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尸體逃離了休息站,對槐樹林環(huán)境不熟悉的幾人也不敢冒然追擊。
魏安平小心地戒備著四周,他問連言:“能找到它的位置嗎?”
這一系列的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了,連言對于直面尸體的那一下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好在那具尸體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獸牙項鏈的存在,忌憚之下臨時變向繞過了他。
“不行,它沒有在陰氣里留下任何的痕跡,周圍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不過不排除它隱藏起來了的可能?!边B言說,“現(xiàn)在怎么辦?”
魏安平很快給出了調(diào)度,“那東西太危險了,小高,你先聯(lián)系上面,匯報一下情況,讓上面加派人手,先把槐樹林周圍這片給封鎖起來,別讓它跑出去了。雁翎,你負(fù)責(zé)警戒,我先把這身臟東西給清理掉?!?p> 小木屋旁,魏安平一臉嫌棄地在用瓶裝水清洗著身上的污漬,幾人中就只有他和尸體發(fā)生了直接接觸,要知道那具尸體可是已經(jīng)腐爛了的,眼見危險暫時退去,他趕緊清洗了起來。
魏安平一邊清洗,一邊問連言:“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鬼魂應(yīng)該是沒有實體的吧?”
“時間太短,我也沒能看清那東西的具體情況,不過可以肯定不是厲鬼一類的東西?!边B言說。
那只尸體從土里出來之后到逃走,這中間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而且期間險象叢生,連言根本來不及去觀察。
“你就這么肯定?難道沒有鬼魂附體的可能性?”接話的是端木高。
連言看了端木高一眼,他總感覺這家伙有些奇怪,尤其是剛才端木高展現(xiàn)出來的那朵荷花,其中的氣息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至少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的鬼魂還沒有那種能力。人的魂魄之說你們至少也都有所了解,但實際上鬼魂并不是魂魄當(dāng)中的某一支,而是所有的三魂七魄融合而成的一個整體,它在形成的過程中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因此鬼魂想要重新回到人的身體里顯然不太現(xiàn)實,更何況是這么一具已經(jīng)爛了大半的尸體?!?p> 魏安平聞言眼中閃過一線光亮,但很快又隱藏了下去,繼續(xù)埋頭清洗自己身上的臟東西。
把雙手洗了一遍又一遍,魏安平還是忍不住問連言:“這東西會不會留下什么隱患,比如你說的那種戾氣什么的?”
“你又沒被撓破傷口,有什么好怕的?那東西的戾氣還沒嚴(yán)重到碰到一點就能沾上的地步。”看著魏安平那一副要死了的樣子,連言沒好氣地說。
“這不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我又沒經(jīng)歷過這種東西,我哪知道去?”說著,魏安平又仔細(xì)擦洗了一遍。
“以都陵這種環(huán)境,這樣的情況應(yīng)該不少吧?”聽了魏安平的話,連言倒是有些疑惑,之前魏安平還跟他說過,在都陵他會遇到不少的“朋友”來著。
魏安平說:“按理說應(yīng)該是這樣,但實際上都陵鬧鬼是不少,見鬼這還真是第一次?!?p> 這倒是有點奇怪,連言暗自猜想,難道是因為都陵的其他靈氣不僅中和掉了陰氣對人精神上的影響,還把陰氣對人死后的魂魄的滋養(yǎng)也給掐斷了?
見魏安平已經(jīng)清理完了,連言問:“你們呢,是打算繼續(xù)去找那具尸體,還是先回到去村子里?”
“你有什么想法嗎?”魏安平說。
“我倒是想先回到村子里去看看,那具尸體的速度你們也看到了,僅憑我們想要抓到它可能有些困難。而且之前在來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村子里有一個人對我們的到來懷抱著惡意,之前情況不明了我也就沒有跟你們說這件事情,現(xiàn)在來看,我覺得那個人很可能和尸體這件事情有關(guān)?!?p> 對于連言的提議,魏安平頗為意動,但是又擔(dān)心就這么放任尸體不管有些不妥,一時間糾結(jié)了起來。
反倒是卓雁翎好奇地問連言:“你的感知這么敏銳?連普通人的惡意都能察覺得到?”
