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懷父子走后,申涓忙讓服務員將桌子上的碗碟全部撤走,然后上了三套新餐具,并點了菜。
看了看時間,估計谷霞也快到了,她就下樓去了。
在樓下站了有五分鐘,就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飯店門口,發(fā)現(xiàn)是谷霞,申涓馬上走過去。
幾乎同時,谷霞下了車,然后她扶著陽陽從車里下來。陽陽一看到申涓,叫了一聲‘干媽’就撲到申涓懷里,哇哇大哭起來,聽到兒子哭,谷霞又忍不住掉淚了,
“好了霞子,別哭了,看把陽陽給嚇的”
谷霞忍住了哭泣,申涓扯著陽陽,簇擁著谷霞一起上樓進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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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谷霞冷靜多了,她雙眼紅腫,但眼神決絕,
“涓子,我想好了,離婚!”,
“這個回頭再說,先吃飯,陽陽也餓了”,申涓以為谷霞也跟以前一樣,只是說說而已,谷霞決絕地搖了搖頭,
“不想再忍了,早晚都是這一步,早離早安心”。
申涓看了陽陽一眼,谷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凄然說道,
“陽陽遲早要知道的”,說著她看向兒子,
“陽陽,如果爸媽離婚,你跟誰?”
陽陽苦著小臉說,
“當然跟著你了,爸爸連他自己都養(yǎng)活不了,哪還能顧得上我?”,
谷霞潸然淚下,原來兒子什么都知道。
、、
申涓一邊給陽陽夾菜,一邊問道,
“霞子,今天到底怎么了?,
谷霞把葛建偉的話重復了一邊,
“涓子,這些年不管我多苦多累,我也都忍了,畢竟是為了兒子,為了這個家。我不奢求他的感恩戴德,可希望他能看到我的辛苦,可是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在他心目中,如此的不堪!他鄙視我的‘沒有尊嚴的職業(yè)’,埋怨我害他沒朋友,我沒日沒夜的辛勞卻換來他的六個字:不安分瞎折騰??!”
申涓也是沉思良久,她清楚,無愛的婚姻太難熬了,
“那就離吧,我和你一起供養(yǎng)陽陽,我現(xiàn)在雖然苦難,但總用翻身的一天,你放心”,申涓正色說道,谷霞心中似有一陣熱浪襲來,熱淚頓時盈滿眼眶,她真慶幸有申涓這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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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剛才也受了驚嚇,這會吃飽了,人也放松下來,坐在哪睡眼惺忪。
“霞子,要不晚上住我家吧?”,
谷霞搖搖頭,
“不用了,明天陽陽還有補習班”。
谷霞決定回家,房子首付是她出的,房貸是她還的,就是離婚,也是葛建偉凈身走人。
谷霞抱著困倦的兒子,申涓馬上去叫出租車。
“霞子,如果你執(zhí)意要離婚,我?guī)湍阏覀€律師”,坐在出租車上,申涓再次問道,
“一定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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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涓下車時將一百塊錢遞給了司機,谷霞很感動,這么多年,一直都是申涓在接濟她,現(xiàn)在她深陷困境,依舊如此照顧她,這份請她會永遠銘記在心。
“師傅,汶河社區(qū)”,申涓下車后谷霞說道,
“文化路上汶河社區(qū)?,司機問道,
“是的”
“知道的,那里可是學區(qū)房啊、、、、”,
司機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姐,很健談,也許出租車司機都是這樣吧,
“妹子,聽你們剛才談話,你準備離婚?”
谷霞一愣,女司機呵呵一笑,
“妹子,你別不高興,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過來人想跟你聊聊,我今年四十八了,八年前離的婚,跟你的情況一樣,老公也是個窩囊廢,為了孩子一直忍,我要孩子晚,離婚那年孩子八歲”,說到這司機大姐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又笑道,
“我好幾個姐妹也都是這種情況,一個大姐跟我說,現(xiàn)在是‘陰盛陽衰’,一半以上的家庭都是靠女人支撐著呢,優(yōu)秀的有擔當?shù)哪腥颂倭恕?p> 谷霞點點頭,的確如此,她們做保險的,都是些中青年女人,也經常聽她們抱怨,
“所以妹子,你考慮清楚,離婚后帶著孩子再婚更不容易,我這八年,也見個很多離異男人,找個合適的很難很難,后來我也死心了,就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吧,也不錯,”
“我離婚后也沒打算再婚,現(xiàn)在也是我一個人養(yǎng)家”,
“妹子,你這是不對的,你還年輕,既然準備離就早點離,趁年輕,說不了還能遇到一個合適的”
谷霞笑了,
“大姐,你剛才不是說很難遇嗎?”
“怎么說呢,這事靠運氣的,再說了你還年輕,還有機會”,
大姐說了她的情況,原來她是一家大公司的財務經理,收入也不低,但是兒子的花費也不小,所以她晚上出來開出租車,除了給車主的分錢,還能賺個一兩百。
下車時兩人已經很熟了,或許是同命相連吧,谷霞對這位大姐產生了莫名的信任感。司機大姐找零時給了谷霞82快錢,谷霞再看了看打卡表,
“大姐,你算錯了吧?”
司機大姐笑著搖搖頭,
“沒錯,我收到的是你同學的車錢,你的就免了,算我交你這個朋友”
谷霞不好意思,可是司機大姐很執(zhí)意,谷霞只能接受了,然后互留了電話,谷霞就下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