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見著沐川略有帶迷離的眼神,突如其來的有些心慌,想要躲開,可后腦勺覆著的那手力氣很大,一把將她的腦袋推到一邊,青冥莫情其妙小腦袋一錘。
青冥一臉無語:“這是作甚?”
沐川沒有回話,他思索了一會:“你確定,阿嬌會生出欲望嗎?你單單在這縷吞賊一魄,就浪費了很多時間?!?p> 青冥抿了抿嘴,只好把剛才被玩頭的事情翻篇,理了理自己的發(fā)型:“阿嬌不比尋常人家,她自打出身就錦衣玉食,有權有勢。心思單純,看東西也放得開。什么都有了,自然也就沒有欲望?!?p> 沐川喝了口酒:“但是你發(fā)現(xiàn),能牽動她欲望的,是蘭兒,見阿嬌的紅繩系在劉徹身上。并推測既然蘭兒可以,劉徹自然也行?!?p> 青冥輕笑:“有些人,在要分開的時候才知道,曾經(jīng)的彌足珍貴。我只是在后面推一把,我以前在殿下的書架上看到一個詞‘為母則剛’?!?p> 沐川聽到這句話,猛然一嗆,口中的烈酒直充他的鼻腔,把他的臉憋的有些漲紅。青冥看著沐川這幅哭笑不得的模樣,知道自己用詞大致是錯了,但何必拘于細節(jié):“雖然這詞用的奇怪,但是和這個場景很像。心中有了想保護的人,即便心再軟,也得咬牙狠心些?!?p> 青冥輕輕嘆了口氣:“后宮之中,并不是皇后守本分就能安心坐穩(wěn),棋差一招就是掉腦袋的事,后妃們的野心和嫉妒,終究會把小白兔撕爛。”
她無比清楚,后宮的女人,出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服侍君王。后宮佳麗三千,而皇上就只有一位。宮中爾虞我詐,明爭暗斗。處于皇后之位,即是指著后宮嬪妃的劍,也是被前殿大臣后殿妃嬪死死盯著的刀把子。
青冥站在屋檐邊:“能戰(zhàn)勝欲望的,唯有更大的欲望?!?p> 青冥閉上眼,感受著周邊的清風,以前的荒唐總在眼前反復閃現(xiàn),如果那段時間,沒有那只小狐貍時刻提醒著自己,自己到底會變成什么模樣,或許會成為真正的妖后吧。
沐川知道青冥還沒放下身為妺喜的那段日子,紙醉金迷的恍惚,或許也并不都算是美好的回憶。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里透著幾分無奈,對著青冥的背影,慢慢伸出手。
青冥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緒,轉過身正想問沐川一些事,誰料沐川懷里抱著竹筒,一只手枕在腦后,支起一條腿,躺在屋檐上睡覺。
青冥是覺著清奇,因為她從來沒見過沐川睡著的樣子,大多都是他在案前矜矜業(yè)業(yè)批改文案。這大概是喝醉了吧,別說,沐川睡著的樣子,還真的挺帥的。
沐川的長相,比青冥這幾百年里見過的,都要好看。雕刻般的五官,精致得給人帶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往日也不知是地煞殿的光線昏暗,還是沐川身上的煞氣太重,都沒有人敢仔細看沐川的模樣。
如今沐川閉上那雙銳利的眼睛,煞氣也消減了大半。與其說是一殿之主,倒不如說這是鄰家大哥哥喝多了,在那小憩。
青冥默默坐在沐川身邊,看著沐川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默默看向前方。捂著自己的胸口心跳,節(jié)奏明顯有些不自然。他們已經(jīng)有好久沒見了,之間不見倒也沒什么,如今見了面,青冥心里竟然有種說不清的東西。
青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阿嬌的事情解決接近尾聲的時候,會想叫沐川過來陪她看看。他們之間本就沒什么,卻又好像有了什么。
神2號
欲望的本質深處,或許也是因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