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預(yù)選賽
接連加大了強度訓(xùn)練了一周，青學(xué)女子劍道部從地區(qū)賽為起點，踏上通往全國大賽的征程。
周六，水曜日，天氣晴。
和風(fēng)帶著點點熱氣，昭示著即將到來的夏天。
東京體育館前，輝夜初站著集合了的部員們前，嚴肅地說著，“盡我所能?！?p> “盡我所能！”，清亮的女聲帶著稚氣未脫的豪情回蕩在尚且空空如也的體院館前。
五局三勝、每局一分制的地區(qū)賽，青春學(xué)院對戰(zhàn)山吹中學(xué)。
帥氣的立花霧快攻拿下了第一場勝利。
織立久子則是靠著“柔“勁，拿下了第二場。
輝夜初正坐在教練席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賽場上的綾子，對這次比賽的節(jié)奏十分滿意。
看臺上，來看預(yù)選賽的觀眾寥寥無幾。
一位鴨蛋臉上留著夸張的連鬢銀白色胡子、粗獷剛毅的老人家，笑著對身旁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說道，“國光，這兩年你們學(xué)校的女子劍道很不錯啊?！?p> “嗯?！?，一本正經(jīng)的手冢國光點了點頭，細細地看著場內(nèi)坐在教練席上的少女。
“呵，我說這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突然，身旁傳來了一聲冷哼，手冢國一和手冢國光齊齊轉(zhuǎn)過頭去。
一位穿著黑色武士服的老人坐在他們斜后方，冷哼了一聲。
皺了皺眉，手冢國光看向祖父。
手冢國一不動聲色，眉毛一挑，“哼，玄右衛(wèi)門，有時間大老遠跑在這里看比賽，不如回去研究一下如何下棋勝過我?！?p> 真田玄右衛(wèi)門吃了憋，臉色一郝。
手冢國光看著兩位老人的你來我往，心下了然。視線移向老人身邊的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生。
兩位王者第一次視線交鋒。
老成持重的皇帝與冰冷嚴謹?shù)牡弁酢?p> 這時，遠處的看臺傳來了驚呼，手冢國光轉(zhuǎn)頭看向賽場。
第三局，本該決勝的青學(xué)，輸了。
輝夜初輕輕拍著青川綾的后背，“別哭。把你的韌，堅持下去?！?p> “部長，對不起！”，青川綾埋頭在輝夜初胸前哭著。
輝夜初嘆了口氣，“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錯?！?，撫摸著青川綾的頭。
同時對著即將上場的涼意蝶點了點頭。
高挑的涼意蝶深深吸了口氣，對上輝夜初的視線，鄭重地點了點頭。
“哎呀，可惜了?！?，手冢國一感慨道，“那個女娃子可能要準備第五場上了?！?p> “我看現(xiàn)在場上的這個高個子女娃去年表現(xiàn)不錯，這一局沒問題?！?，真田玄右衛(wèi)門不贊同手冢國一的說法。
手冢國一不理會真田老頭子的話，對手冢國光說道，“去年你在練球，這個女娃帶著這幾個孩子一路走到了決賽?？上ё詈筝斄??！?p> “立海大的劍道當(dāng)然是數(shù)一不數(shù)二的，對吧，玄一郎?！?p> “嗯?！?，真田玄一郎嚴肅地點頭，眼睛卻盯著賽場，感覺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那個坐在教練席上的女生。
第四場，還是輸了。
看著哭喪著臉的涼意蝶，輝夜初溫柔地笑了笑，“不礙事?！?p> 涼意蝶的眼眶紅了，死死地咬住下唇。
輝夜初拍了拍她的小臂，“你盡了努力了。我們還會走向更遠的地方?！?p> 點了點頭，涼意蝶硬是憋著沒有哭出來，接過經(jīng)理遞上來的毛巾，低低的聲音說著，“部長，我們等你?！?p> 輝夜初笑著點了點頭，走上了賽場。
“你看她的劍法?！?，手冢國一提示著手冢國光。
同時，真田右玄衛(wèi)門也對真田玄一郎說道，“你注意看她的劍法?！?p> 兩個不謀而合的老人對視了一眼，冷哼一聲扭開了頭。
山吹中學(xué)的最后一劍步步緊逼，輝夜初皺著眉頭接著對面女生的劍。
眼看邊界線離自己越來越近，輝夜初右手一翻轉(zhuǎn)，直接繳下了對方的劍，而她的劍直指對方的咽喉。
呼出一口氣，贏了。
觀眾席上，手冢國一和真田玄右衛(wèi)門被震驚了，沒想到一個初中生竟然可以使出如此劍法。
手冢國一不由得感慨，“時隔一年，這個孩子越發(fā)地厲害了?！?p> 真田玄右衛(wèi)門難得地沒有挑釁，贊同道，“看樣子很快就可以拿到初段了吧?！?p> 比賽結(jié)束，觀眾們慢慢地離開比賽場館。
