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苧倒是沒有南楚那般緊張,氣定神閑的看著那人,“那你來說說,你哪里不舒服?”
男子嗤笑,“你難道沒聞到嗎?我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惡臭,不止如此,我的身上還在四處潰爛!”
男子將衣服一把扯開衣服,露出了衣衫下潰爛不堪的身體,上面長著很多膿包,有一些已經(jīng)破了流著膿液,還有很多小蟲子在上面蠕動??瓷先?,很是滲人。
林小蕊連忙伸手捂住了林昊的眼睛,在場的,有些膽小的甚至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沈苧瞳眸瞇起,看樣子,這男人的身上怕是感染了什么東西了,得先把他身上那些惡心的蟲子趕走。
沈苧邪魅一笑,“區(qū)區(qū)小病,我自是有法子救,就怕你吃不了那個苦?!?p> 男子吃驚,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隨后反應過嗤笑一聲,“我這個病不知多少大夫看過了,他們都說我沒得治了,你居然說是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正愁沒人來給她試手呢,沒有一個打頭陣的,說的再多也不會有人相信她!
攝人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們沒本事,不代表我沒本事。我若治好了,你當如何?”
“你若是治好了大爺我,自是少不了你的酬勞!”
“哦?多少都可以?”
“多少都可以!但你若治不好大爺我......”男子丑陋的面容上勾起了一絲嗜血?!澳蔷蛣e怪本大爺不客氣了!”
而此時南楚的俊臉則是陰戾到了極致,眸中殺意肆虐,敢威脅她,找死嗎?
沈苧的瞳眸里閃過一絲不屑,威脅她?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她!
“就憑你,還威脅不到我,我會治你,不過是需要個試驗品。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臟了我的手?”
沈苧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如同煞氣修羅般的氣息,明明一身白衣似雪,卻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女人,為何會有這么可怕的氣場?
沈苧對著半弦吩咐了幾句,后者點點頭,便匆匆離開了。
本來還想提醒提醒這個丑陋的男人的,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用了!
很快,半弦便帶著幾個人上來。兩個人搬著一壇酒,另外兩個人則是在空地上支起了火堆。
火很快就生了起來,幾人合力將一整壇酒吊在火上烤。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苧要做什么,但也沒有人出聲,只是在下面竊竊私語,紛紛猜測她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半晌過后,那男子見沈苧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甚至在跟她身旁的男子有說有笑,終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都這么久了為什么還不給我醫(yī)治,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會治?”
正跟沈苧聊的開心的南楚,被打斷了很不爽。盯著男子的墨眸猛地瞇起。
第二次了。
察覺到南楚的冷意,沈苧握著他的手輕輕捏了捏,向他投去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后冷聲開口,“急什么?說了會治好你就肯定會治好你。要是等不及你找別人治去??!”
男子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
又過了半晌,沈苧看那壇酒已經(jīng)被熱的差不多了,便吩咐人將酒抬下來。打開塞子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后看向男子的眼神多了一絲玩味,“潑他?!?p> 抬著酒壇的人聽見沈苧的話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多說什么,抬著就酒壇就往男子走去。
沈苧則是一臉看戲的模樣,順便提醒身邊的人捂著耳朵。
“啊?。。 ?p> 一聲尖銳的喊聲刺了在場不少人的耳朵,眾人紛紛伸手捂住耳朵。
沈苧這邊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并沒有刺耳的感覺。
男子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嘴里卻還不忘罵道。“你,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沈苧嗤笑一聲,“我這是在醫(yī)治你,再說,你現(xiàn)在爬的起來嗎?”
“你!??!疼死我了!”
男子的聲音漸漸沙啞了起來,叫喊聲也不似剛才那般大了,沈苧才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去查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南楚跟在后面,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地上的男人,生怕他眨一下眼,地上的男人就會突然起身對她不利。
沈苧蹲在地上,拿著一根樹枝將男子的身體翻過來,這男人怕是只剩最后一口氣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他的身上感染了這么多的細菌的,不用殺殺菌,永遠都治不好!
“他......他不會死了吧!”林小蕊見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她沒見過這種場面自然是害怕的。
“要是這么容易就死了那也太脆了?!鄙蚱r看了看,很多蟲子都不像剛才那樣蠕動了,只有少部分還在蠕動。
沈苧挑眉,還不死?頑強的很!
這酒里她放了好些殺蟲的藥材,又是在高溫下,居然還不死!
