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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手不還手

第九十四章

不放手不還手 思水集 178 2020-02-12 23:27:10

  這件事一直都是許韶遲心中的一根刺,至今都難以忘懷。

  洪昌市公交落水事件中,在別人看來許韶遲應(yīng)該算是最幸運的人了吧,畢竟在那么危急的時刻,她竟然活了下來。

  這簡直就是奇跡,大橋上所有的目擊者都在為那輛即將滑入橋下的紅色轎車而擔(dān)憂著急,都在期盼著,中間能有個欄桿什么的阻擋一下,不至于令它掉入江中。

  當(dāng)時正在車?yán)锏脑S韶遲也很害怕,可是她的理智是那么的強(qiáng)大,在生死之際,居然還能控制她的大腦對她的身體發(fā)號施令。

  汽車在大橋上不停的旋轉(zhuǎn),終于在橋邊快要掉下去時,卡在了那里,就差那么一點點,就會連人帶車滑掉入江中了。

  在橋上的男人女人都發(fā)出一聲驚呼,所有人都閉眼不敢看的時候,奇跡發(fā)生,千鈞一發(fā)之際,小轎車卡在了橋邊的護(hù)欄和馬路邊的圍欄上,大橋上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奇跡。

  這是奇跡嗎?這是奇跡。

  目擊者心中都發(fā)出一聲驚嘆,“呀,好險啊。”

  所有的人都覺得她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可是這些都是在事故調(diào)查清楚后,也是在網(wǎng)友們停止了對她的口誅筆伐之后,才紛紛發(fā)出的驚嘆。

  那在事故調(diào)查清楚之前呢?

  網(wǎng)上的各路大神,紛紛指責(zé)她,說這次的事故都是因為她違反交通規(guī)則所以才發(fā)生的。

  在調(diào)查期間,被記者爆出來,女司機(jī)的車上有高跟鞋,然后那群不明真相的網(wǎng)友就又多了一條控訴許韶遲的罪狀。

  “開車居然穿高跟鞋?果然是女司機(jī)?!?p>  “女司機(jī)等于馬路殺手,好怕怕哦?!?p>  “駕校就不應(yīng)該讓女司機(jī)拿到駕照好不啦?”

  也有為“女司機(jī)”辯白的,是為“女司機(jī)”辯白,而不是為許韶遲。

  “女司機(jī)怎么啦,女司機(jī)開車就犯法啦?”

  “就是,你們這些人憑什么歧視女司機(jī)?。俊?p>  “國家法律里哪一條規(guī)定女人不能考駕照了?”

  整整一天一夜,這些無聊的評論便沒有停止過,無休止的傷害著許韶遲。

  即使許韶遲不想看,可是總有些人會讓她看見,在醫(yī)院的時候,那些病人之間交談的便是這件新聞。

  舉國震驚的新聞大事件啊,怎么可能會沒有人交流?

  回到家,許韶遲面無表情的一個人回了房間,程敘誠本想陪陪她,可是許韶遲說想一個人靜靜,趕他出去。

  程敘誠沒辦法,只好去了客廳。

  許韶遲在程敘誠離開房間后,將自己早上起床時塞在枕頭下的平板電腦拿出來,開始看關(guān)于這件事的新聞。

  評論里說各種臟話的都有,許韶遲在心中反駁,那些網(wǎng)友都是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在胡說,他們這是毀謗,他們這是誣陷。

  本來表情平靜許韶遲在翻看了大量的評論后,哭著將平板扔了出去,平板撞到墻上,摔在地板上,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客廳的程敘誠和許路遙聞聲趕來,推開房門,看見許韶遲蜷縮在床上,地上躺著碎了的平板。

  程敘誠趕緊上前輕輕的將許韶遲抱在懷里,他明顯的能感受到許韶遲的身體在顫抖。

  程敘誠心疼極了,恨不能替她承受,心中的千言萬語,最后都只化作溫柔的輕撫,伸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后背來緩解她的害怕與不安。

  一開始觸碰到許韶遲時,她就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兔子,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后來在程敘誠的輕撫下以及輕聲溫柔的安慰下,情緒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程敘誠哄著許韶遲喝了從醫(yī)院開的藥,然后讓許韶遲靠在自己懷里慢慢的睡著。

