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我們就坐車回校了,文迦藍(lán)自從去了我學(xué)校之后氣壓就變得很低,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返程,要是換了以前,他一定沒完沒了的找我聊天,而今天,他一上車就戴上了耳機(jī),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架勢,而我也只好開始蒙頭大睡。
大巴車開起來晃得很兇,我把頭靠在玻璃上,防止自己一不留神靠到文迦藍(lán)身上,萬一再把他忍炸毛了就不好了,車子晃來晃去也有幾分節(jié)奏感,我就在搖搖晃晃間睡著了。似乎是后邊有人抱著小孩,那小孩突然哭鬧起來,我在哭鬧聲中漸漸轉(zhuǎn)醒,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頭是不是在玻璃這邊,還好還好,我果然睡覺的姿勢還沒有反人類,但很快,我發(fā)現(xiàn)我枕著的并不是剛才的那塊玻璃,而是一個(gè)人的手。
文迦藍(lán)的手墊在我和玻璃之間,手的溫度微微有些涼,不知是不是被我壓得血脈不通了,我趕忙把頭移開,看了看他,他閉著眼睛看不出睡沒睡,耳朵里仍然塞著耳機(jī)。
“文迦藍(lán)?”我輕輕叫他“我醒了”
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把被我壓著的那只手收了回去,可能是維持這個(gè)動作久了,他的胳膊收回去的過程像極了慢動作。
“謝謝你”我覺得我的頭多虧了文迦藍(lán)的手,否則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晃成腦震蕩了。
“怎么會有人睡覺跟豬一樣,頭一直撞玻璃都不醒”他閉著眼睛說。
“啊?”我說我額頭怎么有點(diǎn)疼呢。
車上的小孩繼續(xù)聲嘶力竭的證明著自己的存在,我也沒辦法再睡了,“你聽什么歌呢?”我狗腿的問他。
他仍舊不理我,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我用手指敲了敲他的手指,問“有人嗎?文先生在這里嗎?愿不愿意搭理我一下啊?”
“無聊”他從嘴縫里蹦出兩字。
我突然來了興致,把臉湊到他臉旁邊,反正他閉著眼睛,我膽子也就大了起來,我用手戳了戳他的臉,逗著他“一起聽嘛,我沒帶耳機(jī)”“好不好呀?”
他的皮膚真好,軟嫩嫩的,一戳就會凹下去一塊,像是戳在棉花糖上一樣,我戳的起勁,作惡的手指卻忽然被握住,他終于睜開了眼,扭頭來看我,只是我還沒有調(diào)整好距離,我們就這樣呼吸相聞,靠的極近。心臟撲通撲通歡快了起來,誰也沒有動,這樣彼此看著彼此,我腦內(nèi)迅速閃過的畫面,竟然是上次我仰著頭和他親吻的樣子,臉上不自覺開始熱起來。
正要把臉離得遠(yuǎn)一些,他卻使勁拽了一下我的手,我離了些距離的臉又近了幾分,我們看著彼此,聽著對方擂鼓般的心跳,他的眼睛看了看我的嘴,似乎掙扎了一下,趁著他恍神間,我慢慢的坐回了原來的姿勢。
我低著頭,心里竟然有幾分雀躍,心臟仍舊歡騰的跳動著,拼命告訴我它很激動??磥淼绵嵵乜紤]一下收復(fù)他這件事了,我倆天天這樣真不是長久之計(jì),可是一想到他的那一幫鶯鶯燕燕,還有一個(gè)頭號粉頭易有初,我又有點(diǎn)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