“也沒那么玄乎,只是那個人的惡意里還附帶著其他的東西罷了,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就是戾氣沒錯。這真要是個人的情緒就能感知到,我出去逛一圈還不得直接被煩死?!边B言坦白回答。
他見魏安平還有些猶豫,繼續(xù)說:“你如果擔(dān)心尸體的事情,你們可以繼續(xù)去追尋那家伙的下落,我先回村子里一趟,我總感覺村子里會有我們想要的消息,而且我有這條獸牙項鏈保護(hù),尸體應(yīng)該不會找上我。”
相比于尸體的下落,連言更傾向于去村子里尋找線索,而且他猜測那具尸體應(yīng)該不會離開槐樹林范圍,但是他畢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存在,所以不敢妄下定論的他也沒有把這個猜測做為說服魏安平的籌碼。
魏安平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最后做出了決定,“還是先去找一下那東西吧,活人就算跑了也好找。你的感知還是很有用的,就先跟著我們,跟著尸體逃走的方向找一下,如果沒有收獲再回去也不會耽誤多長的時間。”
見魏安平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連言也就不再多言,他倒也不是非要急著回去,只是覺得這樣埋頭去找有些浪費時間而已,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使他們找到了那具尸體,也阻止不了它再次逃走。
做出了決定的幾人很快就繼續(xù)了行程,尸體雖然沒留下氣息之類的東西,但是在環(huán)境里還是留下了一些移動的痕跡,眾人尋找著尸體的痕跡一路追蹤,由于擔(dān)心埋伏,也不敢走的太快。
路上,端木高找上了連言,“能給我看看你說的那條項鏈嗎?剛才那東西選擇繞過你,應(yīng)該就是因為項鏈的原因吧?”
連言聞言把獸牙項鏈遞給了端木高,看這一路上魏安平的態(tài)度,這個始終一臉笑容的家伙似乎比魏安平的地位要高一些。
接過項鏈,端木高搖頭晃腦地打量了一陣子,最后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又把項鏈還給了連言,“這倒的確個好東西?!?p> “怎么說?”連言隨口一問。
見連言似乎并不知道這條項鏈的底細(xì),端木高反倒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怎么,你不知道嗎?”
“這條項鏈?zhǔn)羌依锢先肆粝聛淼模f是能辟邪。我也是這段時間老是遇到一些古怪的事情,這才把這條項鏈給找了出來?!边B言刻意隱去了百修然重新加工過一次項鏈的事情。
見連言不懂,端木高也沒有隱瞞,和他解釋了其中的玄機(jī),“這顆牙齒應(yīng)該是來自于某種異獸,只是現(xiàn)在關(guān)于異獸的記載很多都已經(jīng)找不到了,所以想找到具體的來源恐怕很難,這顆獸牙對于邪祟有很好的抑制效果,這即使是在異獸當(dāng)中也是很少見的?!?p> “獸牙上面有兩道工序,第一道很粗糙,完全沒有發(fā)揮出這顆獸牙的效果,只是稍稍能抵御一些邪祟;后面這一道就不同了,第二道工序非常精細(xì),不僅修復(fù)了前一道工序造成的損傷,而且極大的增強了對邪祟的壓制力,其中所用到的工藝有很多我都參詳不透,絕對是出自名家之手。”
連言沒有想到,這條項鏈里面居然還有這么多門道,這段時間和其他人接觸下來,他就隱隱有種感覺,百修然絕對不像他自己嘴里說的那么不堪,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如果仙淮之事,包括后面的遠(yuǎn)走都陵,這一系列都是百修然在暗中推動,那么連言他就不得不好好琢磨一下,百修然這么做的用意了。
端木高說完之后見連言沒有說話的意思,也就不再打擾,轉(zhuǎn)頭去研究自己收的那只蜘蛛去了。
眾人沿著痕跡追尋了半個小時左右,便完全失去了尸體的蹤影,這段時間連言也感知到,槐樹林里的戾氣變少了。
尸體離開槐樹林的可能性不大,外面的環(huán)境甚至連戾氣都無法形成,戾氣雖然平時是依附于陰氣而存在,可一旦戾氣形成,便與陰氣劃出了界線,那具尸體離開了戾氣的滋養(yǎng)遲早會被一點一點消耗殆盡,況且它翻身逃離時蹭到的那一下匕首已經(jīng)讓它受了傷。
既然不是離開,那就是它收攏戾氣隱藏了起來,這種狀態(tài)下,它要是再往地下一鉆,想要找到它無異于大海撈針。
跟丟了痕跡的一行人只好打道回府,快到村口的時候,連言問起了魏安平:“你們叫了多少人過來?”
端木高打完電話之后都是和魏安平悄悄交流的,他和卓雁翎都不知道其中的人員配備。
“以那東西的情況,實際能排上用場的人并不多,其中有些人手上又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能派過來的就只有一個負(fù)責(zé)追蹤的人,其他人更多的是負(fù)責(zé)在這周圍警戒,確保那東西不會從這里逃出去?!蔽喊财秸f。
聽了魏安平的話,卓雁翎俏眉一皺,臉色不善地問:“你說的那個人是那只老鼠嗎?”
“呃……也就只有他了?!蔽喊财降恼Z氣有些尷尬,看來那位“老鼠”的風(fēng)評似乎并不怎么樣。
端木高為了緩解氣氛的尷尬,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連言:“你打算從哪開始查起?”
“先去找村里管事的問問他們最近村子里有沒有缺失人口,或者有沒有來過外地人之類的吧,看那具尸體的情況,死亡時間應(yīng)該不會太長?!边B言也很識趣地沒再提那茬。
魏安平問:“不去找你說的那個懷有惡意的人嗎?”
“直接去找他用處不大,還是先把事情捋清楚再說吧。”連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