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申涓就離開了,看著申涓的背影,程之俊懊惱之極,她清楚,是他嚇跑了申涓。看來,以后得調(diào)整好狀態(tài),要想再次贏得申涓的心,急不得,一切都得從長計(jì)議。
接到程之俊的電話,蔡立偉沒好氣地說,
“跟涓子見過面了?”
程之俊一驚,“你怎么知道的”
“我們多少年的關(guān)系了,我還不了解你?”
“她走了,可是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呢”,程之俊無比沮喪地說,蔡立偉立即冷哼一聲,
“見過面,了了心愿得了,你還想怎么著,讓涓子離婚?”
“有什么不可以的,立偉,你可一定要站在我的一邊,我感覺得到,申涓并不幸?!?p> “哈哈哈,程之俊,你別異想天開了,省省吧,如果想找同學(xué)談?wù)剳賽?,谷霞剛剛離婚”
“去一邊,什么話,你以為我是找不到女人嗎?,實(shí)話告訴你,不是,從來沒有忘記過申涓,她一直在我心里最深處,”
“那賀萌萌算什么?”,蔡立偉冷不丁的問到,
“她?,申涓的替身而已”,
蔡立偉一驚,果然認(rèn)他猜對了,老天,這可麻煩了,
“你現(xiàn)在在哪,我馬上過去找你”。
、、、、
蔡立偉租住的小區(qū)是市工商局的舊家屬院,室內(nèi)布局是舊式的兩室一廳,臥室很大,客廳很小。
兩個房間都向陽,客廳、衛(wèi)生間及廚房都在北邊,尤其是客廳,在正中間,所以大白天也得開著燈。
客廳里放著一張小餐桌,蔡立偉親自炒了幾菜,端上桌,從始至終,程之俊都一言不發(fā),蔡立偉擺好后,遞給他一又筷子,
“我吃過了?”,程之俊面無表情地說,
“再陪我喝一杯”,蔡立偉也沒給他好臉色,心說就他?,看到申涓,估計(jì)什么心思都沒了,哪會吃飽。
蔡立偉從廚房里取出兩個玻璃杯,打開一瓶二鍋頭,杯子倒?jié)M,一瓶酒也所剩無幾,估計(jì)這一杯得有三兩多。蔡立偉將一杯遞給程之俊,一杯放在自己跟前,
“老程,來,啥都別說了,喝酒”,
程之俊不得已端起了酒杯,兩個碰了一下,然后各自悶了一大口。之后,兩人同時呼了一口長氣,
“老蔡,這酒和菜都是為我準(zhǔn)備的吧?”,
蔡立偉點(diǎn)點(diǎn)頭,
“嗯,當(dāng)你說今天下午會到關(guān)州時,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上午到的,而且跟涓子約好了。我知道你吃不好,也知道涓子不會跟你呆太久,涓子不傻,看到你的眼神,她一定膽怯了,所以才倉促逃跑了”,
程之俊笑了,剛開始是輕笑,慢慢地笑聲越來越大,最后是成了聲嘶力竭的狂笑,眼淚幾乎都出來了,蔡立偉知道程之俊難受,也不勸說,任由他發(fā)泄。
蔡立偉看程之俊笑得差不多了,忙笑道,
“好了,我們可是二十年的交情了,我了解你,也了解涓子,所以猜出這個結(jié)果也正常,不是嗎?”,
程之俊止住了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獨(dú)自喝了口酒,這才說道,
“立偉,我其實(shí)早就想好了,今天見到申涓,跟她說說這些年的事,告訴她那些信是我媽給燒了,不是我故意不回信,然后也問問她的生活,以后就是老同學(xué),沒事了一起見面聊聊”
“你想的很對,這很好啊”,
“可是立偉,我心不由己啊,看到她,我太激動了,我好想抱她,還想、、、、,我好恨自己啊,以前為什么膽子那么小”
“之俊,打住,聽哥們說,以前是以前,不管什么原因,可畢竟都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可跟以前不同,她有家有孩子有老公,你可不能再有別的想法?。俊?p> 程之俊不說話,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干,重重地放下杯子
“立偉,我為什么不能有啊,我能離婚,她也可以”
“之俊,她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
“很好?沒看出來,還有,剛才我為他挑了魚刺,她的眼圈都紅了,看得出得到她很感動,這說明她心里有我”
蔡立偉見程之俊越說說離譜,馬上打斷了他,
“之俊啊,你聽說我說,涓子是就是個心軟的人,你給他挑魚刺,她可能是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并不是僅僅是因?yàn)檫@件小事”
“我不這么認(rèn)為,你雖是她舅舅,但你還是沒我了解她,我看得出,她生活的并不開心”
見他如此固執(zhí),蔡立偉也生氣,
“老程,別再這樣啊,你也不想想,就是涓子離婚,跟著你,你能給她什么?我們在關(guān)州,連個房子都沒有,可是你知道涓子過的是什么生活嗎?近三百平的復(fù)式樓,家里有保姆,看到涓子開的車了嗎,我們能買的起嗎?”
程之俊一下子‘清醒’過來,
“是啊,我現(xiàn)在沒錢了,我好恨,為什么以前沒有找到申涓,為什么是現(xiàn)在,我一無所為了、、、”,
見程之俊如此傷心,蔡立偉也沒再說刺激他的話,他將瓶子里的酒給分了分,這才說道,
“之俊啊,我們都是失敗者,你還成功過,可我呢,這些年一直處于低谷,所以這才想起要回來”
“是啊,我們都是失敗者”,程之俊苦澀地說道,兩個碰了碰酒杯,各自喝了一口,蔡立偉又道,
“你知道嗎,之俊,家人、同學(xué)朋友都勸我早點(diǎn)結(jié)婚,我總是說不想過早被束縛了,其實(shí)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在南城,說不好聽的,就是笑貧不笑娼。跟我談了兩年的女朋友,一畢業(yè),被家人安排相親,然后很快訂婚,對方是個富二代”,
“那這些年,你沒再談女朋友?”
“談了啊,有點(diǎn)姿色的女人、、,呵呵,選擇的機(jī)會多,最后都看不上我這樣的窮屌絲,可那些歪瓜爛棗我也看不上”
程之俊頓了頓,說道,
“那你身邊的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還不明顯嗎,感覺我的外在還行,都樂意跟我接觸,一了解我沒房沒車,都避而遠(yuǎn)之了”
“現(xiàn)在的女孩子,要求都這么高嗎?”,程之俊有點(diǎn)懷疑,
“可不,你是在安城,安城、關(guān)州這些地方都屬于內(nèi)陸城市,整體經(jīng)濟(jì)水平跟沿海差幾個檔次呢,在那里,車子很普遍,車子我能買,但是房子對我來說,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所以你來回來了?”
“是啊,正好我聽說關(guān)州城建局招聘公務(wù)員,我就報(bào)了名”
“那你怎么知道申涓的、、、、”,程之俊沒往下說,他從內(nèi)心排斥,所以不想說申涓愛人這個詞,
“哦,我是去見了涓子的大姨,知道了這事,然后又通過別的渠道找到谷霞,想著她們兩個關(guān)系好,也許會聯(lián)系,沒想到讓我猜對了,這才跟涓子聯(lián)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