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裳被關(guān)的地方不見天日,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困在這里幾天了。不過按照有人給她送飯的次數(shù)推算,她被關(guān)在這個地方大概已經(jīng)有七八天了。就從送飯的頻率來看。抓她的人看起來并不希望她死掉,所以飯菜雖不至于美味,但總算沒有難以下咽。她面對這樣的牢獄生活顯然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她不焦慮也不氣餒,有飯了就吃,有水了就喝。眼下最重要的養(yǎng)精蓄銳。
這一天,她剛吃下一個窩窩頭,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起來。心下立刻生出一個念頭,有人給她下了藥。很快,她便沒了知覺。
等她再迷迷糊糊有些意識的時候,她隱約聽見兩個人在交談??墒撬难燮嵲谑翘亮?,眼睛根本睜不開。
“怎么樣?”其中一人問。
“大人,藥起作用了,他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绷硪蝗舜鸬?。
“很好,這個人很聰明,一路上你們一定要嚴(yán)加看管,都警醒著些?!蹦侨藛?。迷迷糊糊間,夜嵐裳似乎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大人放心,蒙汗藥下得計量夠,他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也醒不來。想來一路上應(yīng)該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原來是被下了蒙汗藥,顧小柔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當(dāng)然也包括對于迷藥等一系列精神藥物的精神抵抗。
“還是小心為妙?!蹦俏槐环Q作“大人”的叮囑道。
“是?!?p> 接下來,又是嘰里咕嚕的一串聽不懂的話。夜嵐裳混沌的腦子里立刻有一道光亮乍現(xiàn),——韃駑話?
這一驚人的認知倒叫她更又清醒了幾分,只是身體還是渾身酸軟無力。眼下,左右逃也是逃不掉的,一動不如一靜。
不一會兒,她感受到幾個雜亂的腳步聲朝她靠過來。很快,她便被兩個人如同抬了了破布袋子一般抬出地牢。這一次,因?qū)Ψ揭詾樗腔杳缘模圆]有用布袋將她的腦袋套住。她瞇縫著眼,終于第一次看清這是什么地方。原來,這些天以來,她被關(guān)著的地方是大營里面用以儲藏越冬蔬菜的地窖。想來,她被關(guān)押的那一處應(yīng)是空了,所以也沒有人會去。一出地窖的大門,她便被扔進一個木桶里面,很快,嘩啦嘩啦一陣,她感覺自己被一堆爛菜葉子給埋住了,呼吸里都是些酸腐的味道。她有些慶幸,此時不是酷暑,否則,招呼她的可能會更令人作嘔。
很快,那個木桶被人抬上了車,車轱轆也轉(zhuǎn)動起來。夜嵐裳如同身在一個海上的扁舟之中,顛簸沉浮。他們要將她運出大營?
很快,這輛車到了大營的門口。這一個多月以來,由于暴雪,鮮少有車輛進出大營。不過,每天傍晚差不多這個時候,總有幾輛運送泔水的車出去。守門的兵士似乎已司空見慣,不過就意思一下,捏著鼻子,隨便打開一個木桶瞄一眼便放行了。
沈千凌和沈離在大營暗地里探查了不少地方,可是都沒有收獲。莫說他們,就算是范云動用了不少的兵力全營大搜查,也一無所獲?;钌囊粋€人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沈千凌已經(jīng)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焦躁,氣悶道:“我看著大營里從上至下都沒有幾個好人,要我說,咱們一一抓來嚴(yán)刑拷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