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都沒談,就開始指責(zé)我們的錯誤。
你是來和談的還是來找事的?
“哼,左賢王,這話說得太假了吧!探馬的事情,不過是你們進攻我秦人的一個借口罷了?!辟ヒ宦犞苯诱f道。
“借口?這只是一個借口那么簡單嗎?一場大戰(zhàn)過去,雙方死傷了多少將士,死傷了多少親人。年輕人,戰(zhàn)爭很殘酷??!”面對嬴亥的憤怒,豐戎左賢王倒像是一個長者一樣對嬴亥教訓(xùn)道。
你急我不急,你惱我不惱。
這就是年齡的作用。
左賢王年紀大了,當然能夠忍住胸中的怒火,面對責(zé)難一點都不驚慌,更不生氣,溫溫和和的說道,而且人家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像是一個老師在教育學(xué)生,或者是家長教訓(xùn)孩子。
“好了,好了,至于其中原因我們也就不說了,嬴開只想知道左賢王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還請直言。”嬴開知道若繼續(xù)這樣下去,永遠也說不出個誰對誰錯來,于是便直接說道。
“既然知道了戰(zhàn)爭的殘酷,我當然是為了秦人與豐戎的和平而來?!边@一次左賢王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和平?這么說豐戎不準備繼續(xù)打仗了?”嬴開故作不解的說道。
“不打了,我想不管是豐戎百姓,還是秦人百姓都愿意長時間處在戰(zhàn)亂之中吧!”左賢王看似大度的說道。
“哼---,打到今天你們終于想到和平了,但是我們那么多死去的秦人百姓怎么辦?還有在我們的父親怎么辦?難道他們都白死了嗎?直到今天我的侄子世父還在自責(zé)不已?!辟ヒ宦牣斚戮蛺阑鹆恕?p> 見嬴亥發(fā)話,站在左賢王身邊的阿不花上前一步,正準備爭執(zhí),卻被左賢王一把抓住了。
“嘿嘿嘿---,想必這位就是四公子嬴亥了?!弊筚t王笑著道。
“嗯--,我就是嬴亥?!辟ゲ槐安豢旱拇鸬馈?p> “四公子,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既然是戰(zhàn)爭,自然會有傷亡,你說秦人在這場戰(zhàn)爭中死傷了不少,但我們豐戎也同樣死的不少?。榇?,我們的左大將也在戰(zhàn)爭中不行殉國。這一來一去,雙方還不是持平了嗎?!?p> “哼---”嬴亥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你們殺死的可是我們的父親?!?p> 左賢王并不生氣,依然似笑非笑的說道:“這話說回來了,西垂大夫?qū)τ谥芡跏襾碚f,只是很小的一個官員,而左大將對于我們豐戎來說,可就是大官了,基本上相當于周王室的一個諸侯吧!”
豐戎左賢王很明確的告訴嬴亥等人,秦仲對于你們嬴氏幾個孩兒來說很重要,但對于整個周王室來說就是很小的官員了,可以說是無足輕重。
但是相對于豐戎來說左大將的職位可就要高得多,至少相當于周王室的一個諸侯。
既然豐戎都已經(jīng)把左大將如此高的官員都殉身與戰(zhàn)爭之中,那么你們秦人還有什么心里不平衡呢?
這下在座的諸位不說話了,大家心里很明白,雖然秦仲對于嬴氏子孫來說極為重要,但是對于整個周王室來說就沒有那么重要,根本就沒有左大將在豐戎中的地位高。
“哼---,我們暫且不說這些,既然你們愿意主動來與我們和談,那就說說你們的條件吧!”嬴照說道。
“條件?當然有條件了?!弊筚t王隨即說道:“如果雙方愿意停戰(zhàn),我們愿意讓出占領(lǐng)秦人的牧場?!?p> 原本說好的還要賠償牛羊的事情,左賢王順便就給省略了。反正今天的談判不會很快結(jié)束,需要一點一點的談下去,那就不要直接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自古以來,談判就是這樣,你加一點,我減一點;你再減一點,我再加一點。
最后達到雙方都基本滿意的程度。
當左賢王說出這樣的條件的時候,嬴亥當下就火了,“你說什么,愿意把占領(lǐng)我們的牧場讓出來。哼---,就以當下雙方的實力,就算你們不讓出來,我們自己也會打下來,還能由得了你們?”
“打下來?恐怕沒有你們簡單吧!我知道你們秦人乃是以步兵為主,而我們豐戎主要是騎兵,就連我們的百姓也是馬上生活。就算你們有周王室的支持,能奈我何?”左賢王繼續(xù)道:“你們想打下來,也行??!你們大軍來的時候,我們的百姓早就跑了;等你們的大軍走了之后,我們再帶兵占過來。如此你來我往,我就不信你們秦人能夠受得了。”
話丑理端,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雖然左賢王說起來不好聽,但實際上還真是這樣。
“這個?到時候恐怕由不了你們耍賴?!辟ズ莺莸恼f道:“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對殺一雙。就不信你們豐戎百姓還敢進入我們的牧場。”
“哈哈哈,哈哈哈,年輕人,豐戎有那么多的百姓,你能殺的過來嗎?”左賢王仰天大笑道。
這時站在左賢王身邊的阿不花說話了,“再說了,一旦周王室的軍隊撤走,就憑你們?nèi)疬@點秦人還能對付了豐戎的大軍?”
“你---”
對于左賢王身邊這個突然發(fā)話的年輕人,嬴開等人都不由得愣住了,吃驚的望著此人。
“我是......”
沒等阿不花說完,左賢王趕緊說道:“這是我的隨從,出言不遜,多有冒犯,還望見諒?!?p> 隨從?
嬴開當然不相信一個小小的隨從會有如此深的見解,但是既然左賢王已經(jīng)說了,他當然不好點明,至于他到底是誰,那是人家豐戎的事情,秦人們沒有必要去管。
嬴開想了想道:“這位說的不錯,當下的秦人確實靠著王室的軍隊來支撐,但是我還是提請諸位不要忘了,既然這一次王室能夠支持秦人,那么我想今后秦人有難,王室肯定還能夠支持秦人。我給諸位舉個例子,以前王室封秦人的首領(lǐng)為犬丘大夫,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說秦人的范圍緊緊限于犬丘一城之地。但是這一次王室卻冊封秦人的首領(lǐng),也就是我的父親為西垂大夫,可就是周王室整個西部邊陲都是秦人的范圍了。既然整個西部邊陲都是秦人的范圍,那么秦人有難,王室能夠坐視不管嗎?我說一句王室與秦人是休戚與共不為過吧!”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犬丘與西陲的范圍大小了。
左賢王與阿不花當然知道,周王室這一次能夠出兵幫助秦人,那么今后也是很有可能繼續(xù)出兵幫助秦人的。用嬴開的話說就是王室與秦人已經(jīng)是命運共同體了。
“二位使臣,我想如果你們真的有誠意跟秦人何談,還請拿出真正的誠意了,若僅僅是歸還秦人自己的失地,我想就不用談了,誠如我四叔所言,我們自己的地方,你們還與不還,我們都會自己拿回來。”嬴開很不客氣的對左賢王等人說道。
“好---,既然司馬大人話說到了這份上,那我們就拿出誠意來,在主動歸還犬丘土地的同時,我們在愿意拿出三千頭牛羊給秦人作為補償。這樣總該可以了吧!”左賢王下了狠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