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是否還要繼續(xù)比?
那瓶藥對李沖來說,就是救命的稻草。
李沖已將所有的期望賭在那藥丸上了,本來還有沖到武冠的機(jī)會,熟料藥丸竟然丟了?!
李沖有些心慌。
他的藥效只剩下最后一個時辰,若是應(yīng)了顏之歸的挑戰(zhàn),那么第三輪的比賽……
李沖焦急地搜羅身上的口袋,他記得那藥瓶就是放在袖子里?。≡趺磿{空消失呢?
這般想著,李沖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薄薄一層汗來。
“承溪世子,按理說,只要有人出一千兩銀子,指定一人,就可視為比賽資格成立,是也不是?”顏之卿笑了笑。
“是。”貫承溪點(diǎn)頭。
“那判官已然收了銀兩,我可以開始了嗎?”顏之卿挑眉。
“自然。”貫承溪又點(diǎn)點(diǎn)頭。
“承溪世子!”李柴粟不理解,“您為何隨著顏之歸胡來?”
楚楓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李大人,比賽規(guī)則說的清清楚楚,只要有人出一千兩銀子,對方不論是誰,都得應(yīng)承。這是規(guī)則?!?p> “可……”
“哎呀,李相,確實(shí)有這條規(guī)則,更何況李沖武功了得,想必不會吃虧,咱們吶,老了,要給年輕人一個機(jī)會。”老皇帝忽然開口。
李柴粟啞口無言,先不說老皇帝開口,就規(guī)則明確的事情,他再爭辯也無濟(jì)于事,只是浪費(fèi)口舌罷了。
見李柴粟沒有再說話,楚楓問道:“李公子,你準(zhǔn)備好的話,去賽臺中央就位即可?!?p> 李沖還在自顧翻找著藥瓶,內(nèi)心越來越急。
猛然間李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向顏之卿,只見對方笑瞇瞇地看著他,手里還晃了晃小瓷瓶。
李沖內(nèi)心一緊,頭腦空白,那個藥,怎么……會在顏之歸手里?
“李公子?”楚楓又喚了句。
李沖猛然回過神來,怒火中燒,眼睛惡狠狠地掃了一圈,拳頭緊攥。
你們,都等著!
怒火已經(jīng)吞沒了李沖的理智,還未等宣鑼敲響,李沖便急急地沖過去朝扶言的面門揮去。
身上裹挾著殺伐之氣。
一個回合,李沖跪在場地邊緣,拳頭陷入泥土中,不知是怒還是疼,渾身顫抖。
扶言抱著劍,身量直挺,眼角斜向下方看著,微微挑眉,他不過躲了一下,碰都沒碰到李沖,可見李沖使了渾身的力氣。
人群嘩然。
“這李公子不是很厲害嗎?不過一個回合而已,怎么就跪地下了?”一人道。
“許是比賽比了兩場,體力有點(diǎn)支撐不???”
“這南顏質(zhì)子,著實(shí)欺人太甚!”
議論紛紛,百姓都將矛頭指向顏之卿。
不過顏之卿倒也不在乎:“你猜,他能撐多久?”
他,自然指的是李沖。
貫承溪莞爾:“不好說,不過扶言,的確功力大增。”
扶言的本事貫承溪自然是見識過的,只是在京郊百箭案中,扶言武功受挫嚴(yán)重,休養(yǎng)了許久,這也才有了更大的突破。
李沖不甘心,更是不可置信!他體內(nèi)的力量還沒有消失,就已經(jīng)打不過那個小侍從了?!不,甚至那個侍從都沒有動手,只是輕輕閃躲!
看著李沖惡狠狠地再次襲來,扶言依舊只是閃躲,也不攻擊只是一味的防守。
其實(shí)說防守也不盡然。
李沖已經(jīng)撲過來多次,一次也沒有近扶言的身。
這一場對決堪稱精彩,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漸漸從顏之卿身上轉(zhuǎn)移到扶言身上來。
“這個侍衛(wèi)倒是有點(diǎn)功夫?!睂庮?聪蜇灪?。
貫衡面色如常:“確實(shí)不容小覷?!?p> 貫麒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嘴角上揚(yáng)。
比賽場上李沖氣喘吁吁地擦著汗,眼里盡是殺急眼的血絲:“你個小雜種,還挺能打,看我不打死你?!”
李沖自知體力不濟(jì),只能放狠話,氣勢絕對不能輸!
剎那間,李沖頓覺臉上火辣辣地,嘴里有腥甜的東西蔓延開了。
“小雜種?”扶言眼眸晦暗,將劍背到身后,揪住李沖的衣領(lǐng),一只手將他拽離了地面。
李柴粟驚得站了起來:“住手!快住手!”
場下人一片唏噓。
“那個侍從怎么忽然間發(fā)狠了?”
“你看李公子就像被命運(yùn)扼住喉嚨的小雞,好可憐?!?p> “快看快看!李公子臉色發(fā)白了!”
“……”
情形嚴(yán)峻。
李柴粟忙不迭地走到顏之卿面前,哆哆嗦嗦地抬起胳膊:“住手!快叫你那侍從住手!”
貫承溪不著痕跡地?fù)踉陬佒涿媲?,依舊溫潤:“李大人,這是比賽,請您注意規(guī)則?!?p> “人命關(guān)天!你還讓我注意比賽規(guī)則?!”李柴粟胸口劇烈起伏,轉(zhuǎn)身朝著老皇帝的方向跪下,“陛下,沖兒都快被掐死了,求陛下開恩,命人終止這場比賽吧!”
一邊哭泣一邊求饒,與之前得意的模樣判若兩人。
老皇帝也是鮮見地看到李柴粟這般脆弱的模樣,于是擺了擺手:“承溪……”
顏之卿自是知道扶言不會真的下死手,也怪李沖自己嘴賤,定是說什么激怒了扶言,不過老皇帝都開口了,她自是不能再保持沉默:“扶言?!?p> 扶言輕輕一松手,李沖就如一件死物一般,隨意地落下。
李柴粟并李明儒上前,將李沖扶了起來。
“那是誰?”顏之卿看向貫承溪,沒想到除了李沖他老子,還有旁的人愿意幫他。
“李明儒,”貫承溪看著那一身青綠色裝扮的男子,開口,“李沖的庶弟?!?p> 顏之卿瞧著那李明儒倒不是李沖般急躁,慢條斯理地扶起李沖,還稍稍寬慰著李相。
“你還好嗎?”顏之卿沒再繼續(xù)追問,看向走過來的扶言,眉宇微蹙。
扶言向來不是挑事兒的人,本來今日的計劃就是耗盡李沖的體力,讓他在第三輪輸了,不曾想發(fā)生這樣的變故。
顏之卿看著臉色發(fā)白的李沖,心里暗想活該。
“無事?!狈鲅砸琅f面色冷淡,只是回答顏之卿時,語氣稍稍和緩。
顏之卿給扶言倒了一杯熱茶。
貫承溪給貫?zāi)弦粋€眼色。
貫?zāi)闲兄晾顩_面前,直截了當(dāng)?shù)亻_口:“李公子是否還要參加下一輪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