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板,以后介紹你們認識。”
想到杜晨,季嵐心思略微沉了沉,回去后,應(yīng)該找個機會和他談一談了。
葉錦年的心思又是何等敏銳,察覺到她的異常,他伸出手默默把她攬到了自己懷里。
室內(nèi)一派柔和靜謐,兩個人相偎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時光也像是鍍了一層蜜一般,連空氣都是甜的。
雖然萬般不舍,但來日方長,葉錦年起身告辭:“你該休息了,明天還要工作。”
她點點頭,把他送至門口。
他的手已經(jīng)放在門把手上了,忽然又松開了,回過身來,緊緊地擁抱了她,然后頭埋下來,吻住了她。
她慌慌得躲在他懷里迎接他的吻,全身僵硬,對他,她向來毫無抵抗力。
一吻結(jié)束,葉錦年趴在她耳邊,魅惑的嗓音敲打著她的心田:“今晚我早就想這么做了?!?p> 她的心又亂了,不敢看他那雙奪人魂魄的眼睛,只能乖巧地躲在他的懷里。
他用了些力氣抱住了她,箍緊雙臂,好似是要把她嵌進身體里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于松開了她,雙手捧住她的臉蛋,一雙深情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來應(yīng)該早點把你娶回家了。”
直到季嵐躺到床上,腦海里還不停地盤旋著他這句話,激蕩著她的心靈,幸福而又甜蜜。
翌日,季嵐按約定行程去見了合作伙伴,雙方洽談非常順利,很快便簽訂了合同。
到現(xiàn)在,季嵐也明白了,這是杜晨給她的一個肥差,只這一個合同,她明年的銷售任務(wù)就不用愁了。
前期,杜晨已經(jīng)把相關(guān)工作都做好了,而她坐收漁翁之利,白白揀了一個大便宜。
不管怎么說,她又欠了杜晨一個人情。
因為一切順利,她和葉錦年搭了下午的飛機返回了春城。
剛下飛機,葉錦年的電話就響個不停,他接起來,季嵐只聽他叫了一聲:“爺爺!“然后就見他把手機拿遠了一些,臉上隱約透出一股無奈的神色,季嵐聽到了電話里傳出的咆哮聲,只覺得有些膽顫心驚。
最終,葉錦年把她送回家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一路開車回了爺爺?shù)募?,他家在城南的一處大院里,葉錦年剛走進院子里,就聽到葉爺爺爽朗的笑聲,與剛才電話里判若兩人。
他狐疑地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何珊也在,這也難怪了。
何珊不知和他說了什么,兩人都在笑著。
看到他進來,葉爺爺一個茶杯就向他飛了過來,他一偏頭,躲了過去,茶杯落到他身后的水泥地上,登時四分五裂。
“爺爺,誰惹你生這么大的氣?”葉錦年明知故問。
葉爺爺手指著他,罵道:“你這個兔崽子,你是要氣死我。今天要不是何珊過來,我還不知道你又從醫(yī)院里跑出去了,還不讓你吳叔叔告訴我,你小子不要命了,你……你……氣死我了?!?p> 罵到后來,許是真的動了氣,他“咳咳咳“地拍著胸脯跺起腳來。
何珊忙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下:“爺爺,您先別動怒,坐下來說。“
葉錦年也有些被嚇到了,忙走過去拍著他的后背:“爺爺,您犯得著生這么大的氣嘛,我的身體我有數(shù),我已經(jīng)好了,您看我這不是活蹦亂跳地站在您面前嘛?!?p> “好了?你是醫(yī)生還是你吳叔是醫(yī)生,你吳叔說過,讓你至少在醫(yī)院里休息半個月,這才幾天,你又跑出來了。你……你是存心想氣死我?!?p>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醫(yī)院,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看來這次爺爺是真被他氣得不輕,葉錦年只好采取緩兵之計。
果然,聽到他這句話,葉爺爺?shù)谋砬椴派陨跃徍土诵?p> 何珊也趕緊在一邊說道:“爺爺,明天我陪錦年去醫(yī)院,您就放心吧!”
