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穎看得出,申涓的痛心發(fā)自肺腑的,她果然沒看錯,申涓是個心慈之人。其實在申涓之前,她已經(jīng)讓陸非打了好幾個人的電話,都是她以為關(guān)系很不錯的朋友,可最終一個都沒來。連他們拒絕的借口都幾乎如出一轍:說什么啊騙子吧,朱欣穎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這些人的借口乍一聽都合情合理,其實圈內(nèi)的人誰不知道她的情況?,尤其是這幾個朋友,心理跟明鏡似的,不過來無非是怕惹上麻煩罷了。
“好了申涓,謝謝你能來看我”,說著她看向了溫琪,溫琪忙說,
“您好朱總,我是天江律師事務所的溫琪”
“你好溫律師,很榮幸在有生之年能見到你這個大律師”
“你知道我?”,溫琪很意外,
“當然,我認識你的前妻,李倩”,
溫琪沒再問,想必是李倩的朋友吧,見溫琪不說話,朱欣穎苦澀地一笑,
“李倩現(xiàn)在是我債權(quán)人的辯護律師”,
溫琪愕然,不過很快就點了點頭,這也符合李倩的風格,在她眼里,只有官司從沒有什么朋友,
“朱姐,你還是得去看病,不能住在這,我?guī)湍阏覀€中醫(yī)大夫吧,真的,朱姐,你不要灰心,我認識一位很有名的中醫(yī)大師,他水平很高的、、、”
“申涓,謝謝你了,已經(jīng)太晚了,我的病我心里有數(shù),我的時間不多了,今天讓你來,是有事要拜托于你”,說著他看向了溫琪,
“溫律師,我已經(jīng)離婚,父母已經(jīng)過世,也沒有兄弟姐妹,我能不能將申涓做為我的資產(chǎn)的管理人”,
溫琪一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是可以、、、、”
“那就好,申涓,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我兒子今年才16歲,非常叛逆,我雖然大部門資產(chǎn)都被查封了,但還放著部分現(xiàn)金,和一些珠寶首飾,這些也值一些錢。雖然不多,但至少能讓他讀完大學。如果我現(xiàn)在將這些交給我兒子,說不了他很快就揮霍光了,涓子,他再不爭氣,可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是這個世上我唯一的牽掛。?!保?p> “朱姐,這不合適,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也很糟糕,我的資產(chǎn)和賬戶隨時都可能凍結(jié)、、”
“涓子,不要推辭,算我求你了,我相信你。至于你說的查封,我想你可以將這些委托給你相信的人,然后根據(jù)我兒子的需要,慢慢給他,讓他完成學業(yè)。他畢業(yè)后總可以找個工作吧,到時候他能養(yǎng)活自己,我也就放心了,否則我死不瞑目啊”,
“朱姐,你可別這樣想,你的病還有希望”,申涓蒼白地安慰著她,朱欣穎搖搖頭,
“申涓,我知道,你是個非常善良的人,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好這個事,我的兒了就拜托給你了”
“朱姐,我哪有你說那么能干,我怕我做不好”,
溫琪實在看不下去了,
“朱總,你能不能讓申涓考慮一下?”,溫琪插話道,
朱欣穎點點頭,申涓無助地看著溫琪,溫琪知道申涓一時也沒有主意,便說道,
“這樣吧朱總,我正好帶著錄像機,我們可以把你的委托錄下來,這是有法律效力的。來,讓陸非來錄,他也當個見證人”,
陸非忙從溫琪手里接過錄像機。在錄像機前,朱欣穎鄭重其事地說了她的遺囑:將所有的后事委托給了申涓,申涓留著淚答應了她的這個請求。在溫琪律師的見證下,她們當場簽署了法律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