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懷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但聽申涓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十分驚訝。
郭俊懷沒有說話,申涓又說道,
“我知道這些年你跟他們處得也不算好,你似乎也很委屈,今兒跟你明說了,我跟他們沒多大關(guān)系,他們對我比對你更惡劣。所以從今以后,你跟他們間,有仇報(bào)仇,有冤伸冤,與我無關(guān)”
郭俊懷沉默好一會才又說,
“你的親生母親去世很多年了?”
申涓嗯了一聲,剛才她過于激動,這會聲音有點(diǎn)沙啞,
“那時你多大?”,
“不到一歲吧”,提起親生母親,申涓反倒是很平靜,因?yàn)樗龑δ莻€可憐的女人沒有絲毫的印象,
“不到一歲?”,郭俊懷更是驚訝。
他點(diǎn)了一支煙,猛吸了幾口,屋里頓時煙霧繚繞,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郭俊懷又問道,
“我們這個圈子,除了我沒人知道”
“你的意思,還有別的人知道?”
“嗯,我高中同學(xué)谷霞”,說到這她看向了郭俊懷,鄭重地說,
“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我為什么非得要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雖然進(jìn)城時我已經(jīng)十四歲了,可那個時候成熟的晚,從內(nèi)心我還只是個孩子,膽子也小。后媽從沒正眼瞧過我,看到她,我就莫名地恐懼。尤其是吃飯時,我坐在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再喜歡的菜也不敢夾著吃。太過緊張,所以才造成了消化不良,我的胃病就是那個時候得的。
“他怎么那個時候想起把我接到城里了?”,郭俊懷不解地問題,
“我也不清楚,我本來活的好好的,我真的不想來,可是我做不了主”,說著申涓嘆了口氣,
“真是遺憾,如果那個時候我不進(jìn)城,我一樣能靠上大學(xué),而不是現(xiàn)在,仰人鼻息過活”,申涓無不悲涼地說,
郭俊懷又深深地吐了一口煙霧,申涓輕咳一聲,他四周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能當(dāng)作煙灰缸的器皿,便走到衛(wèi)生間熄滅了煙頭,順便解決了小便這才出來。
屋里仍有煙味,他又走到窗邊開了半扇窗戶,這才說道,
“快睡吧,時間不早了”,
申涓見他仍站在窗邊,動也不動,她便說道,
“你也早點(diǎn)睡吧”,然后她就進(jìn)了洗浴間,此時的她身心俱疲,她想進(jìn)去好好泡個澡。
泡了有半個小時,申涓昏昏欲睡,只得出來,一想到她沒帶睡衣,就裹著浴巾出來了。
打開門的一瞬間,她呆住了,屋里亮著兩盞臺燈,郭俊懷靠在床的另一側(cè),手里拿著本書,整看的‘專心致志’,
“你怎么還在這?”,申涓不解地問道,
郭俊懷沒說話,抬頭看了申涓一眼,見她仍傻傻地立在那,淡笑出聲,
“怎么?怕我?”
申涓一緊張,居然有點(diǎn)口齒,
“誰、、誰、誰怕了,我只是有點(diǎn)意外罷了。對了你不去休息,在我臥室做什么???”
“這也是我的臥室,不是嗎?”,郭俊懷理直氣壯地說,
申涓沒有反駁,是啊,原則是,這里的確也是他的臥室,這個房子還是他名下的,一天不離婚,她就是他的妻子,想到這,她嘆了口氣,轉(zhuǎn)了話題,
“你是不是還有事要跟我商量?”
“不是,就是來睡覺的”,郭俊懷面色平靜地說,
“那,那你睡吧”,心說你睡這也行,我去兒了的房間,正要出門,郭俊懷叫住了她,
“你去哪?”
“我去、、、兒子的房間”,
“怎么,不想跟我睡?”,郭俊懷有些不悅,
申涓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男人早被某些女人給‘污染’了,她當(dāng)然不想讓他臟了自己的床,她可是有潔癖的,可是這些話她沒勇氣說出來,再說了,早晚是要離婚的人,還是留點(diǎn)口德吧,
“也不是,就是有點(diǎn)不習(xí)慣”,
“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習(xí)慣的”,
他都這么說了,申涓也不得不回來,心里有點(diǎn)不解,心說這男人今天太不正常了,他想做什么?,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住了申家的把柄,還不趁機(jī)敲詐一把,出出惡氣?,怎么還有心情在這里跟自己干耗!。
看‘那人’裝腔作勢地拿著本書在看,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的另一側(cè),然后掀開薄被,也拿起一本書,還沒來得及看,臺燈就滅了,申涓不得不放下書,躺了下來。此刻她心里不緊張是假的,種種跡象表明,這個男人今天晚上也許會有‘需求’,可是她不想,心里有陰影。
滅了燈,屋里頓時一片漆黑,兩人都不說話,屋里太過寂靜,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氣氛格外壓抑,連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申涓躺在床邊蜷縮成一團(tuán),郭俊懷看著,心里不由得緊了緊,真怕這女人一不小心就掉下來。
申涓雖然有點(diǎn)緊張,可到底抵不過困意,不久她就睡著了,倒是郭俊懷,久久無法入眠。他陷入了沉思,看來有些事,他也許是誤會了這個女人。
他們間的婚姻也是陰差陽錯,當(dāng)時還是‘區(qū)辦’的同事李昆陽給牽的線,見了一面,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但也不算反感。他本想處處再說,然而一個月后、、、、,、
那天,李昆陽約他吃飯,說是自己的生日,邀請了幾個好友聚一聚,他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他們私交本就不錯。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李昆陽的朋友,以前也一起吃過飯,算是熟人。
去時他根本不知道,李昆陽也叫上了申涓。
那天,郭俊懷多喝了幾杯,李昆陽很自然地讓申涓送他回家。畢竟在坐的,都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而且看申涓的神色,似乎也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
第二天早上,郭俊懷醒來,發(fā)現(xiàn)了身邊的女人,大驚失色,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腦子里一片空白。
事已至此,又是‘領(lǐng)導(dǎo)’的女兒,他不能不認(rèn)賬。
關(guān)系就這么定下來了,而他總有種受騙的感覺。那天他醉了可申涓又沒醉,怎么能發(fā)生這樣的事呢?況且那天晚上,他只喝了有半斤多,以他的酒量根本不會醉,即便是身體狀態(tài)不好,暈了,他也不至于完全失憶,可是那天晚上的事,他完全沒有印象。
不久申涓懷孕了,他雖然茫然,但他從沒懷疑過孩子的身份,因?yàn)槟翘煸缟?,他在床上看到了‘落紅’。
他們就這么倉促地結(jié)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