  待許韶遲睡熟后,程敘誠依舊靠在床頭,手不時的輕輕的撥開許韶遲面上的零亂散開的發(fā)絲,眼神極其的溫柔與心疼。

  在許路遙的印象中,許韶遲一直都是以女強(qiáng)人的形象出現(xiàn),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無助,這么不安的許韶遲。

  當(dāng)年爸媽反對姐姐和姐夫結(jié)婚的時候,都沒有見過許韶遲這個樣子,可是今天,許路遙第一次見識到許韶遲的軟弱與無助。

  許路遙很心疼,也很想抱抱自己的姐姐,可是又不好打擾姐姐休息,便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睡夢中的許韶遲依舊皺著眉,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的雙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讓人看著格外的心疼。

  看著憔悴不堪的許韶遲,程敘誠收緊了一些抱著許韶遲的手臂,定定的將許韶遲固定在自己懷里,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予她溫暖與安全感。

  沉睡中的許韶遲感受到后背的溫暖,眉頭松了松,面色也柔和了許多。

  在程敘誠以為這件事會盡快過去,許韶遲會盡快好起來的時候,那些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網(wǎng)友便找到了許韶遲的家。

  若不是許韶遲家住的樓層屬于中層,不然肯定要被網(wǎng)友砸玻璃了。

  那些激進(jìn)的網(wǎng)友已經(jīng)上門潑紅油漆了,他們先禮貌的敲門,等到聽見里面有人回應(yīng)后,就開始一個勁兒的辱罵許韶遲,各種臟話都罵出來了。

  激進(jìn)的網(wǎng)友敲門時,許路遙正好在客廳,她起身準(zhǔn)備開門的,可是從門上的貓眼看出去,發(fā)現(xiàn)是不認(rèn)識的人,就問是誰,來干什么的?

  網(wǎng)友一聽家里有人,便就開始了狂風(fēng)暴雨般的辱罵以及在外面不停的敲打客廳大門。

  突然間的轉(zhuǎn)變,將差點開了門的許路遙嚇的摔倒了。

  程敘誠從房間出來,直接就想沖出去和那些網(wǎng)友理論,許路遙立刻從地上彈跳起來,拼命攔住了盛怒之下的姐夫。

  氣極了的程敘誠給物業(yè)打電話,說有不明身份人員潛入了他們這棟樓,讓物業(yè)趕緊派保安過來處理一下。

  物業(yè)雖然電話里說好的好的馬上拍保安過來處理,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辱罵聲伴隨著敲門聲,不斷的騷擾著許韶遲。

  躺在房間里床上的許韶遲拼命的捂住耳朵,可是聲音穿過墻壁,穿過手掌,一點一點的跑進(jìn)許韶遲的耳朵里。

  許韶遲忍受不了了,開始不停的大叫,捂著耳朵不停的大聲叫,她從床上跳起來,被子枕頭還有床頭柜上的玻璃杯,全都被她掃到了地上。

  玻璃杯落地,一聲清脆的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地上都是碎渣子,光著腳的許韶遲踩在玻璃碎片上。

  許韶遲一點感覺也沒有,腳底被扎出了血,玻璃碎片上滴落著鮮紅的血跡。

  這個可憐的女子蹲在床邊的角落里,拼命的想鉆到墻角里去,腿不停的往前蹬,似是要將那些害自己的壞人踹走。

  程敘誠聽見房間里妻子的慘叫聲,趕緊往房間跑去,推開房門,見床上空無一人,目光迅速的在床邊角落找到了許韶遲。

  許韶遲依舊在不停的大聲喊叫,腳底也在不停的流著血,她不停的想往后退,揮舞著雙手,似是要將什么臟東西驅(qū)趕開去。

  地上玻璃碎片上鮮紅的血跡刺痛了程敘誠的雙眼,許韶遲腳底板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程敘誠走過去,蹲下來,想要將許韶遲抱在懷里也不能夠,他抓住許韶遲的揮舞著的雙手手腕,嘴里溫柔的喊著許韶遲的名字,不停的在安撫受驚過度的許韶遲。

  許韶遲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自己,她停下了對外面的攻擊姿勢。

  程敘誠趁勢抱住許韶遲,不停的在她耳邊說著話,安撫著不安與害怕的許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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