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日過去了,御醫(yī)院里毫無進展,墨一也并未來回稟,而墨二和墨五更是毫無音訊。慕墨瑾三日來滴水未盡,本就瘦削的面龐又多了些許頹意。
“三日了!已經(jīng)三日了!吳浩,你去叫陸欽過來守著。本王要去早朝。王后可曾來過?”慕墨瑾眼神空洞的說。
“是,奴就去。王后來過一次了,臣給打發(fā)回去了,就沒再來了?!眳呛品愿廊巳ネㄖ憵J,又喚來宮女幫慕墨瑾更衣冠發(fā)。
見陸欽來后,慕墨瑾屏退左右,怒目而視,道“我們?nèi)酥鴮嵦澢匪?!你給本王守好了,生,便同生,死,亦同死!”說罷拂袖離開。
陸欽聽到他的話腦袋嘭的炸開了。原來,他都知道,那么他對慕賢綺的這番寵愛算什么?是對拆散他二人姻緣的彌補,還是對兩人背叛他的報復?
三日未朝,使得今日的朝會時間長了一些,直至晌午,慕墨瑾才回到書房,他不想回龍辰殿,不想看到慕賢綺一動不動的樣子,他想,這調(diào)皮的丫頭是不是因為他守在身邊,想他著急,才故意一動不動的。他若不在,小娃娃現(xiàn)在也許正吃的開心,玩的快樂呢。他清楚自己這種想法是在逃避,可是不逃避,他又能做些什么?縱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的一國之主,在在意之人危險之時竟也是無救治之能。
慕墨瑾正獨自悵然,墨一和墨三拎著三個人進來了。
行過禮后,墨一說“國主,兇手找到了。月餅里的毒就是她們下的。”說著拽起一個宮女來。正是團宴那天帶來過的那個。此時的她滿身血痕,衣服基本和漁網(wǎng)無異。暗衛(wèi)的手段慕墨瑾很是清楚,因為是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所以他們審出來的結(jié)果斷無差池。
“她是賢貴妃貼身的宮女,名波月。她們猜測,,,以您對公主的寵愛,公主若是摔倒您一定會去安撫,您便會離開席位。那日她故意扔出珠子使公主摔倒,目的就是想制造混亂,使一直侍奉在您身邊的心梅有機會下毒?!闭f著墨一指向另一個宮女?!翱刹怀上?,賢貴妃竟受累摔進湖里。還……還殃及了五皇子。”
慕墨瑾握緊拳頭,低沉的問道“為何毒害綺兒?”
“她交代說……”墨一欲答,慕墨瑾陰狠的打斷道:“讓他們自己說!”
波月在慕墨瑾刀鋒一樣的眼神下顫栗的說道:“我……自……國主撞見長公主,就一心偏愛于她,對其他皇子不聞不問,奴……奴看不過,所以就生了……生了謀害知心?!?p> “皇子的事,與你何干,賢貴妃指使你們的?”慕墨瑾。
“不……不是。是奴自己的主意。奴……奴……以前國主寵愛四皇子,雖不親昵,卻也是常來探望,可自長公主入住龍辰殿后,國主就鮮少來過了?!?p> “又與你何干?”慕墨瑾
波月沉默半晌后,似看破生死般的說:“因為奴愛慕國主。您不來探望四皇子,波月便不能見到您?!闭f完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整個人都輕松下來了似的,接著道“正在我的思念無發(fā)疏解的時候,心梅找到我,讓我?guī)退趫F宴制造一個混亂,并許諾我重金。開始我不想應的,但知道了她們的目的是公主,便就應了。”
“那你又是為何?”慕墨瑾眼刀甩向心梅。
心梅更是嚇得渾身癱軟,語不成句的說“我…是……是主…主子…主子讓我做的……國主…恕罪?!闭f完便暈過去了。
“那主謀就是你了?熙貴妃!”慕墨瑾用眼睛剜著熙貴妃道。
此時的熙貴妃卻顯得格外淡定“主謀是妾沒錯。可妾也是為了國主,為了各位皇子和公主們,還有我肚子里與國主的骨肉!國主專寵長公主,可有想過其他皇子的感受?忠言逆耳,妾愿做這說逆耳忠言的人?!?p> “解藥在哪?”
“沒有解藥,我讓心梅找云游的術士買的毒藥,買完就叫人處理了。妾特意混合了好幾種見血封喉的毒藥,就是不想出現(xiàn)意外,可意外還是出現(xiàn)了。不過也無妨,國主你不會怪罪我的對嗎?”
慕墨瑾聽到?jīng)]有解藥幾個字時,就像被抽離了空氣一樣,心臟炸裂般的痛。本來看到罪魁禍首落網(wǎng),他的心是落了地的,誰知現(xiàn)在他聽到“沒有解藥”四個字。
“沒有嗎?沒有解藥?!你是哪來的信心我會放過你”
“慕家祖訓里面說不得謀害皇嗣啊,我肚子里現(xiàn)在就有國主的骨肉呢。雖然他的存在并不是國主的本意,但他就是真真實實的在這。而躺在床上的那位……我并不算謀害皇嗣吧,國主?!?p> 慕墨瑾愕然,她竟也知道這件事,那便更不能留了。此時的他追悔莫及,若不是那日自己大意,酒后被熙貴妃誆進宮中,她便不會有孕,就也不會有爭寵之心,那么,慕賢綺現(xiàn)在就會是好好的。
“沒有解藥……很好,很好……”他陡然加高語調(diào)“熙貴妃做的月餅很好,綺兒很喜歡。既然熙貴妃如此用心,那便賞給熙貴妃和家人一起品嘗吧?!?p> 他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波月“你,愛慕本王?嗯?既然是愛慕本王,你不知道失去綺兒本王會瘋魔嗎?自母妃走后,本王在意過誰?在意過誰?!你這不是愛慕本王,是在剜我的心,割我的肉??!好!那本王便也讓你嘗嘗剜心割肉的疼好了。都帶下去吧,墨一,你監(jiān)督錦衣衛(wèi)處理了吧!”慕墨瑾瘋了般的低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