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的時候,我儼然和之前的喪氣模樣大相徑庭,幾乎是橫著晃進了門。
“喲,怎么個情況?”千佳正在掃地,迎頭見我這副模樣問道。
“朕娶了美人”我得瑟的笑著說。
“誰家的姑娘如此命苦,該不會是那文家的傲嬌小姐吧?”羅瑜寧問我。
“正是”我起了范兒坐在我的椅子上。
“那橙皇后可能要鬧起來了”千佳哀嘆著。
“朕的橙皇后呢?”
“衛(wèi)生間洗內(nèi)衣呢”
不一會兒,橙皇后端著盆回來了,一副勞動婦女的勤勞模樣。
“橙皇后到了”千佳笑著說。
橙橙看了我們幾個一眼,立刻道“哀家命苦,不得帝王垂愛,如今淪落到親手浣洗的境遇”
“陛下新娶了文氏,恐皇后的日子更加難過”羅瑜寧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
“什么?”橙橙這下終于吃到了這個碩大無比的瓜。
“你你你”橙橙放下她的小盆兒,“哀家真不知是該喜還是憂啊”
“不若你二人和平相處,成就美事一樁”我翹起了二郎腿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千佳終于憋不住了。
“就是我給文迦藍兩個選擇,要么做我男朋友,要么哪涼快哪呆著去”我說。
“所以他愿意了?”羅瑜寧問。
“對啊”
“乖乖,我成了寢室里唯一的光棍了嗎?”千佳哀嚎了一聲。
“你得加油啊”羅瑜寧語重心長的說。
“真是天下無奇不有,誰能想到月亮也有脫單的一天”千佳說。
“我怎么了?”我又一次對他們對我的定位表示了不滿。
“你獨具魅力啊,你看看嚴俊一,文迦藍,一個個前仆后繼的”千佳明顯是打算給我個甜棗糊弄過去。
“不管怎么樣,我們今天出去吃頓好的吧,慶祝我們寢室的兩座大山被愚公移走了”橙橙說。
晚上,我們找了個燒烤店,破破爛爛的,據(jù)說相當好吃。
“你確定好吃嗎?”千佳問橙橙。
“澤野說這是一座難求的店,他下午來幫我們排的號呢”橙橙夸店的同時,還不忘夸一下乖巧的男友。
“那就敞開肚子吃起來”羅瑜寧磨著兩根毛邊的方便筷子,像只覓食的小松鼠。
“多謝你們沒有帶男朋友,感謝各位不秀恩愛之恩情”千佳抬手舉杯,一仰頭灌進了一杯啤酒。
“呦呵,這是要來真的啊”羅瑜寧給千佳又滿了一杯。
“今天就是咱們姐妹兒喝酒,不醉不歸”橙橙說著舉起酒杯。
四個明晃晃的酒杯撞在了一起,映著四個明亮亮的笑臉。
其實這家店到底有多好吃我完全沒有在意,我只是看著坐在我身邊的幾張陪了我三年多的面孔,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同舟共濟的日子,所產(chǎn)生的感情自然是兩三句話說不清的。
這種姐妹的感情,并不需要多言,我們的默契,早在這三年多的朝夕相處中培養(yǎng)了出來。作為獨生子女的我們,在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如此親密的關系。
“月亮,文迦藍到底是怎么了?”橙橙這個問題應該是忍了很久的,喝了兩杯,才問了出口。
“他家里發(fā)生了些事情,對他打擊挺大的,就自尊心受損唄”我盡量說的輕描淡寫。
“藍藍也真是的,這不是折磨你也折磨他自己嘛”千佳說。
“算了算了,既然都說開了,你倆都愿意,我們自然是無條件支持的”橙橙又喝了一杯,有種把自己女兒嫁出去的老父親之感。
“你們都好好談戀愛吧,希望畢業(yè)了也不會分手,我等著吃你們的喜酒”千佳笑著說。
“你呀,看看你們部里的小金毛吧,人家對你多好啊”羅瑜寧說。
千佳忙去捂住羅瑜寧的嘴,可是喝了酒的行動力確實減弱了,羅瑜寧說完,千佳的手才伸了過去。
“有瓜?”橙橙眼睛又亮了。
“就是一小孩,天天追著我屁股后面”
“什么小孩?”橙橙轉(zhuǎn)身去問羅瑜寧。
“學校里怎么會有小孩,大一的學弟而已”羅瑜寧邊吃邊說。
“怎么不是小孩,他跳級來著,比大一的同學還小兩歲”千佳說。
