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明明是一樣的
夏青桐感覺自己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的難受。
她很熱,不光是熱,她還疼。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又回到了家里。爺爺正坐在書房里寫字,奶奶為爺爺磨墨。
她則看著二老,語氣頗有些不服氣。
“我想學(xué)考古系,為什么不可以?”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币粦T疼愛她的爺爺,這一次卻是一反常態(tài)的強勢。
“可是我——”
“沒有可是。你要學(xué)只能學(xué)歷史系?!?p> “爺爺——”
“好了。你就聽你爺爺?shù)陌??!蹦棠掏O率种械膭幼?,一臉溫柔的看她:“學(xué)歷史也沒什么不好。學(xué)?,F(xiàn)在的教授大多是你爺爺?shù)膶W(xué)生,會照顧你。你畢業(yè)了,留校也方便。”
“我不要,我不想聽你們安排?!?p> 留校,當一輩子老師,什么事都是被安排好的人生。她不想要??墒歉鸂敔敎贤o果。她氣沖沖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想著用絕食來抗議。
可不等她先絕食,第二天爺爺卻先病了。
她無奈,最終退了一步,聽爺爺?shù)膶W(xué)了歷史。
畫面一轉(zhuǎn),還是那個閣樓。一個小女孩坐在閣樓里看著那本牛皮封面的筆記本。
她上前,發(fā)現(xiàn)小女孩拿著筆在學(xué)著畫那個徽章。
她忍不住上前指著小女孩筆下的畫:“這里,好像畫得不太對。”
“哪里不對?”小女孩轉(zhuǎn)過來看她,那個五官,她竟然看不清:“哪里不對?我畫的明明是一樣的?!?p> 不對,夏青桐的眉心蹙得緊緊的,這個徽章不是這樣畫的,可是到底是怎么畫的,到底這個徽章長什么樣。
夏青桐又去看那本筆記本上畫的徽章,可是這一次,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畫面再次變換,兩個太監(jiān)對著她揮鞭。明越卻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她被打得皮開肉綻,明越只是冷笑著看了她一眼。
“這么沒用,讓你找個東西還會被人抓住。我要你何用。”
扔下這句,那人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夏青桐氣壞了,她瞪著明越離開的背影,實在忍不?。骸盎斓埃氵@個暴君。你不得好死。你混蛋。”
…………
紅櫻白著張臉,看著因為鞭傷而昏迷不醒的夏青桐。
她說的夢囈不光是她聽到了,剛剛進門的明越,也聽到了。
她生怕明越發(fā)作。哪里知道,明越只是走到床前站定,看了眼趴在床上養(yǎng)傷的夏青桐,眉心擰得死緊。
“太夫怎么說?”
“姑娘沒有大礙,只是因為傷口的關(guān)系,有些發(fā)燒。”
紅櫻說話的時候,頭垂得低低的:“殿下,姑娘是燒糊涂了,才說胡話的?!?p> 她聲音很輕,底氣不足。人都這樣了,說點什么,明越就不用往心里去了。
明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出去。”
紅櫻退了出去,走之前看了眼小幾上擺著的藥碗,想說話,又退了出去。
明越在床邊坐下,目光落在夏青桐身上。
她還在說胡話,認真湊過去聽,翻來覆去就兩句:明越混蛋。你不得好死。
他不得好死?
他倏地抬起手,放在了夏青桐的頸項處。
她的頸項纖細脆弱,只消他一個用力,她立馬就會香消玉殞。
七月半夏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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