兩位老人坐在位置上，靜坐著，避開匯聚到出口的人流。
出了賽場，兩位老年人背著手并排走著，討論著剛剛的比賽。
手冢國光和真田玄一郎走在他們后面，兩個人一言不發(fā)。
體育館外，剛剛首戰(zhàn)獲得勝利的青學(xué)女子劍道部卻和一群穿著白色短袖、藍底格子裙，同樣背著劍的女生爭執(zhí)了起來。
青學(xué)帶隊的是副部長伊尚洛杏。
輝夜應(yīng)該是去做賽后確認了，手冢國光推了推眼鏡，正想上前阻止，沒想到意外卻發(fā)生了。
留著男式短發(fā)的立花霧沖動地指著對面帶頭的女生，口里說著什么，而對面的一個女生揮了木劍就向立花霧劈去。
立花霧沒料到對方竟然還敢動手，來不及躲閃，閉上了眼睛，只想著硬挨過去。
伊尚洛杏閃身就想上去替她承受。
這時，一只纖細的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木劍，緊緊地握住了鋒利的木刃。
是輝夜初。
眼里帶著千年冰雪的輝夜初。
瞬間，一股強大的氣場播散了開來。
就連相隔較遠的手冢國一和真田玄右衛(wèi)門也隱隱感覺到了，對望一眼，兩位老人眼里寫著：不一般。
對面的女生剎那間感覺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的北極，不由得戰(zhàn)栗著，想抽回自己的木劍。
拔不動。
輝夜初死死地攥住木劍，劍刃劃開了她的皮膚，鮮血從手掌流過纖細的手腕，沿著豎著的手臂隱沒于劍道服寬大的袖口里。
“你們單方面的行為不算是私斗，大賽已經(jīng)開始了，請自重?！?，輝夜初看也不看揮劍的女生，松開了手，握著拳放在身側(cè)，對著帶頭的那個紅色頭發(fā)的女生冷冷地說道。
紅色長發(fā)的女生看著輝夜初硬生生地接下了這劍，不自然地哼了一聲，招呼著部員離開了。
看著她們走遠了，輝夜初轉(zhuǎn)身問著霧子和杏子有沒有事。
立花霧紅了眼圈，“部長，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輝夜初嘆了口氣，“不礙事，都大會前應(yīng)該可以康復(fù)的”，想了想補充道，“以后看見那群瘋子就離遠點，她們這里不正常?！?，指了指太陽穴。
立花霧咬著嘴唇拼命點頭。
對著伊尚洛杏點了點頭，“我去醫(yī)院看看?！保x夜初交待著，阻止了部員們想一起的想法。
拒絕了淺上悠亞提出來的手絹包扎一下，輝夜初找她要了張衛(wèi)生紙，簡單地壓住了傷口。又看了看地上，發(fā)現(xiàn)滴了幾滴自己的血，便又找經(jīng)理要了一張紙巾，擦了擦。
和部員們揮了揮手，輝夜初向車站走去。
手冢國一看著輝夜初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胡子，突然說道，“不止初段?！?p> 真田玄右衛(wèi)門點了點頭，扭頭問向真田玄一郎，“有把握贏嗎？”
真田玄一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看著自己孫子猶豫的樣子，真田老爺子難得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金井綜合病醫(yī)院，佐藤醫(yī)生下了夜班。
輝夜初向為她包扎的醫(yī)生道了謝。
借用了醫(yī)生的更衣室，輝夜初換下了劍道服，穿上了米色的連帽衫和黑色休閑褲。
出了急診治療室，突然有兩個小孩子奔跑著沖向了她。
“是電視上那個姐姐！”
“姐姐你最后那個動作好帥??！”
這個男孩子說話間還比劃了一個突刺的動作。
輝夜初一愣，明白他們是在說自己剛剛參加的劍道比賽。
蹲下身子，輝夜初笑著對他們說，“如果喜歡的話，以后長大了可以學(xué)習(xí)劍道哦～”
“姐姐，我可以摸摸你的劍嗎？”，一個扎著小馬尾、臉上有著點點雀斑的女孩子紅著圓圓的臉蛋害羞地拉著輝夜初的袖子。
“好啊，不過這里不太方便額?！?，輝夜初大大方方地同意了，但是不想成為急診科的通道上的障礙物。
“姐姐姐姐！那你跟我們?nèi)ッ孛芑匕?！”，一個小男生說著拉著輝夜初沒有包扎的右手就跑。
其他孩子見狀也在后面推著輝夜初的腿。
天臺，這是孩子們的秘密基地。
微風(fēng)吹過開闊的平臺，有一名紫色頭發(fā)、穿著病號服的人正背對著門，坐在長椅上。
聽見了門開了的聲音，那人回過頭來，弓著腰被拉上天臺的輝夜初抬眼便看見了那個如畫般的人，忍不住喃喃道，“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