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有人?”
江明如此反復幾次敲門皆是無人應答,只好自行走進去。推開破爛的山門,里面是一條由下而上的石階,一眼望不到盡頭。
“乖乖,這得是多高?”
“咳咳。何人叨擾力德宗?”
江明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不知何時身后竟有一年邁老者,手里拿著一碗清茶,正在慢慢品茗。
不好無禮,江明拱手施了一禮,回答道:“小子不遠萬里前來拜師學藝,還請前輩指條明路?”
“哼,什么明路暗路,我就是個看大門的,你若想拜道力德宗門下,自去上那石階,百級便可入門打掃庭院,五百級入外門,兩千級入學院,聽懂了嗎?”
“額,懂倒是懂了,可是這考核的差距是不是有點大?”
“大?大就對了,因為慕名而來的人太多了,所以壓根就不想收,但是奈何眾口悠悠,我們也不想惹人閑話,所以立這規(guī)矩。”
“呵,還真是謝謝您的實話實說呢?!?p> 老大爺將手里的茶一飲而盡,然后一拍腦門問道:“我都忘了問你,你可是要去武院?”
“武院?我還六院呢?!?p> “你小子是什么也不知道就來叩山門?”
“我知道啊,力德宗不是雙德境內三大宗門嗎,這么有名氣,離我又近,我就來咯。”
“既如此你就登石階吧。”
說完這話老者恍然消失不見,隨后山門緊閉,一股清風撲面而來。隨后眼前石階變得忽隱忽現(xiàn)直到完全消失,周圍景象也變得一片漆黑。
江明正前方只有一條亮光,但是一眼望去依然是漆黑一片。
“在雙德王朝成立之前便存在的古老宗門果然不一般,不管如何,先去前面探探路?!?p> 沿著唯一被光照亮的小徑不知走了多久,始終沒看到那原來的石階。
“幻陣嗎?既如此便反其道而行之。”
江明不在沿著光路前行,而是一頭扎進無盡的漆黑之中。而等到他全身沒入黑暗之后,影響再變話。
那是一處不應該存在此世界的景象,那里有的都是四輪的怪獸,有著小山一般的建筑,街道車水馬龍,不是還傳出滴滴的轟鳴聲。
“華夏嗎?真是讓人懷念啊,兩年了,不知父母如何,兄弟如何?”
而江明不知道的是,一雙眼睛正在望著此時的他,那個自稱看門的老大爺,手里依然端著茶碗,看到此時的景象,若有所思,手中微微捻著茶杯。
“天外之人?”
——
“俗話說才子配家人,織女配牛郎,這位身披潔白婚紗的便是今天的新娘了,而站在她身邊風度翩翩,一邊人才的便是今天新郎了,朋友們讓我們衷心的祝福他們,為他們祈禱,為他們歡呼,為他們喝彩,為了他們完美的結合而鼓掌,祝福他們的未來幸福美滿?!?p> 隨后臺下傳來如雷鳴般的掌聲,大家交頭接耳對這門婚事皆是贊成無比。
“呵呵,恭喜恭喜啊,令公子娶得如此佳人,真是讓我等羨慕,不想我家的那個老大不小了,還是瘋瘋癲癲,沒個正經(jīng)?!?p> “老劉同喜同喜,我都聽說了,你家小子正在苦追一個大家閨秀啊,那可是浪子回頭,大家說是吧,哈哈哈!”
“是啊?!?p> “是??!”
整個現(xiàn)場的氛圍不知有多棒,可是在一個角落你坐著兩個人,他們對著這幫說鬼話的大人嗤之以鼻,無精打采的嗑著瓜子。
江明自然一眼就看到了“他”,因為那個就是他自己,他對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也心知肚明。
司儀在臺上清清嗓子,示意儀式繼續(xù)。
“那么接下來讓我們問今天的新郎臧文楠先生你愿意娶許寧意小姐作為你的妻子嗎,無論疾病健康,貧窮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愿意愛她,安慰她,尊敬他,保護她?并在一生之中對他永遠衷心不變嗎?”
年輕男子真的很帥,帥到當時的江明都嫉妒,他微微揚了揚鬢角的發(fā)絲,用著磁性的嗓音說著:“我愿意。”
司儀也是會掌握火候,趁著大家的掌聲,他繼續(xù)說道:“那就請我們的新郎為新娘戴上婚戒?!?p> 臺下又是如雷鳴般的掌聲。
而就在這個畫面極其唯美的時候,一個極不唯美的聲音突然想起。
“我不愿意!”
這四個字硬生生的將整個場面壓的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那名坐在角落里的,看著就不是什么富家子弟的男子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到了新郎的跟前。身高略矮一頭,但是氣勢不輸。
他微微抬頭看著新郎,又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配!”
之后整個會場仿佛炸了鍋一樣,滿是喧嘩皆是罵聲。
“這是哪里來的混蛋?快給我趕出去!”
“保安呢,都是吃屎的嗎?”
一瞬間就有場地的安保包圍了整個會場,幾名保鏢將女子從臺上扯了下去,臺上只剩下新郎與“江明”。
“小子你有種,你還真敢來?!?p> “我說過,你不配娶她?!?p> “哈哈,可笑可笑,我能救他拖后腿的老爹,你能嗎?我能讓他一家子富裕幾輩子,你能嗎?”
“不能?!?p> 新郎撇嘴冷笑,“把無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你還是第一個?!?p> 隨后臧文楠做了一個展示的動作,隨后在場的所有保鏢皆是抽出懷中匕首,然后繼續(xù)春風和睦的說道:“那你今日如何走呢?”
“江明”回頭看了看身披潔白婚紗的女子很是溫柔的笑了笑。
“娘的,還真是美的不行?”
臧文楠似乎沒聽清楚問道:“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我說你該死了?!?p> 話音剛落,那方才坐在“江明”身邊的眼鏡男子不知何時來到二人中間。
只聽“咔”的一聲,一個黑黢黢的口子就對準了新郎的腦袋,隨后張揚大笑。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兄弟一下?”
隨后會場不單單是慌亂了,而是混亂不堪。
“他怎么會有槍?”
“這人到底什么來路?”
“臧家惹上大麻煩了?!?p> “別管了,我們快走吧,臧家家大業(yè)大,隨他們折騰?!?p> 槍,在他原來的時代這種東西就是違禁品。兩家斗毆打架,你有了他就等于贏了。那個時代的人對它無不害怕,敬畏。
眼鏡男子用槍頂了頂新郎的額頭,囂張說道:“你不是很拽嗎?繼續(xù)啊,看你的頭硬,還是我硬?”
“哼,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你敢開槍嗎,我臧文楠借你們一百個膽子,你開槍試試,嗯?”
“你媽了個八字的,你再說...”
“江明”打斷眼鏡男子的話,接過他手中的槍,平靜說道:“可曾聽聞幽王烽火戲諸侯,可曾聽聞霸王一怒為紅顏,又可曾聽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她,不用你借我膽子,我便可與這天下人為敵,所以請你去死。”
說著砰的一聲,一道火光從槍口噴射而出,直直打中那臧文楠的大好頭顱。尸體死而不倒,筆挺的立在那。
江明又踹了他的膝蓋,讓他跪倒在自己的身側,隨后一手按在他那已經(jīng)不是腦袋的腦袋,低聲說道:“高高在上的感覺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