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突破
隨著時間的流逝,柳家五兄弟逐漸取得了優(yōu)勢。刀光粼粼,令陣內(nèi)的敵人目不暇接,完全不知道下一秒刀刃會從什么地方給予致命的襲擊。
白刀子進,白刀子出,刀刃宛如流光,片片落下,不留一絲痕跡。五兄弟齊力,仿佛有了些天下第一的風采,他們的背后好似有父親柳天刀的身影。不是每一股浪都能超過前一朵浪,但是五兄弟,一力又一力的迸發(fā),漸漸有了高嵩的勢頭。
但是這整個戰(zhàn)場看似零落不堪,其實每一個打斗處都相距不遠。見此情形,領頭人怒力而起。
衛(wèi)一鳴知道這樣的打擊他無法承受,于是幾個轉(zhuǎn)身欲要避開。但是領頭人的功力不容小覷,他雖看似魁梧,但是他的步伐驚人般的矯健。領頭人將功力運轉(zhuǎn)至雙手雙足上,他作勢要一擊必殺。面對這樣僵持的局面,他必須從衛(wèi)一鳴這里打破。
衛(wèi)一鳴躲閃不及,火光幽幽,一不留神,將自己陷入了泥沼。領頭人見狀,沖上前來,巨力重擊。雙鞭重重的打在衛(wèi)一鳴的肩甲骨上,一瞬間,衛(wèi)一鳴的腦中便沒有了光亮,血液從七竅中滾滾而出。
花谷眼神犀利,危急時刻,七星連珠。七支箭矢,破空而至。箭矢與雙鞭相互碰撞,火星四濺。在格擋躲閃之余,花谷抓住機會,箭矢頻頻命中那群雜兵的關節(jié)處,一時間眾人紛紛得到不小的援助,勝利的天平向衛(wèi)一鳴等人傾斜。
領頭人無奈,不得不放棄對衛(wèi)一鳴的最后一擊。他身姿如飛,撞向柳家五兄弟。在他的算計中,只要解圍陣中的手下,那么局勢就會無比明朗。
面對領頭人無比壯碩的身形,五兄弟毫不膽怯。玄策,玄謀,鉆出刀陣,雙手持刀,一身武力周天運轉(zhuǎn),功力從細微毛孔處蕩漾而出,這是一場氣血的抗衡。而剩余的玄方,玄略,玄緲,也不給陣中困敵一絲一毫逃脫的機會。雙腳灌力,身形變動愈加平凡,刀刃如同花瓣,美感中危機漸烈。
領頭人沖撞了過來。面對看似凌亂的刀光,他沒有一絲懈怠。但是時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告訴他,現(xiàn)在必須沖過去。一力破萬法,雖沒有力山的驚天怪力,但是面對柳家二人,綽綽有余。玄策,玄謀,失策了。
二人面對一身鎧甲的領頭人,完全沒有抗衡的支撐點。如同面對一塊大鐵塊,他們做不到如錘子般的敲擊。于是在碰撞下,二人略有些內(nèi)府震蕩,鮮血從嘴角流出。
現(xiàn)實是殘酷的,領頭人愈戰(zhàn)愈勇。鮮血仿佛一劑良藥,激發(fā)著這位老將內(nèi)在的潛能。瞬間,方,略,緲,三人皆破,刀陣蕩然無存。
相比于這邊的無以為繼,其余幾人的遭遇還算可以。
有花谷的遠程支援,力山明顯輕松的許多。力山的長處在于怪力,一身力量如同山河之勢,無可阻擋,但是力山的短處也是力量。力量的強大在于根的堅固,毋庸置疑力山的武學之根在眾人中是第一的,雙腳扎根于地上方能撐起這雄偉巨力。但是同時根的存在,也限制了力山的作戰(zhàn)半徑和他的速度。
所以敵人瞅準了這一點,在力山的注意力散失的一瞬間給予快速且精準的攻擊。力山無可奈何,只能苦苦做擋。不同于巨獸的盲目進攻,這些敵人明顯存在著計謀與配合。面對對方矯健的身手,力山只能抓準機會,給予短,快的攻擊。但這也意味著,他對部分歷力量的放棄。
花谷注意到這邊的窘?jīng)r,他將注意力慢慢的多分散到這里。摸清了敵人的套路,幾支箭矢下去,切斷了敵人游走的軌跡。趁此機會,力山毫不猶豫,巨力砸下。在身形頓挫的一瞬間,死亡降臨。同時撼地的波動,也驚醒了繞走的其他人。他們顧不得繼續(xù)的游走,向力山?jīng)_殺過來。每個人手中的武器都指向力山的頭顱,他們想要合力必殺。
花谷雖有些力不從心,但是捏弦的手絕沒有一絲顫抖,他的心十分的平靜,甚至有些想笑。面對這樣落于紙上的行動軌跡,完全就是送上門的獵物。還未等眾人接近力山,箭矢就將他們貫穿。力山慢慢的轉(zhuǎn)身,身上衣衫襤褸,傷口處血肉模糊頗有些狼狽。他大大咧咧的笑著,口中的牙還缺了一塊,顯得十分憨傻。但是他的行動很是干脆,巨石再次砸下,毫不猶豫的了解了他們的生命。
眼前的戰(zhàn)爭空了,但是戰(zhàn)斗還未結束。他奔向柳家兄弟處,他要和領頭人比一比,誰更強悍。
戰(zhàn)斗看似激烈,但一切都如同歷史一般有條不紊的發(fā)生著既定的改變。血肉四散的衛(wèi)一鳴,掙扎在垂死線上。這時候能夠救他的只有身體內(nèi)潛藏的信念,這是一場看不見的戰(zhàn)斗,這是一場由死向生。
說起死亡,誰又甘心,總要拼搏一把。衛(wèi)一鳴并不是貴公子,他是天下第一人衛(wèi)江山的兒子,他怎么會放棄這些榮耀死在這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潛在思維在激烈的抗爭著身體的衰弱,心臟不停地迸發(fā)著,氣血不斷的游走,勢要絕地反擊。
衛(wèi)一鳴強忍著昏厥的沖動,一絲絲快要模糊的意志在腦中呼喚。他的氣血沖破身體腐朽的枷鎖,如同一匹烈馬一往無前。他的氣息沖破沉睡的意志,仿佛一條巨龍叫醒蒼茫。他不愿做滄海一粟,哪怕木秀于林遭人妒忌,也要做天地唯一。他的信念,他的夢想,他生存的意義都在強烈的吶喊,你,不能睡去。
一道光亮打醒了黑暗中沉睡的野獸,他仰天長嘯,一叫既是天地開明。
從生僻的筋脈處不斷地有強勁的氣血流出,他們在腹部不斷地回旋,織繞。在相互纏綿的過程中,不斷地有新鮮氣血產(chǎn)生,雖然稀少,但就像春天的細雨一般滋潤著干枯的血肉。漸漸地,衛(wèi)一鳴的眼皮輕輕地聳動,他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暖意從心底產(chǎn)生,然后通過氣血的流轉(zhuǎn)在全身散開。
冰冷的身體,漸漸地有種化開的感覺。他有種奇妙的沖動,一種一擊之下生機泗起,他重獲新生。