家是文化公司,不是什么股東。
直到服務(wù)生催促:“女士,想好了嗎?”
初纖沫想了想,要鎮(zhèn)定:“咳咳,戚先生在哪里,我去見見他,看一下能不能通融一下,可以嗎?”
服務(wù)生道:“戚先生不在,他的秘書在這里?!?p> 秘書……算了,大佬的秘書一般沒大佬本人好通融,但是……餓死咋辦?硬著頭皮叫吧。
“在哪里?”
“二樓最后一個雅間?!?p> 初纖沫整理了一下衣裳,信步走向二樓雅間。
二樓雅間門沒有關(guān),初纖沫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一副管家樣,應(yīng)該是個秘書吧。
初纖沫敲了敲門:“請問您是戚先生的秘書嗎?”
那個男人抬起了頭,仔細(xì)打量這初纖沫:“是,請問有什么事?”
初纖沫松了口氣,這么有涵養(yǎng),肯定好說話,初纖沫放下了心:“請問您貴姓?”
“章?!?p> 初纖沫:“章先生,這個餐廳被貴公司戚總包了,可是我找不到一個中餐廳吃飯,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讓我在這里吃個飯,吃完就走,絕不停留。”
章秘書仔細(xì)打量這面前這個嬌小又不失風(fēng)度的女子:“請問您貴姓?”
初纖沫:“我姓初,很少見吧?!?p> 章秘書道:“請等我給戚少打個電話。”
初纖沫聽見要電話,自覺地走了出去,一會兒,聽見了幾聲“嗯”“嗯”“哦”“好的”。
章秘書在里面說道:“初女士,請問您在哪里工作?”
“A市唯一一家精神病院?!?p> 初纖沫又等了一會兒,章秘書在里面喊:“初女士,戚少找你接電話?!?p> 初纖沫走進(jìn)去結(jié)果電話,章秘書走出雅間。
初纖沫清了清嗓子:“您好,戚先生,您包了這個沫沫中餐廳,現(xiàn)在我沒地方……”
“初纖沫?!彪娫捘沁厒鱽硪粋€成熟磁性又不失優(yōu)雅的聲音,初纖沫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您認(rèn)識我?”
對方現(xiàn)在正在一陣激動與壓制激動中徘徊,初纖沫卻在想,這個人認(rèn)識我,說不定是我哪個熟人或者親戚,這下就更好說話了。感覺今天的陽光越來越好了。
對面卻換了個話題:“你結(jié)婚了嗎?”
唉唉唉,這個人怎么回事?初纖沫臉有點(diǎn)紅,這個人怎么能問別人的私事,難道他腦子有病,看不慣單身狗嗎?
初纖沫很冷硬地回了一句:“沒有?!?p> 戚先生說:“等我來了當(dāng)面跟你談這件事?!比缓缶蛼鞌嗔?。初纖沫愣住了。當(dāng)面跟我談這件事,這件事是哪件事?跟我肚子有關(guān)還是跟我結(jié)婚有關(guān)……
初纖沫納納地把手機(jī)還給了章秘書:“他讓我等他?!比缓蟪趵w沫木納地下了樓。
章秘書到此露出一個不宜察覺的微笑,自家先生應(yīng)該……
十分鐘后,門外來了輛車,從車上下來一個人,穿著有點(diǎn)奇怪……跟她這一身……她身上的全是女款地,然后這個人身上就全是男款的……總之……咋看咋像情侶裝。
這個人一眼就看見了一臉不可思議的初纖沫,初纖沫一直看著這個人很久,看著他坐在自己面前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跟某個人十萬分相似。
初纖沫艱難(她自己覺得尷尬)地吐出三個字:“死小孩……?!”
章秘書的臉?biāo)查g拉黑……敢這么叫自家先生的這是頭一個啊。
戚先生,戚子南,初纖沫一開始就想到了,但是沒敢相信,十年后這真的是死小孩!
戚子南臉一黑,倒不是對著初纖沫,而是對著秘書:“看著干啥?點(diǎn)菜去?!?p> 章秘書如獲大赦。
初纖沫仍然不敢相信,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這是真的,又想伸出手捏一捏戚子南的臉,確定這不是幻覺:“死小孩真的是你嗎?”
戚子南一把抓住初纖沫的手:“別在叫我死小孩了,我現(xiàn)在比你高了……而且我年齡跟你一樣?!?p> “咋啦?我就愛叫?!背趵w沫不滿地嘟起嘴。
“好好好,你叫你的?!?p> 章秘書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一會兒就把菜端上來了,初纖沫就要吃,被戚子南攔住了:“等一下,還有人沒來。”
“誰?。课茵I。”
“不行,就要等!”
“好吧……聽你的死小孩?!?p> 門外來了兩輛車,前面一輛下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女子初纖沫認(rèn)識,是戚子南母親,看來那個男子就是戚子南父親了。
第二輛……戚子南笑了,初纖沫崩潰了。賤兮兮的老爸和冷硬的老媽。
初纖沫才回過頭問戚子南:“你什么意思?”
戚子南淡淡地道:“還記得我在電話里問你‘你結(jié)婚沒?’這個問題嗎?”
“??!你……”初纖沫也不好意思說什么了,低下頭去,以免這么多人看著她臉紅。
現(xiàn)在就要見家長,初纖沫看戚子南父母滿面喜悅的樣子,這個是不是早就同意了?
然后看向自己的老爸老媽:“老爸你是不是同意了?”
初夜點(diǎn)頭,像雞啄米一樣:“同意了同意了?!?p> 果然,賤兮兮的老爸絕對是看上了戚子南家的……錢。
“老媽你呢?”
余長春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十分懂人情世故的人,余長春依然快人快語:“趕緊吃飯,吃了我?guī)湍闳ラ_會,明天記得叫我就行了?!?p> 看來余長春是同意了,明天,明天又有什么事?
初纖沫狐疑地看向戚子南,明天還有什么事?
此時,戚子南單膝跪地,初纖沫又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睜睜看著戚子南雙手托起一個璀璨的戒指:“初纖沫,你愿意嫁給我嗎?”
初纖沫愣了很久,很久,才說道:“我餓……”在場所有人的臉都黑成了鍋底,連戚子南都不例外。
初纖沫看著戚子南的反應(yīng),笑了出來。
“逗你玩呢死小孩,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