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雪花可以掩蓋住人世間的一切丑惡;它為那光禿禿的枝丫覆上了一塵新衣、將那地上的鮮血及恐怖的尸體給掩蓋的毫無痕跡。甚至是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也被寒風給吹散,消失不見。
林憶二人眼看著這個名叫莫雪的小姑娘提著刀幾熄時間便殺了這莫府上下幾十條性命。
面對欺辱她的下人、坐視不管的父親、以及看笑話的堂親她都未曾有絲毫的心軟,皆是刀刀致命。
最后她握著刀來到了襄璃院。
此時的她,渾身都被染上了血跡,活像是一個剛從血水里出來的血人兒,她嘴角扯過一抹邪笑:“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呢,小雪馬上就來了~”
對于即將到來的殺身之禍,屋子里的莫氏自是不知,她甚至還悠閑的躺在貴妃椅上烤著火等待李嬤嬤熬的雞湯。
殺紅了眼的莫雪一腳踢開了莫氏房間的門,“砰”的一聲巨響,將貴妃椅上的她著實嚇得不輕。
她以為是李嬤嬤,便看都沒看一眼只是順手將桌上的茶杯砸了過去,怒吼道:“竟然敢踢門了,誰給你的狗膽子?你想要嚇死老娘是不是?”
莫雪側身躲過,來到莫氏身后。
約摸過了兩分鐘,沒有想象中的跪地求饒,莫氏不禁疑惑的看向門口,可是哪里卻空無一人!
做多了虧心事的莫氏頓時就被嚇得半死,可這還沒從驚慌中緩過勁來呢,又覺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莫氏尖叫了一聲,不敢轉頭去看,只是一個勁的求饒著:“寒煙,是你嗎?對不起,姐姐當年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見她竟還敢叫自己母親的名字,莫雪氣極了,她一腳踢到那貴妃椅上。
這一腳力道極大,直接將這上好梨花木做的椅子給踢了個四分五裂,而那椅子上的人也因為沒有支撐點而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如此一來莫氏與身后的人便面對面了,她不得不看她。
那是一個渾身都是血跡的人,莫氏害怕極了,以為是那山中的劫匪。可仔細瞧著那人的樣子又很是眼熟!
她緊皺著眉頭,辨別了好久才試探道:“你是莫雪?”
莫雪冷哼了一聲,不言而喻。
莫氏明顯松了口氣,她用手撐著地站起身來,狠狠地瞪著莫雪:“原來真是你這個小雜種?。∧悻F(xiàn)在膽子肥了,竟然敢打你嫡母!”
很顯然,雖然她此刻的樣子很可怕,可欺負了她十三年的莫氏到底還是覺得她就是一個小屁孩,不能掀起什么波浪來。故而說話也似從前那般高調,殊不知,眼前的人,比那山中土匪要可怕多了。
甚至說,與那地獄惡鬼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雪舔了舔嘴角的血,譏笑一聲,“打你?你覺得我是來打你的嗎?”
她話還沒說完莫氏便接話道:“諒你個王八羔子也不敢!”
莫雪無奈的嘆了口氣,來到她面前在她脖頸上狠狠地刺了一刀:“我是來殺你的,這還不明顯嗎?”
說著她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莫氏疼的尖叫了數(shù)聲,捂住受傷的地方,指著她破口大罵著:“莫雪,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小雜種,你竟然敢動手!我....”
她那句“有娘生沒娘養(yǎng)”徹底的激怒了莫雪,原本她想和她多玩玩的,現(xiàn)在也沒了心思。
她狠狠地在莫氏胸口補上了幾刀,看著她痛苦大叫、大聲辱罵到跪地求饒的轉變,莫雪開心極了:“哎呀娘親,你看著好痛苦的樣子啊,小雪來幫幫你吧?!?p> 莫氏原以為她終于撒完了瘋準備放過自己,卻見她竟拿起自己的手臂開始一刀一刀的割著肉!
這一刀接著一刀,莫氏親眼看見自己身體上的肉與骨頭分離的樣子,她此刻是又悔又怕,想要逃卻發(fā)現(xiàn)根本動彈不了。
她只能放下面子求饒著:“對不起..對不起小雪,你放過娘親吧....放..放過我..”
聞言莫雪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嘿嘿笑了笑,擒住莫氏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巴張開,右手的利刃一刀便將莫氏的舌頭給割了下來,她嫌棄的扔到一邊:“這樣娘親是不是就會好一些啦?”
至此莫氏才終于體會到了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她想要用這世上最惡毒的話去咒罵莫雪,卻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莫雪小心的避開要害部位割肉,一邊還能分散著注意力去數(shù)是第幾刀,看著莫氏恨毒了的眼神,莫雪內心那是說不出來的喜悅:“這才一百多刀而已,娘親別著急嘛~”
此時的莫氏才終于意識到,一直以來那個看似待宰羔羊的女孩,實際卻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和可怕!她不禁開始懊悔怎么自己沒能早點將她給殺死!
莫雪的這一場屠宰持續(xù)了很長時間,中途幾次莫氏都險些喪命,可不知莫雪給她喂了什么藥后竟又活了過來,直到第二千三百五十六刀時她才徹底咽了氣。
莫雪嘖了一聲,將手中的刀隨意的扔到了地上,眼里滿是玩味之色:“還以為你能多堅持一會兒呢,也不過如此嘛~”
說著她大笑起來,將房中的碳火給踢到床榻上,那榻上都是些易燃的被褥自然是一點就著。
不過片刻,這屋子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莫雪嘴邊依舊掛著笑意,她緩步走出了莫府,毫不猶豫的走進了莫府前的湖泊。
林憶原以為她準備自刎于這湖中,不料她竟是在笑著為自己洗拭血跡。
雪一刻都沒有停歇的意思,身后也火勢也越大越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偌大莫府竟全被這火給包圍住了。
想象中的效果達到,那湖中沐浴的莫雪也終于舍得起身了。她的眼中倒映著這場熊熊烈火,她笑了,是一種解脫的笑,而后沒有絲毫猶豫的將自己投入其中。
大火先是燃掉了她的衣服,而后是發(fā)膚,可她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她輕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讓大火洗滌一下你們骯臟的靈魂吧~”
這火燒了三天三夜,將郢州城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莫家給燒了個一干二凈;就連那院前的湖泊也隨之干涸,消失不見,可一直藏于心底之恨意卻不會就此輕易消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