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暖融融的,顏之卿斜掛在繩子上蕩蕩悠悠。
扶言抱著劍從屋子里出來,面無表情地往相鄰的樹上一倚,眼神空洞地眺向遠方。
“手怎么樣了?”顏之卿打了個呵欠,懶懶地開口。
扶言一瞬間回神:“沒事了。”
話落,他屈起手指,將衣領中的小瓷瓶取出來遞給她:“這藥、很好?!?p> 說完后,扶言輕咳一聲,這藥效如何,怕是沒有比公主更能知道的了,他有些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貫承溪踏進辭塵溟莊,正好瞧見這一幕,目光深邃地看了眼扶言。
微風和煦,柳樹枝條跟著翩翩舞動。
七塵眼尖,認出了顏之歸手中的東西,微微驚訝,瞥了眼世子,又將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用罷飯了沒?我們該走了?!必灣邢粍勇暽厥栈匾暰€,看向顏之卿。
顏之卿伸了個懶腰,接著打了個呵欠:“那就走吧。”
立在門口的石全與楚威有些瞠目結舌,先不說自楚公子奔赴邊疆,承溪世子不再常去太學院;只這一個皇城腳下、一個京城東街,怎么走,也合不該順路。
盡管承溪世子的府邸建在此地,可畢竟還未成型,無法供給。
這舟車勞頓地拐到辭塵溟莊,難道只是為了接顏之歸?
貫承溪看著二人不解的神色,停下腳步,語氣平和:“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總該知道吧?”
石全和楚威二人一激靈,連忙跪下:“知道、知道!”
貫承溪整理了下衣袖,爾后目光溫潤地看向顏之歸:“請?!?p> 外頭停著一輛馬車,馬兒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除了車身寬敞外,周遭沒有一處別樣的修飾,看起來平平無奇。
顏之卿一撂衣擺,利索地踩了上去。
馬車內部較之外面倒是別有一番景象。
金絲布絨鋪就的地毯,貴重楠木的案桌,桌上還擺著玉檀佛爺?shù)牟鑹夭璞丝踢€有余煙裊裊的安魂香。
除卻金色的地毯,整個車廂的布置皆是淡墨色,車廂壁上還掛有一幅字,那是貫承溪的字跡,她認得。
顏之卿在一側落座,懶懶地朝車廂壁一倚,左腿微微曲起,指尖挑起一側的小窗布,沖扶言一揮手,接著落下窗布,閉眼假寐。
七塵駕馬車的的手段不錯,車子一路平穩(wěn),少有顛簸。
馬車里靜默許久,二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你也莫怪紀夫子?!必灣邢龅亻_口,也不管顏之卿聽沒聽進去,呷了口茶繼續(xù)道,“李沖陷害你一事怕是所有學子都瞧見了,若這件事情真的查下去,所有人都要挨罰。
誠然他們理當受罰,可一旦受了處置,怕是他們將全部與你為敵,得不償失?!?p> 顏之卿緩緩地睜開眼,一雙眼帶著幾分朦朦朧朧的婉約,又有幾分的不羈:“你倒不怕惹禍上身!”
貫承溪料到她會這么說,笑了笑:“怕,怎么不怕?”
顏之卿挑了挑眉。
又聽見他說:“怕你玩兒盡興了,忘了帶上我?!?p> 一陣雞皮疙瘩從雙臂蔓延至后背,顏之卿不由貼緊了車壁:“……”合著她在眾人面前自證清白,只是玩兒玩兒?
*
太學院。
顏之卿從馬車上跳下來,撣了撣衣裳的褶皺處,爾后不經(jīng)意地抬頭。
前面行走的幾個學子頻頻地回頭,瞥了她好幾眼。
顏之卿沒在意,等著貫承溪下來之后,一同踏入太學院。
還未到開課時間,學堂里的人幾乎都到了,有幾個湊到一起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顏之卿目不斜視,徑自朝著那處角落走去。
……
“此事當真?”石循看向賈光鼎,目光夾雜著幾分揶揄。
“千真萬確!”賈光鼎點頭,忽地回頭又瞥了一眼,看到顏之歸距他沒幾步時,連忙低聲道,“快,別說了,他來了!”
顏之卿腳步依舊緩慢,表情不屑又疏離,走到賈光鼎和石循面前時,面無表情地開口:“麻煩讓讓,擋爺?shù)牡懒?!?p>
宿兮諾
【叮咚】 友情提示一哈:顏之歸=顏之卿。 提前劇透一下,后面女主的身份揭開之時,顏之歸是顏之歸,顏之卿是顏之卿。 現(xiàn)階段,這倆名字都代表“顏之卿”。 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