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不太一樣。”將睡眼惺忪的小白放下,梓陌給它順了順毛,語氣微冷的道:“不一樣?!?p> 裴卓聽著梓陌微冷的語氣知道不該再問下去,他道:“哪有什么我可以為你做的嗎?畢竟你也救了我?!?p> 梓陌一雙眼盯著在自己懷里抱著自己手腕蹭頭的小白,星眸微轉、歡欣的開口道:“幫我照顧好它,這小家伙跟我有緣,我喜歡?!?p> “好?!痹S久他又道:“你是女子?”
梓陌笑了笑道:“不是?!?p> “你認識一個叫闕彥雨的人嗎?”
裴卓:“朋友嗎?沒聽過?!?p> “嗯?!?p> 梓陌坐在椅子上仔細的給小白順著毛,昏黃的燈光將營帳照亮了一半,梓陌的身軀一半在黑暗里一半在光亮里,微微低著頭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既然決定好了接下來該做什么梓陌就不會再多做停留,兩天最多兩天梓陌就會從這里離開。這樣想著梓陌就開始試著和磬雨聯(lián)系,只不過還沒聯(lián)系上某人就像知道了什么是的連夜趕到了這里,半分沒有做魔尊的樣子。
在這里幾個月梓陌曾無數(shù)次想要接近引述白但是靠人不如靠己,梓陌一次都沒成功見到過他,即使初來乍到就好像給他惹下了不小的麻煩。
當華和來營帳給梓陌傳信的時候梓陌以為自己聽錯了:魔尊竟然會來這種地方嗎?
梓陌將剛摘的瓜果裝在一個小竹籃里,放在了自己營帳的盤子里,對氣喘吁吁前來報信的人道:“讓我去迎接嗎?”
華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將軍說是?!?p> “好,我換件衣服就去,你先回去回復一下將軍?!?p> “是?!笨粗D身離去的華和,梓陌從自己的床上拿出了那把斂魂刀,還有自己偷偷畫的瞬移符,只要在裴卓手臂上劃一道口子,將自己的血滴在這道符咒上字梓陌即刻便可以到達南界。
裴卓:“你現(xiàn)在要走了嗎?”
“嗯。幫我好好照顧小白,我會回來要的。”話音未落梓陌就將刀尖對著細皮嫩肉的胳膊劃了下去,她有點可惜這副好皮囊抱歉的道:“恐怕到最后還要贈你一道刀疤?!?p> “那倒,小心?!本驮谂嶙矿@恐之下奪回了身體的主動權,將自己的身體向一側滾去,梓陌看著裴卓的身體滾到了一邊,疑惑道:“怎么了?”
等掌控身體主動權的裴卓防備的從地上站立起來,他道:“我看到身后有人想要攻擊你?!?p> “知道了,你先離開,我來。”梓陌重新掌控了這具身體,抬頭間看到的不是別人,而是一身黑衣眉宇間陰鷙更甚的引述白,幾個月不見引述白的皮膚越發(fā)的蒼白,唇舌如血般殷紅,蒼白的皮膚一身黑衣包裹下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美,就像最會蠱惑人心處在黑夜里的鬼魅。
“怎么會變這樣,像個死人一樣。”裴卓的聲音回蕩在梓陌的耳邊,梓陌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但無論她如何想,梓陌總覺得引述白不會告訴梓陌一絲一毫的事實。
不過現(xiàn)在暫時是走不了了,打不過。若引述白將這件事告訴白樺很有可能梓陌再也別想碰到這能傷害自己的東西,畢竟以白樺對裴卓的關心和擔憂不是可能是肯定,這一輩子都甭想。
梓陌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向魔尊請罪道:“罪臣魯莽,請魔尊責罰。”隨著梓陌跪地的動作,引述白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了兩下,他的頭腦無比的混亂,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來晚了,梓陌已經(jīng)走了,是不是注定留不住她。
引述白眉頭緊蹙、目光陰鷙的盯著地上的人,他的眼底黑潮涌動將一向清澈見底的眸子攪的混亂不堪,白樺挑開營帳的簾子急速走近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引述白身邊肆虐的黑氣將營帳里的暖意一點點的吞噬,甚至這些黑氣都在化為實質(zhì)性的手掌,眼眸惡狠狠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裴卓,那雙大手徘徊在裴卓的皙白的脖頸處,只要引述白稍稍再不受控制一點裴卓就會一命嗚呼。
白樺再也管不了什么君臣,大喝著拔出自己的劍向那雙黑色的大手劈去:“你引述你做什么?”
引述白渾濁的仿佛毫無神志的眼眸微動,不可置信的看著營帳內(nèi)肆虐的黑氣和跪在地上的梓陌,他的神情是苦澀的絲毫沒有顧及自己身體的想法,一個揮手將暴虐的黑氣盡數(shù)收回自己的身體里,好像這些對他來說小菜一碟,梓陌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當梓陌抬起頭看他的時候,梓陌愣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緊隨著梓陌的動作,當梓陌抬頭時一雙滿眼都是她的眸子一樣撞進了梓陌的眼里,梓陌疑惑的看著他,似乎在看一個笑話??墒侵挥需髂白约褐喇斂吹剿酀?、蒼白的笑意、他的那份笑好像就是拼湊出來的,處處都是無法縫補的裂縫。嘴角緩緩流下鮮血,梓陌只覺得這個人是不是也是有苦衷的,可是梓陌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事實,他潛入青山派、他騙了翁元玉,他看著秦歌死無動于衷,他甚至會親手殺了自己。
但是當引述白像一只失去風力支撐的破風箏一樣倒下來的時候,梓陌不由自主的接著了他,隨即而來的是脖頸處淵源不斷的暖意,五個月以來梓陌第二次感受到鐘陌的存在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鐘陌的身形逐漸顯現(xiàn)在梓陌和白樺的眼前,梓陌看著他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了。
“這是?”白樺的話音未落梓陌就看見鐘陌微微笑著就像在夢里的那樣暖暖的、溫潤的,只是一剎那鐘陌的身形消散在空氣中,梓陌知道鐘陌回來了就再他掛在身上的木墜里,他會好好的。
面對著一連串措手不及的變化,白樺看梓陌的表情越來越詭異,手忙腳亂的幫著梓陌將引述白放在床鋪上,急忙給引述白療傷,可是即使他一直在查探但一點病因都查不出來,引述白只是告訴他他是外出的時候偶然中了蠱毒,會偶爾神志不清,近百年來確實如此,會殺人會瘋癲但大多時候無上大雅。只要魔尊還在一切還有轉寰的余地。
從來沒有現(xiàn)在這種情況,滿身的黑氣,仿佛所到之處不會留下一點生靈的氣息。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僅僅于魔界相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