“好,讓何珊陪你去,要是你再亂跑,我打斷你的腿?!?p> 鬧了一通,看爺爺也累了,葉錦年吩咐傭人扶他上樓休息去了。
造成這樣的局面,何珊有些尷尬,遂向他解釋道:“錦年,對不起,是我太冒失了。”
“不關(guān)你事,是爺爺太緊張了?!?p> “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聽爺爺說當(dāng)時挺兇險的?!?p> “就像你看到的一樣健康。”
其實他們倆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彼此都忙,尤其是葉錦年,常年生活在部隊中,與外界基本隔絕。
當(dāng)年一別,有好幾年,何珊每次回來都會躲著他,近幾年,她的發(fā)展方向轉(zhuǎn)向了內(nèi)地,在國內(nèi)的次數(shù)多了起來,跟葉錦年不可避免地又聯(lián)系上了。
何珊最近有個巡演,本沒有假期,只是那天偶爾和張昊聊天,聽他說起,葉錦年受傷了,她這才推遲了巡演,一路趕了回來。
此時的葉錦年,比起當(dāng)年,更添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見到他,她依然會心動不已。
時隔這么久,不知他的心里是否還裝著別人,少年時代懵懂的戀情,在當(dāng)時,也許會以為是一輩子的事,但時過境遷之后,會發(fā)現(xiàn),也不過如此罷了。
不過這么多年,他的身邊也從來沒出現(xiàn)過別人,這讓何珊又有些惶恐。
有些問題一旦在心里發(fā)了酵,它就會越變越大,壓得人直喘不過氣來,有無數(shù)次,它就要脫口而出,何珊都拼命咽了回去。
但今天,它又開始在喉嚨間打轉(zhuǎn),想找一個宣泄口,何珊橫了橫心,想殺人不過頭點地,邁出去這一步,是生是死,且另當(dāng)別論,她向來是個灑脫的姑娘。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錦年,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有句話一直想對你說,我……”
“何珊,我今天也有話想對你說?!?p> 葉錦年是誰,本就七竅玲瓏的人,再加上這幾年的專業(yè)訓(xùn)練,眼力和洞察力都是常人無法比擬的。
他打斷了何珊的話,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是不想讓她太難堪。
“我要結(jié)婚了?!?p> 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厝映隽艘粋€重磅炸彈,果然何珊聽到這句話,直覺得被炸得外焦里嫩,體無完膚。
她訥訥不成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么?”
葉錦年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水,咽下去,又慢條斯理地開了口:“我準備結(jié)婚了,跟季嵐?!?p> 又一記炸彈扔了過來,何珊已經(jīng)懵了,說出的話感覺好似是從哪個洞口飄過來的,沒有一絲分量,“跟……跟誰?”
“季嵐,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一直是她。”
當(dāng)年那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認定了她,這中間他曾憎恨過,惱怒過,但現(xiàn)在,只有感激和慶幸。
君子坦蕩蕩,他覺得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他心有所向,也不會藏著掖著,那不是他的風(fēng)格。
也許這對何珊有些殘忍,但是模棱兩可,更是一種欺騙。
等葉爺爺從樓上下來時,何珊已經(jīng)走了,他有些不高興,質(zhì)問葉錦年:“何珊那丫頭呢?”
“走了?!?p> “走了?去哪了?”
“爺爺,您坐下,我有話要對您說?!比~錦年知道爺爺?shù)男⌒乃迹鞗Q定開門見山的和他把話說清楚,省得他老人家亂點鴛鴦譜。
“爺爺,我知道您想要孫媳婦了,但您這孫媳婦也不能亂認,對不對?“
“咦,你這話說的,我怎么成亂認了,何珊那孩子,從小我看著長大的,人長得漂亮,彈得一手好鋼琴,配你這臭小子綽綽有余了?!?p> ”爺爺,我和何珊就是普通朋友,不管怎樣,您也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對吧!畢竟這是我找媳婦?!?p>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跟我拐彎抹角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實話告訴你,你看中的那女娃兒,我還得考察考察,過不了我這一關(guān),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
“好好好,保證讓您滿意,您還不相信您孫子的眼光?!比~錦年看他好不容易松了口,趕緊趁熱打鐵,“要不我明天帶回來讓您瞧瞧?!?p> 葉錦年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只要過了爺爺這一關(guān),父母那兒就好說了。
雖然他已經(jīng)認定了季嵐,不論發(fā)生什么事,他也絕不會松開她的手,但他還是希望能得到家人的支持和祝福。
晚上睡覺前,他給季嵐打電話,“睡了嗎?”
“還沒有,你怎么樣?”季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
他知道下午他匆匆離開后,她一定是擔(dān)心他了。
“我很好?!鳖D了頓,他又補充道,“季嵐,一切都有我呢!無論何時,你只要記住,好好依賴我就可以了?!?p> 如果這世界上舉行說情話大賽,季嵐覺得葉錦年一定會榜上有名。
同樣一句話,有的人說出來也許會讓你覺得輕佻,但從葉錦年的嘴巴里說出來,總是會讓人無端信服,他就是這么篤定有力量的存在。
如果說以前的季嵐,像水里的浮萍,像天邊的云朵,沒根沒落的,那么現(xiàn)在,她有了清晰的人生軌跡,就是追尋葉錦年的足跡,跟著他浪蕩天涯。
翌日,季嵐起床后,剛走出臥室的門,就看到葉錦年正在廚房里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