“二,三,四,五,小五歲嗎?”橙橙掰著手算著。
“五歲?真正的小鮮肉啊”我感嘆著。
“所以不可能啊”千佳說。
“不不不,nothing is impossible”羅瑜寧笑嘻嘻的搖了搖手。
“你們就別為我費心了,就讓我這么逍遙的活著吧”千佳吃了一大口肉說。
我們四個人扯著漫天的八卦喝著酒,最后,四個人都喝多了,后面的內(nèi)容也不記得多少,我意識尚存時是倒在橙橙懷里的,非常厚實溫暖。
后來有一個人把我倆分開了,我不想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就掙扎了幾下,但是很快,有一個新的懷抱重新接納了我,身上是我熟悉的味道。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我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橫在寢室的椅子上,我試著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發(fā)出酸脹的信號,于是我便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躺著,試著轉(zhuǎn)動頭部去尋找外援。
寢室里除了千佳在床上蓋著被之外,另外兩個也和我差不多的姿勢橫在自己的椅子上。
“喂,誰來幫幫我”我嗓子干啞的嚎了一聲。
十分鐘過去了,仍舊沒有人動一下。
等我身體慢慢有了些知覺,開始小心的活動手腳,待我終于能夠直立行走時,另外的一個僵硬人才睜開眼。
“月亮”她動了動腦袋,之后,我聽到了和我一樣的哀嚎聲“快來幫幫我”
我們一個一個“復活”后,才開始回憶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我讓澤野兩個小時后來接我,應該時澤野來了”橙橙說。
“他一個人不可能把我們都弄回來”千佳說。
“你為毛自己爬上了床?還有被子蓋?我大腿為毛青了?”羅瑜寧對著千佳擼起褲腿,一大片青紫。
“我只記得一點片段,我好像回到寢室試圖把你弄到床上,結(jié)果你爬了半天沒爬上去,后來我就不記得了”千佳說。
“痛死了”羅瑜寧揉著自己的大腿叫喚著。
“昨天也太離譜了,直接喝到斷片兒”我揉著還在發(fā)疼的太陽穴。
“我打電話問問澤野吧”橙橙操起電話說。
掛了電話的橙橙,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們。
“怎么回事?”羅瑜寧忍不住問。
“澤野說昨天他來的時候,我們幾個一灘爛泥,他打電話叫來了文迦藍和他們舞蹈部的幾個男同學,才把我們拖回寢室”
“然后呢”千佳問。
“宿管阿姨搞不定我們,讓他們幾個直接給我們送了進來”
“什么?我們寢室被陌生男人進來了?”
“我的內(nèi)衣還掛在窗臺呢”羅瑜寧眼巴巴的看了眼自己花枝招展的內(nèi)衣。
此時的我也很沮喪,在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下,被文迦藍造訪了我的小窩,他會注意我桌上的什么呢?
那個被我一直掛著的項鏈嗎?還是我粉色的草莓桌布?
正想著,文迦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醒了嗎?”
“剛醒”
“難受嗎?”他的聲音溫溫熱熱的傳了過來。
“頭有些疼”
“你下樓吧,我?guī)愠燥埲ァ?p> “好”我的笑容開始蕩漾開來。
“我去吃飯去啦”我掛了電話開始在衣柜里找衣服。
“喲,你們看看月亮這表情”橙橙陰陽怪氣的揶揄著我。
“滿園春色關不住”羅瑜寧還吟起了詩。
“一枝。。?!?p> “我走啦”我迅速的穿好衣服跑了出門,把橙橙起范兒的“紅杏出墻來”甩在了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