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焰聞言臉上泛起了紅,身后的流香和祝恒看著二人,對(duì)視一笑。清焰羞斥流香道:“笑什么,還不快去扶明王殿下上來?!?p> 流香點(diǎn)點(diǎn)頭,忙上前兩步扶唐鳳吟?!扒逖婀媚锏脑竿窃S給父母的,還是許給心上人的?!碧气P吟略一整理衣衫,走到清焰面前。清焰垂眸,回話道:“臣女許愿父母雙親福澤,身體安康……”遂抬起頭,對(duì)上唐鳳吟滿含笑意的眸,“還有,祝愿明王殿下,平安順?biāo)?。?p> 唐鳳吟看著面前少女,望向自己的美麗眼眸里呈滿了如星星般璀璨的光。
“臣女祝愿明王殿下萬事如意,身體康健?!甭勓裕逖婧吞气P吟不解,朝說話的方向看過去,是趙清燦。清焰見狀往后推到唐鳳吟身后。唐鳳吟見清焰退到自己身后,皺起了眉,往趙清燦走去。
趙清燦裝著沒看見唐鳳吟過來似的,仍自顧自念叨著。一旁的流蘇見著明王走過來,趕緊躬身見禮道:“見過明王殿下?!壁w清燦忙故作矜持地站起身來,剛要行禮,唐鳳吟擺擺手道:“免禮了,本座倒是很好奇,你一官家女兒,為何為本王許愿祈福?”
趙清燦低著頭,回話說:“前不久,衛(wèi)國公設(shè)宴上,臣女吃醉了酒冒犯了明王殿下,明王殿下就當(dāng)臣女是胡言亂語,莫要記掛心上?!碧气P吟不悅,心想原是這人,淡淡道:“本座已不計(jì)較此事,也謝過你今日為本王祈福,沒什么事的話本王就先走了。”說罷便轉(zhuǎn)身示意清焰跟上。
清焰有點(diǎn)詫異,沒問什么就跟上了。趙清燦還想說什么,卻見清焰跟著唐鳳吟走了,心下氣結(jié),吩咐道:“流蘇,我乏了,回府歇著吧。”
過了橋兩邊皆是叫賣的商販,清焰一邊看著熱鬧,一邊開口問道:“明王殿下是對(duì)我那二妹有什么成見嗎?”唐鳳吟搖著扇子,笑道:“這護(hù)國公府的二小姐可不如咱們清焰姑娘容貌出眾啊?!鼻逖嬉娞气P吟一臉嬉皮樣子,搖搖頭,被一個(gè)賣首飾的販子吆喝聲絆住了腳。
清焰拿起一顆白玉料,細(xì)細(xì)地摸索著。小販見清焰看上了,趕緊說:“姑娘好眼光,這是上好的玉料,若是姑娘拿回去打一瓔珞圈子,定是貴氣無比?!鼻逖纥c(diǎn)點(diǎn)頭,正要吩咐流香給錢,唐鳳吟湊過來道:“清焰姑娘若是喜歡這白玉,便算是本座送的吧?!闭f罷便叫祝恒給了銀錠。
清焰不解,把玉石收進(jìn)袖子,問道:“明王殿下與我只見過幾面,送我東西是為何?”唐鳳吟笑彎著眼,湊到清焰臉前,鼻尖近的和清焰快貼在一起。“清焰姑娘今日陪本座賞燈,本座當(dāng)然要送姑娘個(gè)小禮物?!鼻逖婕t了臉,抿起嘴。
小販看著二人,臉上堆起了笑:“公子對(duì)姑娘好一番情意,真叫人艷羨?!鼻逖媛勓阅樃t了,連忙躬身行禮:“是臣女謝明王殿下抬舉,時(shí)候不早了,臣女先告退了?!碧气P吟嗤地笑出聲,點(diǎn)點(diǎn)頭道:“清焰姑娘乏了便早些回吧。”清焰起身,往護(hù)國公府方向走去。
唐鳳吟看著女子遠(yuǎn)去的身影,心里好像什么東西開始裂了條縫隙,照進(jìn)光來。祝恒見唐鳳吟望出了神,上前道:“這護(hù)國公府的大小姐,可真是有趣。”唐鳳吟聞言道:“本座以為,這清焰姑娘的可愛之處,與本座還來日方長(zhǎng)?!?p> 祝恒聽不明白,問道:“王爺這話是什么意思?”唐鳳吟笑著搖搖頭,大步向前走去:“走了,回府歇著了?!弊:忝恢^腦,只得跟上步子。
……
“太子妃娘娘,時(shí)候差不多了,咱們放吧?!绷餍暮蛶讉€(gè)小廝撐著天燈,趙幼桉往宮門的方向看了看,嘆了口氣,淡淡道:“再等等吧,殿下馬上就來了。”流心道:“咱們已經(jīng)派人請(qǐng)?zhí)訝斶^來了,太子爺再不過來,娘娘苦熬了好幾個(gè)日夜做的天燈太子爺就看不見了。”
“太子爺駕到。”正說著,就聽見宮門外太子身旁的太監(jiān)宣。趙幼桉聽了,吩咐流心放燈。唐鳳爾走進(jìn)門來,看見十幾盞天燈同時(shí)升起來,朦朦朧朧的燈火光里,是一瘦弱女子孤寂身影。不禁心下一動(dòng),上前兩步走近趙幼桉身前,仔細(xì)打量著。
趙幼桉見來人,忙躬身道:“妾身祝愿太子爺,身體康健,萬事平安?!碧气P爾伸手?jǐn)v起面前女子,說道:“爺幾日不見太子妃,怎的看太子妃都瘦了?”趙幼桉起身搖搖頭,一旁的流心插嘴道:“太子妃娘娘為了給太子爺祈福,熬了好幾個(gè)日夜做了這些天燈,您是沒看見,娘娘是熬紅了眼睛,手指也被扎破了,太子爺今兒個(gè)若是沒來,可就廢了娘娘一番苦心了?!?p> 唐鳳爾聞言,忙拉起趙幼桉的手,一看果真滿是傷痕,抬眼凝著面前女子。趙幼桉趕緊縮起手,低下頭說:“勞煩太子爺掛心了,為太子爺祈福本就是妾身該做的事?!碧气P爾聞言,心像被擰起來似的,說:“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成了,你何必親自動(dòng)手呢?”
趙幼桉鼻子一酸,抬起頭,對(duì)上唐鳳爾略含焦急的眼眸,哽咽道:“妾身總想著,太子爺這些日為著朝廷的事煩憂,若是來的時(shí)候看到這些燈,許是就心寬許多了?!碧气P爾看著她,哽氣著說:“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毙睦镄U不是滋味,又不想被旁人看出自己心疼,收手一甩袖子,快步出了宮門。
見人走遠(yuǎn)了,趙幼桉再也撐不住,跪坐在地上,兩眼垂淚。流心見狀,趕緊湊上前來安慰道:“娘娘莫要傷心,太子爺許是不是生氣了?!壁w幼桉抬眸望著宮門,喃喃道:“他說我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是啊,我怎么總是這樣?”
趙幼桉自嘲笑笑,嘆了口氣,淡淡說:“他大婚當(dāng)日出了門去,我說他只要寬心就好,他回門沒陪著我去,我也只說寬心就好,他說納妾,我也說寬心就好。今日放這些花燈,我也只不過求他寬心便好,他卻說我總是這樣,我如若不這樣,還能怎么樣呢?”
說罷站起身,流心連忙上前攙扶,趙幼桉擦了臉上淚,說:“流心,扶本宮回去吧,本宮累了,想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