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狼煙四起
天上的事，天下的事，每一天萬事萬物都在發(fā)生著變化，都在體現(xiàn)自己的不同?？此茮]有任何聯(lián)系與瓜葛，但所謂冥冥之中，那么自然就有定數(shù)。
塞外再一次吹起了集結(jié)的號角，這一天牛羊被圈禁起來，馬匹被套上枷鎖，青稞被打下了果子，可汗一聲令下，戰(zhàn)爭開始了。
茫茫草原，一望無際，就算是最快的鐵騎也要三天三夜才能從草原腹地趕到大燕邊境?？上攵?，這是一場投入多么大的戰(zhàn)爭，就算往歷史上看，總共也就記載了兩場如此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但是草原的人民，他們從不思考這些，他們是一望無際的青色，他們是自由而行的風(fēng)，他們的命運是魂歸祖地。而那片祖地在哪，是大燕，就算塞外再怎么舒服，舒服到忘記了戰(zhàn)爭，祖輩的靈魂也得不到安寧。
一批又一批的草原人披上武裝，十戶為一隊，十隊為一行，劍指那道阻隔他們的城墻，這一次，他們要殺穿。
“走馬川行，雪海茫茫，平沙莽莽，好似一夜梨花落。”秋天的塞外，冷的雪花都一片一片爭搶著落下。古詩，古詞，古調(diào)，你一呵我一唱，思鄉(xiāng)情深且又切。連日的戰(zhàn)事，難得幾分消停，小酒酌，青火灼，燒的人暈暈的，有些上頭。
“邊塞的酒，就是給勁。”喝醉的人早已忘了沙場上的傷痛，他們大聲呼喝杯中酒的醉人，哪里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道理。
推開半掩的店門，衛(wèi)一鳴等人尋了一處亮堂地坐了下來。隨后，幾位稍顯稚嫩的面孔也生澀地坐了下來。衛(wèi)一鳴看向眾人點了點頭，隨后吩咐小二道“果酒，好菜，厭多不厭精?！闭f罷，一錠十足分量的銀子便到了小二的手上。感受著手上的份量和大小，小二的臉笑的更不含糊了，立刻退了下去，趕緊到后廚安排了起來。
“王福，吃完后帶他們到營帳中報道。”
“好的，隊長?！?p> 很快菜肴便上了上來。幾人也是不勝酒力，二兩果酒下肚臉色便潮紅了起來。
屋外，雪花開始落下。塞外的冬天來得格外的著急。
雪花一片一片，寒風(fēng)一陣一陣，一切看來都是那么平常。但是很快，白色便被黑色所取代。衛(wèi)一鳴等人一看，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戰(zhàn)爭來了。
狼煙從高高的城墻上，從厚實的堡壘上升起，他們?nèi)缤粭l黑色的綢帶纏繞著厚重的天幕。隨著水汽的增多，寒意的襲來，他們夾雜著雨雪從天空緩緩落下。所以當(dāng)眾人看見黑色的雪，就意味著敵人來了。
拿起隨行馬匹上的武器，披上鎧甲，他們趕忙跑到了城墻根下。
隊伍在集結(jié)，寒冷的天氣，四處熱汽蒸騰。馬匹呼出的氣，士兵呼出的氣，剛開鍋的熱湯氣，包子氣，呼喊吆喝伴隨而出的氣，看似熱鬧，其實正是因為戰(zhàn)事的臨近而顯得匆忙。
衛(wèi)一鳴等人被編入了守城的隊伍，雖然不能作為一線部隊去到最前方，但是作為守城的存在，他們就是最堅實的后盾。
號角響起，天邊盡頭，稀稀疏疏出現(xiàn)了幾個人影。還未等眾人吃驚，黑色便連成了一邊。“據(jù)斥候傳來的消息，這第一波敵人是近日來犯的數(shù)股敵人合并而成。若不能快速解決，那么后面來的大軍就會與他們匯合，這樣我們無法獲得喘息的機會。所以此戰(zhàn)，我們守城的同時也要注意與前方部隊地的配合，交替上陣，從而殲滅絞殺敵人?！蓖醺⑶閳笈c眾人簡短的說明，不多言語，大家便明白了此戰(zhàn)的急迫性。
不過未等眾人思慮過多，隨著第一支箭矢的飛來，戰(zhàn)爭正式開始。
在數(shù)量龐大的戰(zhàn)爭里，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改變?nèi)?。隨著戰(zhàn)事的如火如荼，就算衛(wèi)一鳴等人有著超脫常人的武力，也不過是一朵小小的浪花。
王福飛下城頭，雖然兩軍對壘，但是情報的傳遞絕不可少。斥候，就算軍隊的眼睛，他們最重要的地方就能夠找出敵軍的薄弱處以及打掉敵人的眼睛。
急速的行軍，王福將看到的每一處都計入腦海中。人員的動向，陣法，裝備，以及敵人臉上的情緒。這些并不需要他如何的總結(jié)，只需要如實匯報即可。主將會根據(jù)他的描述，尋到敵人的薄弱處一擊擊破。
但是這樣的特殊性意味著斥候必須深入敵后，離開大軍的保護之下，敵人也在伺機而發(fā)。當(dāng)然埋伏的人不多，更多的人依舊要作為戰(zhàn)斗的有生力量投入戰(zhàn)場。
隨著王福的冒進，跟在他后面的幾位低級斥候頗有些趕不上的架勢。作為斥候，速度，記憶力至上，戰(zhàn)爭就是一把燎原的火，你就需要跑的比這把火快，但是很快火焰將他們包圍。
王福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四周草木茂盛，他未曾反應(yīng)過來，便被一刀劈中。好在過人的反應(yīng)力讓他在落下的那一刻身形微動，刀鋒擦著鎧甲劃過。但是下一刻，他意識到不對，喝到“散開?！背夂蚣沧咴诎涤疤?，何處有暗影，當(dāng)然是高嵩之下。碎石，碎木從天而降，幾個資質(zhì)尚淺的小斥候未曾反應(yīng)過來，便被擊暈在地。這一倒，便可宣告他們的死亡。
飛刀從窄袖中劃出，行云流水般從掌心扔出，心所向就是死亡所向。很快面前的幾人便應(yīng)聲而倒。與箭矢不同，近距離之下，飛刀從不給予敵人生還的機會。但是，這一次埋伏的人不少，這幾人對面前的境況影響不大。
王?？聪蚝蠓?，他朝后面幾個斥候使了使眼色，眾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隨之而來便是決絕。隨著身形的跳動，他們躲過了幾波致命的攻擊，敵人在后方追趕，而他們在林間飛馳。時間在流逝，王福停下身形將眾人寫好的紙條捏作一團。拿出布袋中的鴿子，就算他們命喪于此，依舊能夠?qū)⑶閳髠骰厝?。這一份情報，就是破敵的關(guān)鍵。
他是一名老斥候了。
隨著身后幾名隊員的離開，王福決定大膽一試。他可不想在這么精彩的戰(zhàn)事開頭，便死在這。他也不想那些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隊員第一次出任務(wù)便死在這。
隨手撒下地刺，隨著身形的晃動布下細(xì)繩，他決定給這群敵人苦頭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