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安慰了一番,錢菲陽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種好像被別人牽著走的現(xiàn)實。
連著好幾天,周圍的一切又回到了正軌。白天忙著學校的事,晚上吃過飯扯著消食鍛煉的借口去盛世桃園掙外快。向北北倒也沒怎么過多關心她,只是見面了會熱情地打個招呼,這讓她稍微放松了一點,至少不用被飯店里的那些工作人員猜來猜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原以為日子就這么平平穩(wěn)穩(wěn)地過去了,錢菲陽慢慢習慣了那些老師的圓滑,漸漸能融入到這個圈子,蘇葉也還是和平常一樣,保持著最合適的距離,不會過多關心,也不顯得有多少敵意。再過些時候,等這邊的外快攢夠了,自己就和向北北提出辭職,說不定還完老爹的錢還能剩下一部分呢。
可是哪能什么事都遂人所愿呢?老天爺打個盹醒來后,閑著沒事就喜歡找找樂子,讓一些人的命運軌跡相交,好演一出絕妙的戲給他看。有時候是悲劇,有時候又是喜劇,不管是什么,錢菲陽這次也是被老天爺給盯上了。
雖說已經(jīng)快11月份了,秋風也是寒人,但閔城的陽光還是很明媚。樹上的葉子有一半多都鋪在柏油馬路上,踩在上面“沙沙”地響,還沒有掉的葉子透過陽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它金色的脈絡。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在洗手間遇到的路易遠。盡管每天放學他都會去接“小團子”趙子木,但是錢菲陽和他也就僅僅是禮貌性地說一聲“你好”的關系。甚至大多數(shù)時間她都見不到路易遠,因為怕家長一下子湊到一起接孩子不安全,“向日葵”教室開了兩個門,她和蘇葉各負責一邊。這趙子木之前還說喜歡錢菲陽,可是放學卻經(jīng)常去蘇葉那邊等著。
果然是“男人的嘴”。
遇到路易遠的時候,她正在洗手臺那里沖著左手的中指。好久不彈琴,指尖的皮膚一下子受不了,起了好多泡,錢菲陽每次彈完琴都要用涼水沖洗一下。進來之前特意偵查了一下,女廁所沒有人,男廁所也沒有聲音,她才把面具拿了下來。只能遮住眼睛的面具,壓得她鼻梁疼,好不容易沒有人了。
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一下子涌到手指,錢菲陽皺著鼻子咬緊牙關“嘶”了一下,就聽見身后有個男人的聲音。
“錢老師?”
錢菲陽被突如其來的問候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回頭,就看見路易遠微笑著看著她。笑容雖然很禮貌,但是錢菲陽后來回想起來,總覺得這個笑很不懷好意,好像是抓到了能要挾她的把柄一樣。但是他又能要挾自己些什么呢?
路易遠看著錢菲陽慌亂地轉(zhuǎn)過身去戴面具,心里也只覺得好笑,他也不是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早就聽他那個話多的電視臺姐姐說了錢菲陽的遭遇,雖然得到的消息可能和真實情況不符合,畢竟三人成虎,但是也了解她急著用錢的情況。但是錢局長家雖說不像他們商人家富足,這兩個工薪階層拿出來兩萬還是綽綽有余的吧,也不至于錢菲陽落得如此地步,除非就是這事她沒告訴家里??墒沁@也不應該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