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剛走不久,胡神醫(yī)就到了,一番查看以后確認秦晴情況穩(wěn)定,只要臥床靜養(yǎng),按時服用他所開的藥方,十天半個月后就沒有大礙了。
秦天謝過并送走大夫后,回到秦晴的床前,坐下來給她掖了掖被角,寵溺一笑說道:“好好養(yǎng)著,哥哥想早點看到我家活蹦亂跳的小丫頭?!?p> 秦晴前世是獨生女,沒有感受過被哥哥寵著的經(jīng)歷,腦袋有那么一瞬間的卡殼,條件反射性地“嗯”了一聲。
出了房門,笑容從秦天的臉上消失了?!皣[云,去查下小姐墜馬的原因?!备谇靥焐磉叺馁N身侍衛(wèi)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領(lǐng)命后再一次不見了蹤影。秦天回頭,犀利的眼神仿佛能透過屏風(fēng)看到后面虛弱的人兒一般,這次事情不簡單,背后一定有什么陰謀。
眾人走后,只留下阿軻和另外一個貼身服侍的丫頭留在了房間。三十年的前世經(jīng)歷,讓秦晴很不習(xí)慣在休息的時候有人看著,于是吩咐讓她們各忙各的去了。
屋子里終于安靜了下來,也讓她有了獨處的機會。想著醒來后發(fā)生的一切,她不禁唏噓,前世雖然不是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生活經(jīng)歷,倒也一生平安順?biāo)欤掌胀ㄍǖ囊餐玫?,突然之間給來了這么一出,算啥?難道是老天爺覺得秦晴天賦異稟,然而自己不小心打了個盹兒,導(dǎo)致本該濃墨重彩的一個作品,卻變的寡淡無味、平平無奇,這背離了他的初衷,他需要從頭來過,所以就安排了這么一出?秦晴突然之間很想笑,這算啥?游戲么?大號練廢了,又放不下這個游戲,所以注銷了原號,又重新練個小號,還是原來的名字,可能準(zhǔn)備太倉促,連原來的記憶都沒有刪除就直接重新開始練級了?
秦晴發(fā)了一會兒呆,照眼前情況來看,只能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這具身體的家人對她也還不錯,所以她便決定先在這里住下了。
她搜索了好一會小女孩的記憶,一片空白。聽小丫頭阿珂說,小女孩是墜馬導(dǎo)致的受傷。按理說受傷的話應(yīng)該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只是受傷,自然也就沒有她穿越這件事了,所以唯一能解釋的,就只有小女孩已死這個可能性了。前世小說不是白看的,加上三十多年的人生閱歷,直覺告訴她,小女孩的死沒那么簡單。
秦晴想,既然她借用了這個身體,那就有義務(wù)去幫小女孩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她眼前有個問題,她沒有小女孩的記憶,該怎么圓過去呢?剛醒來的時候她錯過了機會,那她只能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機會了。
秦晴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傷口,手一接觸到就痛得她齜牙咧嘴,看來摔得不輕啊~想到她以后就要在這里生活下去了,她不得不暫時克服身上的傷痛,去尋找一個失憶的理由。
她掙扎著爬起來,披上衣服,緩步走到門口,打開了一條縫,探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門外沒人看著,她大著膽子出了房門。
這是一處不大的院落,景致卻是十分別致。在這早春的時節(jié),院中幾株紅梅還在盛放,紅彤彤一片,分外妖嬈。邊上是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一直延伸至院外,出了院門,是個小湖??匆娺@湖,秦晴眼睛一亮,得益于以前穿越電視穿越小說看的不在少數(shù),她知道高燒有可能使人失憶,想到這,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落個水呢?
“哎~可憐自己剛剛受了重傷又要自殘”!以防小命不保,她需要確認有人能看到她落水。
秦晴側(cè)耳傾聽著,不一會兒,她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是阿軻端著盤子過來了。瞅準(zhǔn)時機,趁著阿軻還沒發(fā)現(xiàn)她,一提裙擺,秦晴一狠心就跳入了冰冷的湖中。
“阿珂啊,本姑娘的小命可就捏在你的手中了,你可要給力點??!”這是她跳下去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顯然,作用并不是很大!
早春的湖水真叫一個冰冷刺骨啊~湖水極速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溫度,她趕緊撲騰起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阿軻終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迅速跑近一看,瞬間大驚失色,“小……小姐?快!快來人啊……小姐落水了……”
秦晴嗆了好幾口水,“我這受了重傷的頭,讓我這么一折騰會不會腦子進水啊?。?!傻了怎么辦啊,我還沒找到回去的方法呢!古人知不知道心肺復(fù)蘇啊,我會不會真把自己玩死了?!”秦晴開始后悔自己的沖動舉動,緊張的她沒有注意到已經(jīng)有人開始向她游了過來……
等她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以后了。悠悠地睜開眼睛,秦晴趕緊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乖乖,幸好小命還在,以后不能玩那么大了!”
聽見動靜,屏風(fēng)外的秦天急忙跑過來,一臉的責(zé)怪和心疼:“晴兒,你終于醒了!好好的怎么會跑去湖邊了呢,哥哥走之前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怎么不聽話!”
秦晴不敢直視秦天的眼睛,那是一雙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心虛的她不敢看。
“咳咳咳……”秦晴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會兒,她才感覺到自己渾身沒有力氣,一陣陣的寒意讓她不自覺得蜷縮了起來。
秦天覺出了妹妹的異樣,收起了自己的慍怒,探手一摸秦晴的額頭,燙!“阿軻,趕緊讓胡大夫再來一趟!”
“是,奴婢這就去!”
不一會兒,胡大夫來了,這時秦晴已經(jīng)燒得有點神智不清了,不太清楚后來發(fā)生的一切了。
昏睡了一天,第二天清晨醒來,身體虛弱得不行,腦子卻很是清醒,這場自虐可不能浪費了!微微一動就驚醒了床邊的人,是秦天?!扒鐑?,你醒了,覺得好點了么?”
戲要做足,秦晴一臉戒備的表情出現(xiàn)在稚嫩的小臉蛋上,有一絲絲的格格不入。
“你是誰?這是哪?”她需要趁這個機會了解小女孩的身份。
“還沒退燒么?”秦天有點不確定,想摸摸秦晴的額頭,卻被秦晴伸手攔住了。“怎么了?我是哥哥啊,傻丫頭燒糊涂了么?”秦天憂心妹妹身體是否會因這次落水而雪上加霜!
正巧胡大夫來請脈,秦天拉過大夫,問道:“胡大夫,晴兒到底怎么了?”然后又把事情的經(jīng)過完完整整得跟胡大夫說了一遍。
秦晴柔順得讓大夫替自己把脈,她需要大夫把自己失憶的事情告訴別人。
胡大夫堅信自己的藥方?jīng)]有問題,他判斷舊傷未好,后又落水高燒,才導(dǎo)致秦晴現(xiàn)在這個癥狀。他把自己的診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天,并表示能否恢復(fù)記憶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