“抬水來,要涼的?!?p> 很快便有一個人提著一桶水到了沈苧面前。
“潑?!?p> 一桶水下去,很多蟲子的尸體已經(jīng)被水沖了下來,一些膿液也被水沖掉了,男子的身體看上去也沒有剛才那般恐怖了。
“再去提,繼續(xù)?!?p> 幾桶水下來,男子身上已經(jīng)干凈許多了,只有少些還沒死的蟲子在蠕動。
沈苧挑開衣服,仔細看了看男子身上的膿包,跟她以前見過的膿包都不太一樣。外面沒有了蟲子掩蓋,細細看,竟發(fā)現(xiàn)那些膿包有些微微動。
沈苧發(fā)現(xiàn)了以后,著實震驚了一下,不是吧!這個男人到底干了什么啊!為什么身體里面都有寄生蟲?
“拿快生肉來,帶血的!”沈苧低沉的說道。
她真是有些后悔挑這么個人治了,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事,里里外外都快蟲子啃空了!
沈苧拿著小刀,從男子的胸膛處,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又將生肉切成了很多片,一片一片的從男子的身體上鋪到了地上,并都在上面撒上了男子的血。
沈苧盯著男子的胸膛,“準備好火把!聽我吩咐!”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沈苧到底要干什么,不懂沈苧為什么救人還要將人的胸膛劃開!但感受到沈苧身上的冷冽的氣息,便一個個的都不敢說話,只能靜靜地看著。
沈苧緊緊的盯著男子的胸膛,她必須得好好把握,一旦失血過多,哪怕是她,可能也救不回來了!
她不信這些寄生蟲能抵得住這些生肉的誘惑!她今天非得把這些寄生蟲一窩端了不可!
就在這時,一只小蟲子從男子的胸膛出鉆了出來,緩緩爬向了最近的一塊生肉。
而旁邊的一個人似乎是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唏噓了一聲。剛出了一點聲音,沈苧如刀子般的銳利眸子便朝他猛然射去!
那人被沈苧的眼神嚇到,不敢再發(fā)出一點聲音。其他人也在沈苧滲人的威壓中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很快,越來越多的蟲子從男子的胸膛爬了出來,爬向了生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生肉一點一點吃掉。
一片生肉很快就被解決了,那些蟲子爬向了下一片生肉,從男子的胸膛處還有蟲子在不斷的爬出來,向一片片生肉爬去。
沈苧勾唇,茶色的眸子微瞇,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
見男子的胸膛沒有蟲子在爬出來,沈苧立刻丟了一包藥粉給林小蕊,“林小蕊!止血!”
而一旁的林小蕊愣了一下之后,迅速的反應過來!打開藥粉撒向男子的胸膛處。
沈苧看著那些蟲子將生肉一片一片的解決,就在他們爬向最后一片生肉的時候,沈苧突然低吼道,“燒!”
半弦飛快的將火把對著那些蟲子,很快便在火中變成了一片灰燼!一只都沒有漏掉!
沈苧回頭見那男人的血也被止住了,呼了一口濁氣,緊握的手也放松了下來。
她真不敢保證,要是這個男的再多留一點血她是否還有把握將他救回來。
南楚看著沈苧小臉上的汗豆,眸子里有些疼惜,拿出帕子幫她擦了擦。
沈苧任由南楚替她擦拭著,她越發(fā)的覺得,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休息了一會,沈苧去看了看男子,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膿包都消了,用銀針將那些膿包一個一個挑破,等膿液都流的差不多的時候,沈苧又讓人潑了幾桶水沖干凈。
拿出了兩瓶藥,一瓶丟給了林小蕊,自己則是打開了一瓶準備蹲下給他上藥。
這時,一只修長的手奪走了她的藥瓶,沈苧看向手的主人,一雙桃花眸里有著疑惑。
“阿苧看上去好像很累,我來吧!”南楚盯著沈苧,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
沈苧好看的眸子彎起,“好?!?p> 南楚跟林小蕊的動作很快,沒一會便將男子身上的膿包都上好了藥。
沈苧又蹲下看了看,果然是那些寄生蟲的原因,沒了寄生蟲怪味也沒了,男子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些被挑破的膿包疙瘩。
“弄醒吧!”留下一句話之后便回到了醫(yī)館門口,半弦搬了個凳子出來讓她坐著休息。
沈苧一離開,眾人便圍了上去,左看右看。
且歌將水潑在男子的臉上,男子很快便悠悠轉(zhuǎn)醒。
睜眼便看到一群人圍著他,男子不明所以,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太一樣了。
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沒有那瘆人的膿包!也沒有那惡心的蟲子了!更沒有那惡心的惡臭味了!
男子不敢相信的看著,雖然身上還是很痛,但他卻根本不在意!
那他是不是不用等死了?他是不是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了!
男子興喜的抬頭,直愣愣的望著沈苧。
沈苧坐在凳子上,喝著茶,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優(yōu)雅的氣息,“要謝的話就不用了,我也懶得聽你說那些廢話!你直接把銀子送過來我也許會比較高興。”
“不用你說!我自然會把銀子送來!”
“那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