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擺攤街

　　“師弟，你說句話，師姐向你道歉，別生氣了好不好？”

　　被陳舒狠狠地作弄了一次，朱有道當然會長些記性，就是不搭理她。

　　別看陳舒平時一副文文靜靜的樣子，但那只是表象，相處幾天下來，朱有道已經(jīng)看透她了。

　　當然，小姑娘沒有壞心，只是貪玩愛作弄人罷了。

　　當初她騙朱有道品嘗五味果樹根，被鄭師傅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才老實了兩天，就按耐不住，來找朱有道了。

　　朱有道也不是真生氣，小姑娘還是知道輕重的，并沒有拿真正的毒物來害他，只是讓他難受幾天而已。但也不能慣著她啊，不然以后不知道怎么作弄自己呢。

　　又央求了一陣，見朱有道不理她，小姑娘兇狠狠地威脅：”朱有道，再不理我，我就讓我爹把你趕走！”

　　朱有道淡淡地道：“鄭師傅不是那樣的人！”他倒是很好奇，鄭師傅姓鄭，他女兒為什么姓陳。

　　“哼！小氣鬼！”陳舒氣呼呼地走了。

　　沒過一會兒，陳舒又回來，這次誠意十足，竟然拎著個食盒過來。

　　“朱有道，我娘給我送了好吃的，我請你一起吃，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告訴我，你爹姓鄭，為什么你姓陳？”

　　陳舒不在乎地道：“我爹年輕的時候是個散修，修煉功法太差，也不會修真百藝，還窮的不得了。后來我娘看他人還行，就看上了他。但陳家的規(guī)矩可多了，我爹想要娶我娘，就得入贅到陳家，生的小孩也要姓陳。你知道了吧！”

　　朱有道點頭：“知道了！”

　　陳舒打開食盒，把里面的精美點心拿出來，遞給朱有道吃。

　　朱有道接過來咬了一口，味道可真不錯。

　　有了陳舒一起學(xué)藝，朱有道學(xué)徒生涯倒也多姿多彩起來。

　　……

　　一面破舊的木牌上，寫著“朱記”二字。

　　這是一個地攤攤位，攤主就是朱有道，朱有道坐在牌子后面，等待著顧客來臨。

　　地攤上擺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低階靈符，散碎的靈材，以及朱有道也不認識的東西。

　　靈符是他從一品樓的制符師手里收來的，轉(zhuǎn)手賣給散修，利潤不高，賺個中間差價而已。

　　云樓山陳家以制符術(shù)聞名，一品樓是陳家產(chǎn)業(yè)，主打產(chǎn)品也是靈符，像鄭師傅那樣的制符師有十余位，朱有道這樣的制符學(xué)徒也有幾十位。

　　朱有道在一品樓做了一年學(xué)徒，每天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除了包吃包住外，可以學(xué)些粗淺的制符技藝，工錢是沒有的。

　　而能學(xué)到的，除了制作朱砂、符紙、符筆外，一品樓只免費教一種一階下品靈符的繪制符文。學(xué)徒要想多學(xué)，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和一品樓簽訂賣身契約，加入一品樓。

　　就像鄭師傅他們那樣。

　　當然，鄭師傅比一般制符師地位高一些，因為鄭師傅是入贅到陳家的。

　　一般學(xué)徒要學(xué)會制作一種靈符，最快也要三年。但鄭師傅對他很關(guān)照，朱有道本人又肯努力，一年下來，他就掌握了一種靈符的制作方法。

　　朱有道學(xué)會制作的靈符名叫火球符。

　　火球符是低階修士最常用的靈符，在所有靈符種類中算是消耗量比較大的，只要制作出來，根本不愁賣，當然，火球符的利潤也很低。

　　在上個月，朱有道學(xué)完了學(xué)徒應(yīng)該學(xué)會的技能。

　　按照一品樓慣例，學(xué)徒到了出師的時候了。

　　如果想要學(xué)習更進一步的技藝，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和一品樓簽訂契約，加入一品樓。

　　朱有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加入一品樓，就像地主家的長工，干最累的活，拿最低的薪水，永遠吃不飽也餓不死。

　　一品樓的制符師就像一個制符工具，永遠被壓榨著剩余勞動力。除了制符，連用來修煉的時間都有限。

　　朱有道可不想一輩子只做個制符機器。

　　一品樓的制符師們，每日從店里領(lǐng)一定量的制符材料，制成靈符后上交。但制符有一定的失敗損耗，只要完成店里規(guī)定的數(shù)量，制符師們會以損耗的名義偷偷留下一些材邊角料，當這些積攢下來的材料多了，再制作成靈符，私藏下來。只要做的不過分，管事們也不會去追究。

　　因此，制符師手中都藏有一些私貨，這些東西理論上歸一品樓所有，所以，制符師們也不敢公然拿出去賣。

　　從一品樓出來后，朱有道利用在一品樓的人脈關(guān)系，從制符師手中收購了一批低階靈符，在萬象城的擺攤街做起了生意。

　　但只賣靈符太過單一，利潤不大，為了豐富自己的商品，他又從散修那里收些亂七八糟的靈材，倒也把攤位擺持得滿滿當當。

　　萬象城是一座仙凡混居的大城市，周家是城市的管理者，但其他各大家族以及修真門派在這里也占有不少產(chǎn)業(yè)。

　　繁華地段的商鋪都被各大勢力占據(jù)，散修們自然買不起店鋪，就自發(fā)組織了一個擺攤區(qū)域。

　　散修雖然大多都是窮苦的修士底層，但數(shù)量卻不少，因此，朱有道的生意還算不錯。

　　這時，一個散修走了過來，朱有道認識，這人名叫劉三，是在地攤街很活躍的包打聽。

　　此人生于萬象城，據(jù)說祖上也是風光一時的修真家族，如今家道中落，淪為散修，靠著對萬象城的熟悉，專做掮客一類的生意。

　　“朱小弟，生意興隆?。　边@是劉三一貫打招呼的方式。做生意的都講究個口彩，因此只要說生意興隆，別人一定笑臉相迎。

　　“劉三哥！”朱有道抬起頭，頗為期待地道，“劉三哥過來，可是有我要的消息了？”

　　劉三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道：“不錯，你要的靈木我?guī)湍愦蚵牭搅?，張麻子手里有一塊一尺見方的鷹爪槐木，是一階下品靈木，符合你的要求。”

　　朱有道問道：“價格呢？你也知道，我剛來地攤街混，手里可沒有多少靈石，他要是獅子大開口，那就算了！”

　　劉三拍了拍胸口：“有我劉三在，哪能讓你吃虧？張麻子原本開口要五十塊靈石，被我臭罵了一頓，在我開導(dǎo)下，他幡然醒悟，答應(yīng)只要二十塊靈石，那塊靈木就是你的了！”

　　五十靈石就扯了，連萬象街的大商鋪里，一階下品靈木才賣三十靈石一尺，散修不可能比店鋪更貴。

　　二十靈石還行，加上要給劉三的跑腿費，只怕得二十五靈石，但總比店鋪里便宜。

　　朱有道想了一下，道：“價格還是能接受，就是我現(xiàn)在沒有靈石，得用靈符來抵充，放心，我多補兩個靈石的靈符！”

　　朱有道前世也是商業(yè)大佬，自然知道用自家貨物抵充現(xiàn)金的道理。那相當于又賣出了一批貨??！

　　劉三想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反正靈符是消耗品，最多消耗點時間，早晚能賣掉，而且多了兩塊靈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